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宗望〕等臣一听圣上此言,自是大吃一惊,如果那些唾手可得的奴隶落到〔菩萨太子〕的手里,这跟直接还之自由也没有区别了!
〔完颜银术可〕等打算用奴隶充做炮灰部队的将领刚要出言反对,就听到〔完颜宗望〕叩谢了太祖的恩德。
之后〔完颜宗望〕道:
“各位叔叔兄弟稍安勿躁,宗望知道大家对于父皇将降者赐予我,等同于直接释放,此举损害了各位扩充〔炮灰部队〕的计划。”
〔完颜银术可〕嚷嚷道:
“宗望,听你这意思,好像有折中的方案,莫非是你打算把奴隶让出一半儿来,交给我们?”
〔完颜宗望〕龇牙一笑,道:
“半个也不让!”
〔完颜银术可〕听后气的直接拍案而起!若非〔完颜阿骨打〕在前,只怕这位猛男已经把〔完颜宗望〕从坐位上拎起来了!
“你这是在拿我们寻开心、找乐子吗?!”
〔完颜阿骨打〕假咳了一声,道:
“我儿不要继续卖关子了,加入你把这些如狼似虎的将军惹毛了,他们揍你,朕可救不了你啊!”
〔完颜阿骨打〕这一番玩笑话,惹得大帐里的金国将领们哈哈大笑,〔完颜银术可〕的火气也平息了下去。
〔完颜宗望〕向着〔完颜阿骨打〕施了一礼,之后环顾四周,道:
“凡入我手的降者,宗望绝对不会将他们当成奴隶,而是会予他们军籍,凭战功可以领赏甚至是加官进爵的军人!当他们有了荣誉感、进取心,那么上阵杀敌的精神风貌自然不是被沦为贱籍、朝不保夕的奴隶炮灰所能比拟了!而且此举会让更多摇摆不定的契丹士兵倒戈相向,到时,我金国大军兵锋所向,自然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他刚刚一番掷地有声的慷慨陈词让〔完颜阿骨打〕大感满意,更是对〔完颜银术可〕等金国猛将造成了振聋发聩、醍醐灌顶的效果!
〔完颜阿骨打〕哈哈大笑道:
“这下你们明白朕的用意了吧?从今天,但凡我军与契丹交锋之前,安排弓箭手,将劝降信射入敌阵,就算没有产生立竿见影的效果,也会乱他军心!”
“〔太祖皇帝〕英明、〔菩萨太子〕英明!”
自那一日起,但凡与辽军对阵,金兵在例行叫阵之前,先放一轮不带剪头的裹绢怪箭,搅得辽营一阵大乱,带辽人准备以箭还之的时候,金人已经举盾后撤到弓箭的射程以外了!
而这时候因为好奇心作祟,将裹在怪箭上的白娟展开一看,就被上面的劝降条件引逗的心里头长草,开始啪啪打小算盘儿了!
自己冲出寨门猛冲了五丈的萧狼吻猛的发现,就自己一个人傻乎乎的冲出来,又惊又怒之下拨马回营,看到三人一帮、无人一众正在围观什么的辽兵以后,二话不说扬起马鞭就是一通猛抽!
〔萧狼吻〕七尺有余的身高在辽国将领之中并不拔群,但是这位萧万户膀子力气绝对是非同小可!
那根乌黑油亮混着铁丝编织的马鞭,居然被气怒交加中的他,两下就抽断了!
“啊!”
“一个个的看什么呢!交出来,给老子看看!”
心里头已生反意的几个兵哪里敢把〔劝降书〕给这个嗜杀成性的家伙过目啊!
不过现在也没其他办法了,只能故作坦然状,以示自己心里无愧了。
站高赶上萧狼吻骑马高的纳鲁斗千户双手将〔劝降信〕呈给萧狼吻,萧狼吻阅后用仅剩的鞭子把手环指一周,看到那些往火盆子靠近的士兵,之后气的嘴唇子发抖!
“你们这帮懦夫,莫不是被那群女真蛮子吓破胆了吧?萨斯给你给老子过来!”
〔萨斯给〕是他的副将千户,刚刚萧狼吻亲眼看见他的副将将一张白娟丢尽了火盆,本着不究其他、先诛首犯的原则,所以他的副将〔萨斯给〕就倒霉了!
