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刚刚还与秦无伤斗个你死我活,但这会叶韩昆仲对秦无伤只有着无限的感激。
韩沛然直接甩开他的腿,用脚尖替佘向军解了穴,穴道刚一解,他便吐出一大口儿的鲜血来!
之后这家伙便低下头来,之后浑身颤抖,并发出宛若寡妇嚎坟一般的凄厉笑声来,估计刚刚叶韩昆仲把他哪个零件打出毛病了。
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的叶行南恨不能活撕了他,而韩沛然的动作抢先了一步!
“你这个畜生!你还笑!老实交代,你为什么要行刺大哥?!”
笑的令人头皮发麻的佘向军道:
“我为什么行刺大哥?这你们得问问咱们的‘秦老大’了!哈哈哈哈……”
听过此言后,叶行南飞起一脚就将佘向军踹了个四脚朝天,之后与韩沛然呈掎角之势面对着秦无伤摆出了随时开打的架势!
刚刚与葛小大的一番鏖战实是因为当时的秦无伤暗忖此回再无半点转圜余地了,所以他才没有辩解。但是现在的话,行刺葛小大的锅他可不愿意替佘向军背!
“你们先冷静一下!这个畜生的话能信吗?!”
刚刚还摩拳擦掌的叶韩昆仲听到秦无伤的断喝后,脑海终于恢复了清明,佘向军刺杀大哥这件事情发生之前,他们只会将秦无伤的话当成耳旁风,但现在,谁更可信,就是显而易见的问题了。
性如烈火的韩沛然怒视刚刚爬起来的佘向军道:
“你他妈的到现在还敢乱扣帽子!说!你为什么要刺杀大哥?!”
叶行南可以说是〔五人众〕中最疼爱他们这个小幺弟的人了,这会儿的他,在失去大哥的悲痛之余,还有一种‘教子不严’的愤怒!
所以他在沉默了半天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笑声震得人耳朵发麻的佘向军一脚放倒,之后俯视着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佘向军道:
“赶紧给我老实交代!”
佘向军道:
“秦老大,你敢说十日之前你没对我说过〔你特么给老子振作点儿!不想当太子的伴读你特么也拿出点与太子同等的心气儿来才行啊!没有同等的雄心壮志,你拿什么博出一个锦绣的明天啊!你他妈的懂不懂?!啊?立刻!马上给我动起来!〕?我今日刺杀四哥嫁祸秦老大,之后又杀了知道真相的老大,为的就是不甘心做陪你们五个太子读书的伴读而已!今天白斩屠那奸鬼给咱们设了个‘六留其一’的局,我为什么就不能是那个‘一’呢?凭什么我博这个不做陪读你们就骂我是畜生呢?啊!你们倒是给我讲讲在他妈是个什么道理!”
秦无伤听后,对着屹立不倒的葛小大的尸首一躬到底,之后哽咽道:
“是秦某害了你们啊!没想到当日我激励他的言语,居然...居然……刚刚葛兄出手之时总是与我一种毫无杀气的感觉,原来...……”
话说至此,秦无伤已是泣不成声了!
就在此时,叶行南手起刀落,直接将再次陷入癫狂中的佘向军一刀枭首!见到二哥如此举动,韩沛然眼皮都没眨一下!
之后叶行南将佘向军的首级摆放到葛小大面前的地面上,当做是给葛小大的贡品。
而韩沛然则将刘慕雷的尸首抱了过来,并摆放到葛小大落后三步的地方。
叶韩昆仲此时已经不再痛哭流涕了,相对老成持重的叶行南走过去拍了拍秦无伤的肩膀,平淡的说道:
“刚刚是我们哥俩儿猪油蒙了心,错怪了秦老大了,如今葛、叶、韩、刘、佘所组成的〔五人众〕已经名存实亡了,不过不打紧,少数服从多数,我也去凑凑热闹吧!”
叶行南以最快的语速交代完刚刚那番话后,直接回刀将滴血未沾的百炼钢刀刺入了左肋至下向上数的第三根肋骨的缝隙,钢刀直入心脏!
如此突然的变故,让措手不及的秦无伤再次泪眼朦胧。
“叶老弟,你这是何苦啊!你一走了之,韩老弟怎么办?”
