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目金刚〕虚行变身后,裸漏在外的肌肤都是一派灿金之色,望之自由一股宝相庄严的味道,令人不由自主的产生了那种顶礼膜拜的感觉。
反观化作〔浴血修罗〕的〔迦楼罗王〕,浑身上下、裸漏在外的肌肤都是一派刺目的猩红,再加上那股直冲霄汉的血腥气息,那种邪恶的令人发指的感觉,令聚集在〔名剑山庄〕三山五岳的强梁都直感腿肚子朝前,就别说普通人对他的感官了!
这二人一金、一赤,一宝相庄严、一煞气冲天!
虚行看了看〔迦楼罗王〕的〔独脚铜人〕,又看了看自己的精钢月牙铲,之后毫不迟疑的抛给了观战的叶无缺。
“大哥,替我收着,拿这个硬扛〔独脚铜人〕不敢放开了使,我怕把刃口毁了。”
叶无缺道:
“那你小心。”
“我对我的拳脚强度有信心,放心吧!”
〔迦楼罗王〕听后,说道:
“看样子你这套变身功法与我的〔浴血修罗〕功效是一个类型的啊!算了,我也不欺负你赤手空拳了!”
说罢随意的将那柄〔独脚铜人〕一抛,弃之不用。
虚行对其拱了拱手,之后这两个一金一赤的巨汉就同时甩开了步伐,向对方发起了凶悍的冲撞!
此二人每一步都重的惊人,在他们踩过的地方,青石板都会被他们踩出来寸许深的脚印!并非龟裂,而是实实在在的脚印!
这时候那场酝酿已久的大雨终于倾盆而下了!
在二人即将碰撞的时候,两人同时将身体左倾,以此避免那种激情四射的尴尬,之后二人的右肩就发生了碰撞!
两人右肩相撞后居然发出了黄钟大吕的一般的巨响,这声巨响之大直接盖住了同时炸想的雷鸣!并且二者相撞的瞬间还迸发出了耀人眼目的火花!
一撞之后,那两头发狂的巨汉像炮弹一样被弹飞了两丈多远,所幸二人下盘功夫扎实,没有变成滚地葫芦。
“过劲儿!再来!”
之后二人又疯狂的对撞了三次!接二连三的巨响,震得相当一部分功力浅薄的围观群众口吐白沫晕倒在地!
〔迦楼罗王〕和〔怒目金刚〕此人之所以如此亢奋,实在是由于所修功法的原因,在身体强度和力量方面的增幅之下,很难找到可以斗个酣畅淋漓的对手,当然了,能克制他们的虽然不多,但并非没有,不过那样的对抗并不能带给他们这种棋逢对手、将遇良才的激情!
连撞了四次以后,那两头蛮牛也有些气喘了,之后虚行看了看右肩上那一大片猩红,问道:
“老兄,你受伤了吗?”
〔迦楼罗王〕笑道:
“这么说也没毛病,不过这个伤并不是被老弟你撞出来的,而是发动〔浴血修罗〕这门功法时必要的代价而已。”
虚行听后眉头一皱,道: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迦楼罗王〕无奈的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虚行道:
“看来你这门功法启动的时间越长,对自身损害越大吧?那咱们速战速决吧!”
〔迦楼罗王〕哈哈大笑道:
“老弟,就你这句话!一会不论成败,你这个兄弟,我交定了!哈哈哈哈哈!”
再次交锋的时候,两人不在野蛮冲撞,而是用沙包大的拳头互相在对方的脸上、身上招呼,拳拳到肉、毫无花假的攻击每一次都会发出打铁一般的声音,大雨倾盆之下观者无不心惊肉跳!
与〔迦楼罗王〕那种变身相比,虚行发动〔金刚不坏神功〕不会伤及自身,从层次上就要凌驾于其上,再加上虚行还会〔易筋经〕这种顶级的内功,由〔易筋经〕的内力在虚行体内奔流不息,虚行的〔金刚不坏神功〕自然不虑内力损耗的问题。
随着时间的推移,〔迦楼罗王〕身上的血色越发淡化,气息也紊乱起来,虚行知道他已经到了强弩之末,所以立刻抽身后退,停下了狂风暴雨般的攻击。
虚行抽身后退以后,失了平衡的〔迦楼罗王〕往前趔趄了两步,之后褪去了一身可怖的血色以后,一屁股坐倒在地,大口喘息起来!