〔萨斯给〕一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高冷模样往他面前一杵后,萧狼吻的血压都上来了!
正想要一刀挂了他,结果就听到周围的士兵齐刷刷的一跪!
见到这厮在士兵心里有这等分量以后,萧狼吻沸腾的杀意莫名的平复了下去,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个更加阴险的命令!
“左右!”
“将军请吩咐!”
“把叛逆〔萨斯给〕给我扒光了,断水绝梁吊在寨门口上暴晒三天!谁敢偷偷摸摸的予他方便,与他同罪!听明白了没有?!”
“得令!”
说罢萧狼吻的那两个亲卫就扑向了〔萨斯给〕!
就在这时,一直不曾抬头的〔纳鲁斗〕平伸臂膀,将那两个正要履行萧狼吻军令的亲卫杠了个跟头!
吓得萧狼吻还以为这个身高七尺半的大块头要造反呢!
结果就看到那个大个子扑通一声跪在他的面前!
“〔萨斯给〕副将作战勇猛,请将军收回成命!”
他话音刚落,其他的士兵也其声大吼道:
“请将军收回成命!”
萧狼吻被过百名士兵的齐喝声吓得差点儿摔下马来,之后恼羞成怒的他大吼道:
“〔纳鲁斗〕你是不是也想被剥成光猪,被吊上三天三夜啊?!”
纳鲁斗瓮声瓮气道:
“末将甘愿领罚!”
萧狼吻听后耻笑道:
“哥们義气害死人啊!知不知道汉字里面義气的義字怎么写啊?”
纳鲁斗诧异道:
“契丹文末将都认不全,更别提方块字了。既然萧将军有意赐教,还请示下!”
萧狼吻听后在地上用枪一边划拉一边道:
“所为的〔義〕就是‘我是羔羊’明白了吗?!扒光了,一并吊起来!”
(繁体義上〔羊〕下〔我〕)
“是!”
“对不住了,二位千户将军!”
说罢,萧狼吻的两个亲卫就将〔萨斯给〕和〔纳鲁斗〕剥成了两条光猪,之后用麻绳子捆着手腕,一左一右吊在了辕门上!
萧狼吻非常满意这对儿可以威胁自己地位的难兄难弟现在这幅狼狈的样子,还有一个很阴暗的想法,那就是只要把他们俩找个油头弄死,那么〔纳鲁斗〕的妹妹、〔萨斯给〕的未婚妻就是他萧狼吻的了!
一想起〔萨咕露姜〕的动人模样,萧狼吻就兽血沸腾了!
他知道他羞辱此二人的举动背地里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戳他的脊梁骨,其实他一开始打算拿这个借口宰了此二人的,但是仅凭这两个千户阅览了女真人的〔劝降书〕就把此二人弄死,只怕用不着军部的审批,他就会被手底下提此二人打抱不平的士兵剥皮抽筋了!
所以他只能采取这种相对于温和,但却更加阴险的手段让甚得人心的〔纳鲁斗〕和〔萨斯给〕,他要的就是先打击一下此二人在军中的威望,让他们在军中抬不起头,进而身败名裂!虽然〔纳鲁斗〕是他女神的亲哥哥,但是他知道那个大个子打心底里排斥自己做他的妹夫,所以,他只好想方设法将之一并除去了。
如果这三天里他们俩被蚊子叮死,那就更完美了!
他如是想到。
“报!”
这时候,负责查探军情的探子回来了。
萧狼吻道:
“讲!”
探子道:
“启禀萧将军,金兵已经撤到二十里外安营扎寨了!”
萧狼吻一听站起身来,问道:
“会不会有诈?”
探子道:
“属下亲眼见他们埋锅造饭的,至于有没有诈,还得您亲自判断!”
萧狼吻听后气乐了,在那个探子的屁股上踹了一脚后,说道:
“小兔崽子!还会顶嘴了!再探!”
“是!”
萧狼吻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感觉一场灭顶之灾随时会降临!
实在是辽国称雄的日子已经一去不返了,自打去年女真蛮子立国以来,沙场相逢的时候,曾经无敌于天下的契丹狼军就被死死的按在地上摩擦,辽国大帝耶律延禧更是被金人撵的鸡飞狗跳的,大辽的江山都朝不保夕了,何况他萧狼吻这么个微不足道的万夫长呢?