这时候就听到了韩沛然凄然一笑道:
“秦老大不用担心老三,你放心吧!〔五人众〕不会分崩离析的!”
秦无伤此时的心已经麻木了,所以再次听到遗言之后,他也不在试图挽回韩沛然了,只是强颜欢笑道:
“韩老弟,替我跟哥儿几个带个好吧!”
韩沛然道:
“收到!那啥,秦老大把刀给我吧!拿脑瓜子撞钟乳石死的不够快,给我个痛快吧!”
秦无伤看着倒在一旁的叶行南道:
“叶老弟,冒犯了!”
说罢将那柄百炼钢刀拽了出来,之后递给韩沛然。
韩沛然将那柄刀横在颈项,之后道:
“一会麻烦秦老大将我和二哥的尸体收容到老大后面,我排在二哥后面。”
秦无伤微笑道:
“你就安心的去吧,你们的后事,我一肩杠了!”
韩沛然冲着秦无伤点了点头,之后,横刀自刎!随着韩沛然推金山、倒玉柱的扑倒在地后,那柄杀人不沾血的百炼钢刀也在‘呛啷啷……’的一声脆响中扎进了地面……
由葛小大、叶行南、韩沛然、刘慕雷、佘向军所组成的〔五人众〕终于再在另一个世界里团圆了!
由刘慕雷开始,至韩沛然结束,秦无伤呆呆的站在原地,良久...良久之后,才按照韩沛然的遗愿那般将叶行南和他依次排列在葛小大的身后,之后看了看佘向军的无头尸后,秦无伤叹了一口气,将之排列在那四名之末位。
这一连串的悲剧虽然是他起的头儿,但罪魁祸首并不是他,佘向军也只不过是一个自卑过了头儿的可怜虫儿而已,真正的罪魁祸首,还在井外面儿静候井底的尘埃落定呢!
默默的吊唁了那五名性格迥异,刚刚与自己尽弃前嫌的五兄弟后,秦无伤拾起那柄反射出五色迷离之光的百炼钢刀以后,他暗自发誓,他不会成为白斩屠所期盼十年之久的那柄致命武器!只要有可能,杀白斩屠之时他不会有半点迟疑!
就在这时,秦无伤突然听到了“咣当”一声巨响,之后就听到了一阵某物破空的声音,不需要询问,也用不着转头,除了一直在等待着尘埃落定一刻的白斩屠外,不会有其他的可能了!
一瞬间便意识到来着何人的秦无伤条件反射的血灌瞳仁,并爆发起了惊天的杀气!
攥了攥刀把子,之后又放松了手,他知道凭他现在的状态,即便是恢复到巅峰状态,他在白斩屠的眼里,也不过土鸡瓦狗之辈而已,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所以这会凭一时血勇与那个平均速度为一马赫的家伙玩儿命,姝为不智,虽然白斩屠绝对不舍的杀他,但是自讨没趣也大可不必,所以他平复了刚刚的杀意。
白斩屠在秦无伤的背后半空中翩翩而落,目测过百体重的他居然能像鸿毛一般飘落,这一点简直就是犹如魔神一般!
轻轻的拍了一下秦无伤的后背,白斩屠笑道:
“不愧是在‘六留其一’中的‘一’刚刚的杀气很不错!尤其是你还能在瞬息之间将之平复,不愧是我的传人!”
秦无伤也不回头,冷冷的说道:
“玩儿够了就把老子带出这个鬼地方吧!我累了……”
白斩屠拍拍他的肩膀,哈哈笑道:
“小伙子火气很大嘛!不过现在你还不能离开这里,你把这颗〔黄泉丹〕服下,不需要恢复到神完气足的状态。”
言毕,白斩屠把手伸到秦无伤面前,在他的手里,有一个微微散发出温暖的玉瓶。
秦无伤接过,拔出塞子来,霎时间玉瓶里便弥散出一股又辣又呛,又苦又臭的味道来!
秦无伤只是眉头一皱,白斩屠则捏着鼻子一把夺过塞子,将玉瓶重新封好,之后便夹着秦无伤风驰电掣一般冲了出去!
“闭眼!用手挡一下!”
