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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节

就是这几句话,几乎让她在来的路上跑断了气。她赚足了勇气,才躲开重重的耳目和暗哨跑到这里。

就是这几句话,若溪听过之后,一张笑靥霎时被僵硬住,脸色冷了几分。玛莎焦急的看着她不动声色的表情,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你听明白了没有?”奇怪了,明明若溪平时和她说话的时候都能听明白她说的话,怎么这会儿到了这么重大关头的时候,她就是一副好像什么都没听懂的模样。

许久,若溪缓缓的转动头颅,看向玛莎,手掌不经意的落在她的手上,紧紧相握,“玛莎,如果你真的不想看着我死,就去帮我找一个人来,现在只有他才能救我。”她看到玛莎的犹豫,想了想又说,“你也看到了,这里的环境,戒备森严,守卫林立,我自己是根本逃不出去的,就算知道了你和我说的事,也只能是等死而已。玛莎……你也是不想看着死,才赶来告诉我消息的,对不对?”她说的诚恳,黑白分明的眸子闪动着真挚的波光,让人不能逼视。

玛莎一跺脚,像是狠下了一条决心,“好,你说吧。”她来都来了,还怕什么呢?

“你放心,他不会知道你是谁,你也不会知道他的身份,你拿上这个东西,在今夜子时时分点燃就可以了。”若溪轻声说着,从床头的箩筐里翻拣出一样东西递给她,同时,脸上又浮起那种令人捉摸不定的神色。

玛莎愣愣的看着她,接过那颗圆滚滚的东西,默默点了点头。

***

月光稀冷,昨日才下过开春以来的第一场雨,淅淅沥沥的下了一夜,不疾不徐的雨滴落在地面,渐渐湿.润成一片,恩泽了杏林山上大大小小的树木花草。

于庭院之中,有两人,对酌小饮。对身边猎猎的春风丝毫不介意,甚至,面上还带着那么点的享受的神色。

一个人抬头望月沉醉迷人的月色之中,另一人却是手执瓷杯,酒浆在手,却无心入口,只是呆呆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细润的眉眼,狭长眉斜飞鬓角,发如黑墨,面如冠玉,却是面上似乎是蒙着一层寒霜,即便是与他对饮时也是这样的严肃,让人不由得心生畏惧。男人低头看着杯中佳酿,浅笑出声,这样一张冰冻三尺一般的颜面竟让他魂牵梦萦了二十几年,从幼时的初次相见,到如今的患难与共,他还是无法从他的身上移开,他的心早已完全沉浸在这片严霜肃穆之中。

即便是冒着极大的风险让他从京城之中连夜赶出来,他也不愿放弃这样一个能够与他对饮小酌的机会。

似乎,只要这么看着他,他就感到满足。

“知卿心,千里寄寒衣,若功成,冠翎归故里。月光斜,今夕是何夕。雪花飞,问归未有期。永夜更漏迢递,无泪戚。青丝成雪兮钗委地。”对面的男人一举空杯,对月成影。

他的心陡然一落千丈……

时至今日,他的心里,还是没有他半分的踪迹。

他的一副心魂里装载的,全部是另一个女子的眉目浅笑,即便那个女子的心却不在他身上。多么可笑的讽刺,他深深相恋的男子心中承载的是另一个女子,然而那个女子却如同他对他一般,如过客,如灯影,入身,却不进心。

酒入愁肠,再好的酒酿也如同井水,冰凉而苦涩。

白江抽出自己腰间的竹笛,呜咽之声瞬间倾泻而下,顺着指缝吹奏的,不是宫商角徵,分明是他十几年来无法言语的心境。他半闭着眼睛,沉浸在一片回忆和伤悲之中。耳边忽听一声几位浅淡的噼啪之声,蓦地睁开眼睛,向天边看去,果然,京城方向的上空,一朵淡蓝色的奇葩形状的焰火还未散去。

白江一脸惊诧,这分明是若溪发出的信号,只是……她此刻身陷囹圄,如何能放出焰火求救?