而褪去了〔金刚不坏神功〕的虚行则长身而立、气息平稳。
喘了好半天以后,〔迦楼罗王〕向黄裳道:
“不打了...黄大人,宣布结果吧!”
这一场的胜负非常明显,所以黄裳道:
“〔巳〕场比斗以甲方选手〔怒目金刚〕虚行获胜!接下来是第七场〔午〕字场比斗,有请甲乙双方选手入场较技!”
之后两个打扮身高虽异但举手投足间散发着的气质却别无二致的人走入场地。
此二人一个是腰间横别着〔邪王刃〕的〔黄泉之影〕秦无伤。
而另一个则是一头披肩白发,脸带半覆式恶鬼面具的〔摩乎罗枷王〕,在他右手五指之间犹如穿花蝴蝶一般的正是他一直未停下把玩儿的〔乌兹钢匕〕。
二人俱是对生人少言寡语之辈,所以入场以后二人轻点下颌作为见礼之后,〔黄泉之影〕倒攥〔邪王刃〕,猛的一抽,就从鞘中将刀拽出!之后向前方一抛就向着〔摩乎罗枷王〕发动了冲锋!
而〔摩乎罗枷王〕也在间不容发之际做出了同样的动作!
一时间一黑一红两道身影化作两道流光溢彩碰撞到了一起!
接着〔邪王刃〕与〔乌兹钢匕〕频频撞击的脆响声连成了一串儿,不仅仅如此,二人走的都是刺客的路线,相互拼杀间的动作休说不入流之辈了,就算是强如慕容胜之辈都看得眼花缭乱,之后这帮目力仅能捕捉一二的高手所幸不去费心思仔细观察了。
二人辗转腾挪之时,观战者终于对此二人的强弱有了一个明确的判断了,因为拿到红色的身影时不时的被那到黑色的身影绕上几圈,这说明单凭速度这一项上,〔摩乎罗枷王〕已经被〔黄泉之影〕稳稳的压制在下风了!
有道是〔天下武功,无坚不破,唯快不破!〕
当那到黑色的〔黄泉之影〕再次碰撞向红影〔摩乎罗枷王〕的时候,〔摩乎罗枷王〕直接倒着飞了出去!之后当他两脚落地又倒着退出去十七八步以后,观战者才发现,他红袍之下的素色劲装此刻已经遍布了密密麻麻的血痕,不难想象,〔摩乎罗枷王〕刚刚收到了怎样狂暴的攻击!
止住了身形以后,他那把〔乌兹钢匕〕忽然从天而降,几乎贴着他的鼻子尖直掼而下,之后齐柄没入青石接缝之处!
〔摩乎罗枷王〕的冷汗随即滑落,之后向着秦无伤一拱手道:
“谢过秦兄不杀之恩!”
秦无伤将〔邪王刃〕归鞘之后淡淡的说道:
“承让了!”
实际上刚刚二人刚一接触的时候,〔摩乎罗枷王〕就因为速度稍逊一筹而频频受伤,之后待他打算拉开距离,重整旗鼓、再行较量的时候他才骇然的发现,如果说在肢体的动作上,〔黄泉之影〕只是稍快自己三分,那么在移动速度的层面上,〔黄泉之影〕的成就足以令他产生高山仰止的感觉,若非他的大哥二哥与〔黄泉之影〕的两位兄长颇为投趣儿,只怕自己刚刚已经被〔黄泉之影〕千刀万剐了吧?!
所以他才说出多谢秦无伤不杀之恩的话来!
他虽然没有尽展所能,但是就算他想全无保留的打出全部的底牌,以〔黄泉之影〕的速度,他有机会吗?
〔阿修罗王〕、〔迦楼罗王〕、〔摩乎罗枷王〕、〔紧那罗王〕他们西夏四将虽统属〔大明尊教〕的〔八大天王〕序列,但是不管是他们还是念阳枭等魔教高层都心知肚明,他们四个仅仅是代表西夏的客卿而已,所以他们根本就不具备赌上性命替〔大明尊教〕出战的觉悟!
认输以后,〔摩乎罗枷王〕弯腰,两指发力,将齐柄插入大地的〔乌兹钢匕〕拔出,当他看到他的宝贝刀上蹦口儿遍布的时候,他的嘴角不禁一阵抽搐!
