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道明面色难看。
他知道,自己中计了,偏偏自己方才中了其圈套,话都是自己所说,如今想收回已经很难了。
众人惊叹,这智真当真奇才。
他击败道明的办法,是让道明自己自相矛盾,这招,够厉害。
“不愧是智真师兄!”
“智真师兄,果真大才!”
“智真师兄很少言语,没想到如今佛法已经如此高深!”
……
一时间,众人纷纷开口。
显然,天佛寺,再次完全占据了上风。
道一宗这里,道明都败了,其他年轻一代的武者,更是说不出话了。
此刻,香已经燃去三分之二,时间很快就要结束。
古魔殿这里,也没有人开口,显然大家都认为,这一场是天佛寺胜了。
“诸位施主,可还有见解?”
智真看向道一宗和古魔殿众人开口。
大家都知道,这比试,如果一家言语之后,另外两家一直无人可以站出言语,那便是结束了。
智真随即淡语:“既然没有,那么这一场,我天佛寺便……”
“哈哈……”
也在此刻,一道朗笑传来。
瞬间,众人目光都是汇聚而去。
这开口大笑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古枫。
本来智真感觉自己见解无敌,成竹在胸,看到古枫如此大笑,心有不悦:“你笑什么?”
“我笑你们当真有趣,什么人性本善,人性本无善恶,都是狗屁!”
古枫当即开口。
空象此刻,直接开口:“枫逆,今日是论道之日,你怎可如此粗俗言语,且你是古魔殿八圣之一,不属于年轻一代,不可参与这一轮论道!”
“抱歉,对于如此不堪的言语,枫某实在难以控制情绪,至于你说我不属于年轻一代,我记得未达千岁,好像便算年轻一代吧!”
古枫一听,当即淡语。
魔渊直接开口:“雷佛,道仙,咱们的规矩一向如此,以年龄为界限,枫逆年岁别说千岁,才刚刚百岁左右,他可代表我古魔殿参加年轻一代的论道!”
道仙没有多言,点了点头。
雷佛看向空象,开口:“退下!”
“是,方丈师兄!”
空象不甘心,但的确这规矩就是这样,古枫的确没有违反规矩,只能老实退下。
“枫施主,你说我等言语,皆是狗……你今日,必须讲出道理,否则便是对我等的毁辱!”
智真看向古枫,开口。
道明此刻也是开口:“枫逆,你言语太过狂妄,你说我们的言论都不对,那你来说,人性本是什么?”
瞬间,所有人目光都是落在了古枫的身上。
“恶!”
古枫开口。
如若说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恶?
所有人目光瞬间齐齐变化!
智真诧异地看向古枫:“你说人性本恶?”
在场所有人,看向古枫,眼中都是带着诧异之色。
别说今天,自古以来,也从来没有过如此观点啊!
“正是,人性,本就是恶的!”
古枫再次开口。
智真反问:“荒谬,荒谬之极,初生的婴儿,纯洁如同一张白纸,你怎可说他是恶的?”
“初生的婴儿,生来便是哭泣,唯有哄爱,才会不哭,这便是恶!”
古枫开口。
“哭,是婴儿的本能,怎会是恶!”
智真当即开口。
古枫再次开口:“对,你说的没错,是本能,所以我说人性本恶,婴儿生长,只有索取,凡是得不到,皆会哭泣,无吃的哭,无喝的哭,无人哄哭,只有宠着,爱着,才不会哭泣,这一味的索取,让他人付出,是本能,是人性本恶!”
众人目光变化,这见解也太独特了,大家从未想过,婴儿生来哭泣,是恶的表现。
“这……”
智真一时间无法言语,思考片刻,才言语艰难道:“可是,那毕竟是婴儿,还不懂是非!”
“呵呵,婴儿不懂事非?你可想想,人做善事,都需要学习,需要效仿,而做恶事呢?一个被饥饿逼到尽头的人,可以去偷,可以去抢,这可用学?”
古枫看向智真开口。
“这……你说的这是他们没办法……”
智真开口。
“与遭遇无关,被抢夺的人,看向他们,只会认为他们是恶人,而不会关心他们的过去!”
古枫开口。
瞬间,智真哑口无言。
别说智真了,在场众人,心中思考,一时间都想不出太好的应对之词,反而越想越觉得这枫逆说的好像的确有道理。
古枫坐在紫金蒲团之上,再饮一口茶,随即淡语:“行医者,救死扶伤,是为善,但反抗,伤人,甚至杀人,从来都不需要学,在被逼到尽头,便会下意识的做出,很多人做出了这些事情后都会后悔,他们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如此冲动。实则,这是本能,是天性,人本性为恶!”
“照你这么说,我们这里的,都是恶人了?”
道明此刻反问。
“自然不是,今日论题是人性之初是什么,莫非你现在还是个婴儿?”
古枫直接问道。
“你……”
道明瞬间哑然。
的确,善恶大家都很明白,自己是什么样的人,自己都了解,说任何人的善恶也成不了论题,今日说的就是人性之初,婴儿时期。
“若有不赞同者,皆可言语!”
古枫淡语,继续喝茶。
所有人面面相觑,都是说不出话来。
这观点,太过独特,更可怕的是,古枫说的有根有据,有道有理,大家根本想不出任何反驳的说辞。
大家看着古枫的目光,渐渐都变化了。
这是何等的感悟力,才能说出这般话语。
很快,这一炷香,燃尽了。
“第一场,古魔殿胜!”
雷佛,此刻开口。
全场此刻鸦雀无声,即便是古魔殿的人,也没有欢呼的,大家眼中,都是带着惊叹,脑海之中,还想着古枫人性本恶的言论。
此刻,智真开口:“枫施主大才,小僧自愧不如,这一场败得心服口服,但这里,小僧敢问,枫师叔,是善,还是恶?”
一时间,大家目光都落在了古枫的身上。
古枫微微一笑,淡语:“犯我者,我便恶,敬我者,我便善,自在随性,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