秦无伤知道从极度晦暗的环境下毫无过渡的换到天光大亮之处,眼睛容易暴盲这一点,所以在白斩屠刚拎着他刚刚拔升起来的时候,他就闭上眼睛了。
落地后,白斩屠气急败坏道:
“你手也太快了吧!差点活活熏死!”
捂着双目的秦无伤冷冷的讥讽道:
“真能把你熏死,我可真省了事儿了!”
白斩屠笑道:
“少孩子气了,那哥儿几个不过是陪跑儿的而已,当然了,你惦记着为他们复仇的心情师傅理解,而且我也支持你,毕竟这算是激励你变强的动力,我干嘛要生气呢?并且为师很期待你足以与我比肩的那一天,不过到时候你也别指望我抱着惜才的念头对你手下留情哦!毕竟‘黄泉之影’这个封好,同一时期只能存在一个,哈哈哈”
秦无伤道:
“为什么把我拎出来?”
白斩屠道:
“〔黄泉丹〕这种药普通人嗅之必死无疑!不过对于咱们黄泉门的门人而言,它却是灵丹妙药一般的存在!实际上你们在刚入本门的时候就服下了〔黄泉丹〕的药引子,还记得当初那种替你们在一天训练后固本培元的药浴吗?那个就是!不过你千万不要以为那个药浴就是单纯的增益型的东西,实际上那是一种极其可怕的慢性毒药!只要浸泡过百次以上,你就会毒入骨髓,当然,毒发之前,与你的健康半点儿影响都没有,但是在你十六岁寿辰那天,药浴之毒便会爆发出来!到时候即便有这个〔黄泉丹〕这个唯一的解药入口,也来不及了!”
秦无伤道:
“简单地说就是同一时代,〔黄泉丹〕只有一颗,即便你没将我们囚于溶洞,‘六留其一’这个残忍的抉择也会如期而至?”
白斩屠听后,哈哈大笑道:
“不愧是本门主的传人!的的确确如你所言‘六留其一’的伏笔在你们被我选中那一刻起,就再无转圜余地了!”
秦无伤道:
“给我吧!”
白斩屠:
“不行!”
秦无伤:
“为何?!”
白斩屠:
“此药药性炽热,没有药浴这个药引打好的基础以及本门的心法之外,还必须有这个〔黄泉寒洞〕来辅助服药之人吸收药性,这个时间里,服药者会由药性在周身结成一个大茧,直到七日药效悉数吸收、炼化以后,你就能贯通任督二脉,进而破茧成蝶,自行离开〔黄泉寒洞〕了!到了那会,你的速度也能与我相较一二了!”
秦无伤那颗冰冷的心在听到白斩屠后半句话后,心率一阵疾动!
有所觉察的白斩屠哈哈笑道:
“事先教你个乖,如果一个你连情绪波动都掩饰不好的话,即便你的速度与我比肩,甚至小有超出,那你也没资格与我放对儿,小子,出来以后,别把尾巴翘天上了,刺客这个职业,你这会充其量也就是刚刚见着门槛而已!你离我的距离……差的还十万八千里呢!你小子好好跟我学习吧!”
秦无伤听后,冷冷的说道:
“谢谢指教了,不过别废话了,送我下井吧!”
白斩屠笑骂道:
“老子就是欣赏你这一点,哪怕恨不得生撕活裂,食我血、寝我皮,但你小子还是会老老实实的虚心求学。而我明知留你活命,迟早是心腹大患,但我就是不打算讲你扼杀在摇篮里。说到底,造就咱们俩这种古怪性格的还是手黄泉门的影响所致啊!”
秦无伤不耐烦道:
“你哪来那么多废话啊!你是怕我脱胎换骨威胁到你吗?”
白斩屠:
“你觉得激将法,对我会起到效果吗?臭小子……”
话音未落,秦无伤便被他拎着腰带,跳进了枯井,下落绝非上升的速度那般平缓,单白斩屠自己还能做到落势犹如鸿毛,不过带了一个大活人以后,他就没那么潇洒和鬼气森森了。
再次回到溶洞底部,秦无伤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
白斩屠:
“我不打扰你,〔黄泉丹〕给你,不过等我上去你在拔瓶塞子!”
秦无伤二话不说,嘭的一声就把瓶塞子拔了,那股又辣又呛,又苦又臭的味道再次布满了整个空间,随后白斩屠爆了一句粗口后就腾空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