得,又得花大钱找人定做了……
(乌兹钢也叫大马士革刚,这是一种原产自印度的顶级铸刀复合型钢材,这种钢在铸造成刀剑时表面会有一种特殊的花纹:穆罕默德纹,所以它是属于花纹钢中的铸造型花纹钢,区别于折叠锻打形成的焊接型花纹钢。因为花纹能够使刀刃在微观上形成锯齿(肉眼无法分辨),使得刀剑更加锋利。而它们被叫做大马士革钢,是因为这些金属被贩卖到大马士革(位于今天的叙利亚境内)这个城市后,用来炼制成武器,即大马士革剑(或大马士革刃)之后,才得名的。)
也不知道那位的神兵是何种材料所铸,〔摩乎罗枷王〕这个爱刀之人心里头简直如百爪挠心一般痒痒,并非他动了贪念,若真如此,那么〔黄泉之影〕顷刻间会将他干掉的!
他打定主意,日后一定要寻个机会,找〔黄泉之影〕攀谈一番,争取自己也用那种材料铸上一把匕首!
〔黄泉之影〕与〔摩乎罗枷王〕之间的〔午〕战,前后时间不超过一盏茶的时间,但是二者交锋之事,刀兵相触之声的密集却足以说明〔午〕场争锋的激烈程度绝无半点儿掺水。
黄裳不得不在盏茶时分后再次出面宣读了结果。
“〔午〕场比斗以甲方选手〔黄泉之影〕秦无伤获胜!接下来是第八场〔未〕字场比斗,有请甲乙双方选手入场较技!”
这时候早就跃跃欲试的〔黄金算盘〕大步流星的入了场。
而身高只有五尺半的〔紧那罗王〕也入了场,但是在他身后还有四个各自背着一个半人高的竹篓子入场的人,他们入场后也不言语,放下竹篓子以后就退了场,看不出那厮搞什么玄虚的姚俊杰撇了撇嘴,之后抱膀而立,以不变应万变。
脸上、手臂上纹身遍布的〔紧那罗王〕裂了一下嘴巴,可能是他在向姚俊杰释放善意的信号吧?
不过配合上他脸上那些花花绿绿的刺青,刚刚的那个笑容就很恐怖了!
姚俊杰并非以貌取人之辈,所以还以一个勉强的微笑。
之后〔紧那罗王〕在怀里抽出一杆骨笛,看尺寸估计是用人的大腿骨磨制而成的,姚俊杰心说,用这种东西造的笛子吹的时候不犯膈应吗?
之后随着〔紧那罗王〕的吹奏,一阵宛如鬼哭的笛声漂扬到姚俊杰的耳朵里,姚俊杰用心感受了一下,却没有因为听到这段曲不成曲、调不成调的笛声对自己造成过半点儿妨害,正在他疑惑的时候,〔紧那罗王〕身后的竹篓子摇摇晃晃的动了起来!
随着摇晃的幅度越来越大,四个竹篓子终于倒在了地上,接着随着盖子滴流咕噜的滚远,四个竹篓子里突然涌出了四股黑色的‘液体’!
但那四股‘液体’并非死物,而是勾勾丫丫的活物!
之后随着〔紧那罗王〕那骨笛乐章的吹奏,那四股‘液体’终于散开,姚俊杰这才发现,那哪是‘液体’啊!
那分明是由四篓子不计其数的黑色小蛇组成的蛇群!
之后随着那股笛声的高亢,这些平均长度只有五寸长短的小蛇立刻昂起了它们的小脑袋,并丝丝拉拉的向着姚俊杰吐信子!
而且随着姚俊杰试探性的移动,〔紧那罗王〕不住地控制着笛声的音节,那些小东西的脑袋也始终锁定着他。
“想以量取胜吗?那咱们就比比好了!”
说罢,宽袍大袖的姚俊杰两臂突然一扬,之后一蓬黑色的雾瞬间笼罩了三分之一的蛇群,瞬间过后,一幕令〔紧那罗王〕几欲抓狂的场景出现了!
原来刚刚那蓬黑雾并非毒粉,而是牛毛细针!
〔紧那罗王〕那三分之一的宝贝小家伙这会无一幸免,全都被牛毛细针命中了,虽然还扭动挣扎着,但这只是徒劳的!
就在〔紧那罗王〕不管不顾要继续吹奏骨笛,指挥那些小东西攻击〔黄金算盘〕的时候,一股当胸而来的巨力把他撞成了滚地葫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