白川脸上寒芒一闪,侧目看过去,竟如神祗般肃穆。

“是她?”

“是她。”白江肯定的一点头,看方向,的确是她所在的位置。无奈的放下竹笛,插回腰间,“看来我是要回去了。”既然若溪肯冒如此大的风险来发出求救信号,那么她一定是遇到了极为棘手的问题。

白江整理了下衣裳,招呼小五替他牵马过来。却见到白川也跟着他一起站了起来,整顿衣裳。忍不住惊讶出声,“你这是……”

“自然是和你一起去。”白川俊朗寒霜似的面孔上闪动着藏匿不住的担心。

白江望了他一眼,接过马缰,钟无颜与紫嫣公主大婚在即,他此刻去往大祁皇宫,不知是喜是忧。

第一百二十八章 答案谁人揭晓

日子有了准头儿,就过的又快又无声息。转眼之间,一向并不怎么热闹的公主府已经变了容颜,红得刺目的大红绸缎在房梁上,雕花的栋柱之间,层层缠绕,条条依偎,每两条绸缎之间就扎出一朵繁复的花儿来,好不美丽。

今日,已是公主大婚的好日子。

公主府上上下下的侍女,婢女,杂役,侍卫,守卫们一齐上阵,忙着把妆点的工作重新检查一遍,确定没有一丁点的差池才行。这边紧锣密鼓的张罗得热闹,那边却有人丝毫不为这热火朝天的气氛所动,依旧一身紫衣,在花园里悠闲散步。

要是你问现在谁人还有这等闲庭信步的态度?或许谁也不会想到新郎官的头上,可惜,事实上,这位优哉游哉的赏花大人正是今日的一号主人公,新郎官钟无颜。没错,这个人就像是与世隔绝了一般,在他的周身有一层天然的屏障把他和这周遭的热闹完全隔绝开来。好像是用蜡纸糊住了的纸船,无论怎么让它在水上打转,它都不会和水融在一起。

妖娆的眉眼上深深锁住的是化也化不开的忧愁,甚至,这位新郎官连下颌上冒出的青色胡茬都没有心情整理干净,这副容颜当然是不能轻易出现在他人的面前,所以,深知此理的钟无颜只得一个人躲在这里,看样子像是自由自在的赏花玩景,实际上,他的面在笑,心在哭。

大婚已经迫在眉睫,他无可逃避。

也不能逃避!

且不说这是他自己选择的道路,再者更重要的是,若他不与卫紫嫣成亲,他就等于爽约于卫飒,那么如此一来,就会陷若溪于无穷无尽的牢狱之灾之中。不,绝对不能出现这样的结局,这结果,也绝对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深深吸了一口气,一对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关节处都犯起了青白色的痕迹而拳头的主人似乎并未察觉到这种痛,也或许是和心中的痛比起来根本感觉不到丝毫的痛楚。这些,已经算不得什么。

只是……在这里一直躲避就是解决问题的法门了么?钟无颜一遍又一遍劝说自己放下心中那最后一抹徒劳的挣扎,所有的事情都已经成了定局,除非是有翻云覆雨手,才可拨动乾坤的大旗。

可笑,深在这漩涡中挣扎的他,却不是执掌乾坤的司命天神。

“钟大人!钟大人!原来您在这里。奴婢找了好多地方都找不到您。您可真是会躲清静,前面找新郎官都快找疯了。”匆匆找寻而来的绿儿一见他的面就笑,眼角眉梢都是藏不住的喜悦。

钟无颜也只是淡淡的应和着对方的盛情,根本连身形都没有动分毫,“绿儿姑娘么?”