身心俱疲的萧狼吻将这种瑞瑞不安的感觉归咎于连年征战的连连挫败之上了,既然金人短时间内不会磨刀霍霍,那么他就早点儿休息,免得遇上金人袭营之际自己不在状态。
想到这他就吩咐下去注意警戒,之后他就回到了他的大帐,随便对付了一口,之后沾枕即着……
(沾枕即着:老虎发明的词,即:脑袋刚一沾上枕头,就睡着了,形容没心没肺、沾枕即睡。)
这个混蛋哪里知道,他的预感实际上还真不是没来由的错觉,但危机真的是来自于金营吗?
两个赤条条的大汉挂在辕门下,随着夕阳的西下,落了一层又一层的蚊子,但面对这等由身体到灵魂的剧烈瘙痒,〔纳鲁斗〕和〔萨斯给〕仅仅是脸颊是有不由自主的抽搐,此外再无其他反应,仿佛被蚊子撒着欢叮咬的并非是自己的身体一般,如此钢铁般的意志,实在是令人肃然起敬!
“大哥...你这是何苦来哉啊?”
〔纳鲁斗〕苦笑道:
“你以为今天我不替你出头,萧狼吻就不会另想个由头整我吗?”
〔萨斯给〕懊恼道:
“都是因为我与〔萨咕露姜〕青梅竹马,所以才……”
〔纳鲁斗〕听到此言后立刻勃然大怒道:
“怎么着?你小子该不会是打算把老子的妹妹拱手让给萧狼吻那个兔崽子祸祸还你的平安无事和加官进爵?!”
〔萨斯给〕一听有人质疑他对〔萨咕露姜〕的深情,于是乎也炸了毛儿了!
“你质疑我第一遍我就当没听见,你千万别对老子再说第二遍,不然老子会活活打死你的!”
虽然被捆住了双手,但并不影响双腿的活动,〔纳鲁斗〕闻言之后二话不说,甩开大腿就是一记高鞭腿!
不过由于二人都是赤条条的,他这一脚过去,那真是鸡你太美、不可描述了!
他这一腿过去以后,〔萨斯给〕只荡出去二十度左右,不过与之接触的地方立刻鲜血淋漓了!倒不是这一脚威力有那么可怕,而是〔纳鲁斗〕这一脚弄死了一大群因为吸血太饱,飞不动了的蚊子!
〔纳鲁斗〕这一记高鞭腿与其说是教训那个出言不逊的准妹婿,还不如说是替他杀蚊子挠痒痒呢!
同伍多年,〔萨斯给〕立刻领会了〔纳鲁斗〕的意思,于是乎也大呼小叫的还以颜色!
等附近的辽兵听到噼里啪啦的声音过来以后,〔纳鲁斗〕和〔萨斯给〕都变成血葫芦了!
“二位千户将军,小点儿声,别把萧狼吻和他的亲卫弄醒了!”
〔萨斯给〕一听就毛了,破口大骂道:
“老子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事儿,就让他扒光了衣服吊在半空喂蚊子,我特么还得轻声细语的一面搅了那狗日的的清梦?走遍天下也没这个道理!”
〔纳鲁斗〕见这家伙逮谁咬谁,就给了他一脚,之后说道:
“你听小木把话说完好不好?小木你继续。”
“我们兄弟都合计好了,一会偷偷的把你们二位放下来,你们就投金营去吧!萧万户视你们为眼中钉、肉中刺,说是将你们暴晒三天,但谁都知道,正值秋蚊子大品的的时候,任你们铁骨铮铮也抗不了一宿的折腾。”
说话间,两个三下两下就爬上了辕门的士兵将绳子解开,另外两个士兵则接住了缓缓降下来了的〔纳鲁斗〕和〔萨斯给〕。
〔纳鲁斗〕落地以后,披上了小木递给他的披风,边系边问道:
“我们就此一走了之了,萧狼吻那厮还不得寻你们的晦气?再说了,我们的亲人还在大后方,如果朝廷知道我们反了,我们的家人就遭殃了,所以……”
这时候〔萨斯给〕因测测的说道:
“所以,咱们不妨干票大的买***如说活绑了萧狼吻,献给〔完颜阿骨打〕,然后咱们回到大后方诈关,救出亲人,彻底投靠金人!”
〔纳鲁斗〕与〔萨斯给〕对视一眼,之后二人紧紧的握住了对方的手,一切尽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