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说了,别帮他了,俗话说人命自有天定,该怎么样怎么样,我看工头是过不去这个坎了。”鲁云回到了床上,看向了门口的我,说了这么一句话。
如果人命真的自有天定,那工头绝对命不该绝,因为他的山根处确确实实长了一颗红痣,那是贵人痣,这关他一定能过。
“呼……别说了,我想想办法。”我呼出了一口气,坐在了凳子上。
一整天我和鲁云都在屋子里呆着,工头没有在叫我们去码头扛大包,看来是真生气了。
到了下午时我来到了门外,看着快要落山的太阳,自言自语的说:“只能试试了。”
“什么?什么试试?”鲁云刚好在我的后面,听见后连忙问了起来。
我答非所问的说:“你去买一只大公鸡,要上年份的,越老越好,记住了一定要上年份的。”
鲁云没有再问,从屋子里的床板下拿上一张大票子就出去了。
等到天黑之后他才回来,我一看,他全身都是鸡毛,整个人就像是钻了鸡窝一样。
“妈的,真是败气,这只老鸡我抓了个把小时,要不是我手快还真拧不过它。”鲁云把怀里抱着的大公鸡放在了地上,骂骂咧咧的说。
他的话让我的嘴角抽搐了几下,不用想我都知道他没干好事,不过现在都不重要了。
我蹲下了身子,仔仔细细的观察这只大公鸡,发现它羽毛鲜艳,鸡头高昂,显得一副傲气。
不过美中不足的是它的眼中有怯意,明显是因为先前鲁云抓的时候太野蛮了。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我对鲁云说:“给它喂点大米,把爪子上的绳子松了,溜溜,让它恢复点神气。”
鲁云听我这么说,忍不住笑了起来:“哈哈……刘道灵,你到底想干什么?难道你还会给鸡看相?”
我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催促了起来:“好了,照我说的做,我先去洗个澡,记住了,千万不要打扰我。”
鲁云止住了笑,脸上的表情变成了认真:“好嘞。”
我来到了鲁云平时洗澡的地方,接了满满的一盆水准备泡澡;还没下水,外面就传来了大公鸡的叫声,和鲁云骂骂咧咧的声音。
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叫了一声轻点,便不管他们了。
大概一小时后,我出来了,鲁云正趴在地上跟大公鸡对视,两只眼睛都变成了斗鸡眼。
我皱了皱眉说:“你这是干吗?”
鲁云晃了晃脑袋,然后从地上站了起来,咧嘴笑了一下:“我是在跟它沟通,让它别怕人。”
“好了,我们走吧。”我摇了摇脑袋率先出了门,鲁云抱着大公鸡跟在了我的后面。
一路上这只大公鸡都没有挣扎过,也不知道真是鲁云的“沟通”管用了,还是它习惯了。
在我们两个刚刚来到工头家的院墙边时,大公鸡扑腾了起来,鸡叫声时时传来,里面充满了恐惧。
我停下了脚步,看向了在鲁云怀里挣扎的大公鸡,此时的它脖子都缩了下去,浑身的鸡毛都炸开了,就像是即将被人抹脖子了一样。
“这鸡怎么了?”鲁云抱紧了大公鸡,生怕它飞走了。
我的心里像压了一块大石头,望向了院墙,沉声道:“院子里的东西不简单啊。”
“我说刘道灵,为什么一定要帮他,他根本就不领情,要我说算了,咱们回去把这鸡炖了,喝两杯。”鲁云的话缓解了紧张的气氛,我苦笑了起来。
半晌后,我说:“既然来了就一定要竭尽所能,能帮就一定要帮。”
说完我率先来到了院子的大门前,这里的大门还没有补,院子里的一切都展现在了我们的眼中。
那棵歪脖子槐树在月光下摇曳,就像是一只张牙舞爪的野兽。
我迟迟没有进去,一直在看着那棵歪脖子槐树。
“刘道灵,你准备怎么办?”从鲁云的声音里,我听出了他有些害怕,不过这也是正常的,毕竟我们即将面对的是我们以前没有真正接触过的东西。
我没有回答鲁云的话,脚下开始朝歪脖子槐树靠近。
每走一步,我的心跳都在加速,我自己都能感觉到我的心跳就快要到嗓子眼儿了。
鲁云跟在我的旁边,呼吸都变的粗重了很多,至于他怀里的大公鸡,现在是安静了下来,不过那鸡头都快缩到胸腔里了。
也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我和鲁云来到了歪脖子槐树下,浑身都感觉凉飕飕的。
那些黄皮子估计都在树里,现在还没有出来。
我对鲁云摆了摆手,他会意后把大公鸡交给了我,我立刻就感觉到大公鸡在发抖!
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鸡发抖,所以心里是万分的警惕。
我将大公鸡放在了槐树下,大公鸡缩着脖子站在那,哪里还有先前那种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
到了现在我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大喝一声:“鲁云退后!”
鲁云虽然不知道我想干什么,但还是后退了很多步。
我盘膝坐在了地上,左手并起两指直插向天,右手并起两指直指歪脖子槐树,口中大诵:“伏以不是生鸡是紫鸡,身穿五色花毛衣,此鸡来历从何起,唐僧西天带回的,玉帝娘娘用来去报喜,黎民百姓用来点煞点犯,天煞归天界,地煞归地府,凶神恶煞雄鸡点煞,年煞月煞日煞时煞,雄鸡点化,宅前宅后,宅左宅右,敬神像,雄鸡退犯退像,金木水火土五行犯方,犯煞一应点化。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在我的话音落后,大公鸡瞬间昂起了脖子,从先前的萎靡不振变成了雄赳赳气昂昂,嘴里更是发出了一道雄鸡该有的长鸣声:“喔~喔喔喔……”
然后整个歪脖子槐树内炸开了锅,里面叽叽喳喳的声音响成了一团,一只只黄皮子从里面钻了出来,如同捅了黄皮子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