绿儿腼腆一笑,福了福身子,“绿儿给钟大人请安。我家殿下有请您过去商讨一下和婚宴有关的事宜。”

婚宴相关?钟无颜心中无声冷笑,这个卫飒当真是狐狸精转世,说什么讨论婚宴相关的事宜,分明是要绿儿到这里来看看他有没有临阵逃脱。

“哦,劳烦绿儿姑娘带路吧。”他眼睛不便,自然是要个人来带路。而且,钟无颜的心里还在做着另一宗打算,今天来给他道喜的人定然不少,若到处都寻不到他也实在说不过去,但是如果有绿儿在头前带路,明眼人一看便知道是卫飒来把他请走的。倒省了自己许多口舌。

绿儿答了个是,连忙过去搀扶他,等走近了,她才低低的在他耳边说道,“钟大人您如此模样可是要让公主殿下伤情的。”

钟无颜微微而笑,颔首称是。两人不再多说,一路上遇到许多宫人,见面之后无不向钟无颜请安道喜,倒好像这桩亲事真的是一件人人都乐见其成的大好事一般。

千般莲心苦,唯有尝者知。

等到了忘魂殿,果然,卫飒已经虚位以待很久,递给绿儿一个颜色,绿儿便退了下去,顺便叫走了殿中的所有侍从。只留下宝焰在门外候着。

两人一坐一立,卫飒看着他并没有半分喜悦的面孔微微而笑,“坐吧,过了今晚,便是一家人了,妹夫。”

钟无颜身子微微一晃,显然是被那两个字所刺激到,倒也没有多少的拒绝之意,摸着椅子的边缘坐了下来,开口便对卫飒开门见山的说道,“殿下派绿儿姑娘去寻我,是怕无颜悔婚而逃么?”

卫飒似乎是没想到他这么直接,听了他的话之后反而笑了起来,“我还只是怕你跑了呢,钟无颜,须知道,现如今这桩婚事所牵连的已经不是你和紫嫣两个人,若非是因为她,你答允不答允紫嫣的要求,都与本王毫不相关。”

“偏巧你却能从中收取渔人之利,既满足了紫嫣公主的心愿,又让我彻底绝了对若溪的念头,三殿下的心机智谋,无颜佩服了。”嘴里说着刻薄的话,然而他的神色还是那么的平静无波。

面对着对方毫不留情面的职责,卫飒根本丝毫不介意,似乎钟无颜此刻在他的眼中只是一只被抛弃到了沙滩上的即将干涸的小鱼刚才所有的刻薄言语都不过是垂死前徒劳的挣扎和反抗。丝毫威胁不到他。

“我以为,我的为人,你是早就清楚了的。”卫飒抬手捏起一颗梅子放进嘴里,酸涩的味道让人很是开胃。

“是清楚,不过是今日亲身领教罢了。”钟无颜说的很不客气。

“嘿,钟无颜,你现在这种口气来质问于我,是不是忘记了当初是谁找到我的府上,求我帮忙救出若溪的?”你有来言我有去语,卫飒面上带笑,轻飘飘的看了那个目不能视的男人一眼。

对面男人的脸色顿时惨白如纸。

他说的没错,当初的确是自己找上人家的府门前,与他达成的协议。只是……他如今是无论如何也难以抗拒心里的那道坎,总而言之,他现在是听见卫飒的声音就气不打一处来卫飒就是口吐莲花,他也觉得那是一团狗屎。

“你说的不错。”钟无颜呼啦一下又从椅子里站了起来,脸朝向卫飒的方向,“你的条件我已经全部答应,我只提一个要求。”

“都说人心不足蛇吞象,明明是你先来找我帮忙,我好心帮你,你倒反过来又开条件。也罢,早晚也是本王的好妹夫,说吧,你的条件是什么?”卫飒微微眯起了眼睛,笑得狡诈。

“若溪被救出来之后,你不可以再让她落进卫承的手掌之中。”钟无颜说的笃定。

微眯起来的眼眸中不可察觉的闪过一道寒芒,照钟无颜的意思听来,似乎是卫承之前和若溪有过什么瓜葛。

“小溪儿知道本王和他之间的错综复杂,如何会心甘情愿的落入他的手中?”

