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我初见你时,以为你是被妖物所伤,如今看来可是另有隐情?”
清严从思绪中抽离出来,看着太渊心生疑虑。
是了,太渊身为神宵大帝,岂是几个妖物能伤到的,恐怕即便是妖皇亲临也是近不了身的。
再加上清严回想起,当年在汜水河畔还见到了魔族之人,便发觉事情好像并不简单。
太渊点点头:“仙妖之战我无心参与。”
说这话时太渊的神情甚是凝重,这与以往一贯清冷孤傲,什么事都不放在眼里的九宸大帝判若两人。
太渊沉声道:“那日我下界是因为感受到六界结界异动,即便当时仙妖两族正在交战,但也不至于让六界结界都有异动,而且是逐渐消散之态。
所以那日,我是去了趟碣澳山。
果不其然,灵台上的穹苍之羽,裂了。”
太渊每说一句话清严都倒吸一口凉气。
穹苍之羽关系到六界结界,一旦穹苍之羽破裂,将会导致结界溃散,造成天地之气大乱。
届时必将天翻地覆,六界湮灭。
清严安定了一下心神,回忆着说:“我记得父帝曾经说过,天宫琅嬛阁中有一块原石,乃是创世天神留下的,可以用来修补穹苍之羽。”
那原石是创世天神在天地初开的时候随手捡的一块灵石,与创世天神一样有着天地混沌之气。
划分六界后,随着创世天神陨落,世间留有混沌之气的就只剩下那一块原石,被收在天宫的藏宝阁琅嬛之内。
太渊抬头看了看清严,赞许道:“不错,不愧是崇恩之子。”
继而接着说:“问题就出在这儿,若是有原石,只消以原石为介,我调动真气就可将穹苍之羽修复,当年神魔大战结束时我就曾用原石修复过一次。
可是当我让义和去天宫拿原石时,却发现原石不见了。”
清严心下一惊:“不见了?那可曾找过?”
此事好像比他想的还要严重。
义和在一旁说道:“找了,怎么没找,我找遍了天宫也没找到,而且那穹苍之羽哪儿是那么容易说裂就裂的,就算倾尽仙妖两族之力也不可能影响的了穹苍之羽分毫啊。”
这话说的没错,穹苍之羽乃是创世天神元灵所化,当年裂的那一次还是神魔之战。
神魔倾力一战天地崩裂,万物凋零,那穹苍之羽也才堪堪有了条细缝。
那仙妖之战再怎么激烈,与当年神魔一战相比也不过是海面上的波纹,连朵浪花都激不起来。
清严现下大概明白了太渊的伤是怎么来的了:“你这伤可是修复穹苍之羽留下的?”
既然原石没找到,六界结界暂时看起来也无事,想必是太渊用了别的办法修复的了。
太渊点头:“花了三天时间,用我半生神力加之当年缴获的魔器弑天杵炼了件神器,束天羽衣。
将其附在穹苍之羽上禁锢住,不至于让他开裂,只不过裂痕还在。”
太渊说这事时神色淡然,然而清严听了却心惊不已。
弑天杵本是魔尊本命魔器,当年多少仙神命丧于这弑天杵下,要想将其炼化谈何容易。
更何况还失了半生神力,难怪当年见到太渊时他已命悬一线,连站起来都要义和搀扶。
清严震惊之余对太渊的伤势更加担忧:“听你刚才的话头这伤是能治的,为何拖了五千年?”
太渊闭目调息没有接话,义和在旁边说道:“帝尊当日修补穹苍之羽除了损耗神力以外还被那玄空气和玄明气反噬,这几千年帝尊在神界修养,神力已然恢复了大半。
只是这玄空气和玄明气乃是凡界和鬼界之气,这几千年帝尊未曾下界,因而当年反噬之伤留到至今。
这反噬之伤治起来不难,只是颇有些麻烦,需得去凡间和鬼界孕养一段时间心魂,所以帝尊一直想等到神力恢复以后再去。”
清严听后心里一阵不是滋味,不过是去凡界疗伤,有什么麻烦的。
多半大概是因为自己当年仙脉尽断,功法尽失,这些年太渊一直在替他重铸仙脉才会拖延至今。
太渊沉浸了半晌,睁开眼道:“当年的事有诸多疑点,就算是你现在已经恢复了仙力,也不可轻举妄动,等我从下界回来,我们再从长计议。”
太渊隐瞒了他炼制束天羽衣的那三天时间里,是前天帝崇恩与义和一起支撑着结界,才使六界没有大乱。
只是当时天帝崇恩是从九阴山而来,并说战事已休。
可当他三日后回到九阴山时却意外的与天后双双陨落,诸多蹊跷,太渊想着还是等他从下界回来以后,再将此事告诉清严。
说到太渊要下界孕养心魂,此刻三人都犯了难。
太渊乃神躯,不能吸纳凡间的玄空气,以神躯下界无法孕养心魂。
若是投胎转世成凡人,那太渊元神不在神宵,没有神力支撑束天羽衣,又唯恐那穹苍之羽再度破裂。
要是那束身羽衣内禁锢着的是其他物什倒也罢了,毕竟是太渊亲自炼制的神器,自身神力已然足够强大。
但此刻羽衣内束着的可是穹苍之羽,天地之气强盛,若是没有太渊神力加持着,怕是羽衣撑不了多久。
就在三人一筹莫展之时,清严灵光一现:“那一重天天府宫的司命星君掌仙凡轮回,或许他能有办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