“我是说如果,只要有万分之一的机会,我都不想再看到卫承和若溪有半分的不清不楚。想必,你也是这份心思吧?三殿下。”

***

“真的没事么?”卫明担忧的望了一眼一直沉默不语的若溪,自从那个异族女子走后,她便一直沉默不语,寂静无声得好像是冷香宫回到了从前的那般光景似的悄然死寂。让他忍不住开口发问。

“啊?”若溪蓦然回头,似乎没听清他在说什么。

“哎。”卫明叹了口气,看她又是一副呆头呆脑的模样,心里就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替她担忧。明明听刚刚那个女子说话的意思,她似乎即将要遇到很棘手的问题。可她还是这么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可叫人怎么能放心。

“你真没事儿?”卫明不确定的又问一句。

“我能有什么事儿啊?就是闲的发慌,这不正在玩一个叫发呆的游戏么。”若溪嘿嘿笑了起来,却被卫明敏锐的发觉,她的笑意远未到眼底。又是那种敷衍又无奈的笑,卫明看的心里好生来气,沉了一会儿又瓮声瓮气的发问,“喂,你昨天不是交给那个女的一件什么东西么?怎么到了今天还不见有人来救你出去?”

“嘿?我这个正主儿都不着急,你在这儿还挺着急的,我要是说我不想出去是因为舍不得你,你相信不?”

“我信。”卫明咧着嘴一笑,随即以快到不可思议的速度冷了脸,“我信你才有鬼。”

“说的还真不客气。”若溪笑声嘀咕一阵儿,屁股往炕里面挪了挪,摸出上次卫明递给她的那块小石子,慢悠悠的从小石床上站了起来,摸到床头的位置,用石子比较尖锐的那面在上面刷刷的写着什么。

卫明愣了一会儿,会意而笑,抱着肩膀站在地上看她吃力的一笔一划的刻着小字,“喂,我说,这火都快烧到眉毛了,你才有这份心情在这儿写心愿。到底是什么不得了的心愿,让你一直留到今天才写?”

若溪扭过头来朝他吐了吐舌头,“当然是很了不得的大心愿啊,你想知道啊?偏不告诉你!”

卫明哼了一声,不作理会。

“卫明。”若溪已经写完了自己想要说的话,退后一步,伸手在墙壁上轻轻的来回抚摸,似有百般不舍。

“嗯?”

“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要记得替我把这个心愿大声念出来,我想在地底下也能听得见。”她瘦如刀削的下巴尖尖的,向前一点,指着墙壁上的斑驳字迹,说得无比认真。那个人会不会来救她,她恐怕已经等不到那个时候,去自己揭晓答案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 来不来得及

杏林山在京城以西,就算是白川和白江两人快鞭打马,昼夜不停的奔来,也要花上一整日的时间。不过好在两个人都是有功夫在身的人,自然精力和体力都比寻常人要充沛一些,若是拼命赶路的话,在第二日傍晚之前应该是可以进城的。

风在耳边猎猎呼啸而过,白江侧目看了一眼身边同样奔驰着的马上人,风卷起了他冷如冰霜的容颜上散落的发丝,黑如墨玉的发丝在空中飞扬舞动,画出一道幻化似的弧线。越看心里就越哀叹自己命运不济,为什么不生成女儿身,若是如此就能多停留在他身边,也不必如此处心积虑。

白川专心赶路,似乎并没有察觉到身边人的异样。忽而,他紧握缰绳的手一抖,勒住奋进的马儿,马儿吃痛,高高扬起前蹄嘶鸣一声,连带着把白江的马也吓了一跳,一蹦多高,好悬没把白江从马上掀翻落地。

两人站定,白江也发现了路上的情况,原来是有一架马车不偏不倚正横在盘桓的山道中间,他与白川为了节约时间,所以舍弃了官道而改走山路,没想到这个时分居然还有人和他们一样也选择了这条山路。

“嘿!这马车停的还真是地方,咱们怎么过去?”白江皱眉向四周看,一边是山崖,一边是山壁,除非他们的马能够肋生双翅从马车上飞跃过去,不然别无他法。

白川略微打量一番停在他们面前的马车,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惹眼之处,是那种平日里百姓们经常雇佣的那种普通马车,唯一让人不得不在意的一点就是马车虽然完好无损,可是却独独少了那个赶车的人。

拉车的马儿在低头啃着地上刚刚冒出头来的草苗,悠闲自在的很,而马车身却显得极为空荡,车上的挡风帘子被风一吹,呼哒哒的飘了起来,白川顺着帘子的缝隙往里面看,里面果然空空如也,并无一人。

白江与白川两人对视一眼,提醒对方要小心。山间小路平日都少有行人,更遑论这么大一架马车了,如今这番情景,其中必然有端倪,他们要谨慎提防,小心有诈。白江打了一下马臀,策马上前,剑尖一挑,看清马车里并无玄机,当真是并无一人的空马车。心里疑惑更大,低头仔细观瞧,就在马车的尾部看到地上有已经干涸的深红色是印迹。他翻身下马,蹲在地上用手指小心翼翼的触碰一下,在指尖一捻,放到鼻尖底下轻嗅,血腥的气息印证了他的判断正确,这些果然是有人留下来的血迹。

再看周围,并没有打斗过的痕迹,那么这些血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他正在犹豫纳闷,听见背后白川轻飘飘的说了一句,“你看前面。”前面?白江站起身,往前走了几步,前面就是山峰的转弯之处,左手捏着宝剑,暗暗用拇指顶住绷簧,随时准备出招,另一只手拨开山壁上倒挂下来的爬山虎的叶子,往前面一看,果然,在重重的藤蔓之后隐藏着一具尸首。

毫无疑问,这个人已经了约么半日以上。伸手一摸,身上的皮肤和关节都已经开始僵硬。白江耳根忽然一动,剑尖微挑,一扫身侧,冷笑一声,“你再不出来,休怪我剑下无眼。”他刚说完,便听见有女子尖叫的声音。

“啊!大侠救命啊!”

“你是何人?”他收住剑势,看了一眼距离自己尚有些距离的灌木丛,里面战战兢兢的钻出一个女子。这女子年纪约么在二十岁上下,看身上的衣裳穿着当是有钱人家的,满头青丝散乱,衣衫也多有不整齐之处,手腕处似乎被灌木刮伤,渗出点点血迹。

听见对方指名道姓的叫自己出来,女子只得从灌木丛中钻出来,小心翼翼的挪动着自己的脚,让脚踝不受那些灌木上的尖刺的伤害。她一出来,白江就听见白川冷淡的声音带着一点惊讶询问,“是万花楼的花魁姑娘么?”

那女子身子明显一抖,似乎是没有料到在这个荒郊野外之地,竟然还有人能够认出自己的身份来,只得硬着头皮点了点头,轻声答应,“奴家正是花语心。”

万花楼里的头牌红姑娘,花语心。

白江与白川相视一眼,白江最先发问,“既然是万花楼的语心姑娘,又是如何到这里的?”说起来就是奇怪,这里可是荒郊野岭之地,她一个姑娘家娇滴滴的,怎么就跑到这儿来呢?这难道不是很让人生疑么?

“奴家……奴家实际上是出来找人的。”花语心的语调很低,神情看起来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心里憋着极大的冤情一般。配上她那副美丽的容貌,让人看了就心软一半。

奈何,她面前这两位公子都是天神战将级别的,不仅不为所动,而且,白江还翘起脚来坐在马边的大石板上,眯起眼睛来看她,看样子,他是打算听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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