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院回来之后,苏冉冉回到在乔依依家,家里空不无一人,苏冉冉翻看消息才知道乔依依今晚不回家。
一天未和苏小牧联系,欧阳澈也不打电话给苏冉冉,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苏冉冉拿着手机却不知该不该联系欧阳澈。
他总不至于拐走别人家孩子吧?
或者苏冉冉想,欧阳澈是个没有耐心还是个暴脾气的男人,苏小牧又太活泼,两个人会不会相处的不愉快,苏小牧要是惹恼了欧阳澈,欧阳澈会不会打孩子?
指不定真的会打,苏冉冉心里一惊 在沙发上坐不住了。
而就在苏冉冉正要打电话过去时,欧阳澈的电话刚好打了过来。
苏冉冉接起电话,忙说,“喂,欧阳澈?你是不是打苏小牧了?”
电话那边沉吟了一阵,低亚的嗓音才道:“在你心里,我就这么粗暴?”
他没有说有或者没有,只问了一个很考量苏冉冉想问题。
可在苏冉冉心里,欧阳澈就是这样粗暴的呀!
苏冉冉收起眼睑,“你,到底是有打他了还是没有?”
“我可告诉你,要是打了他的话,我可跟你没玩!”
说完到后,苏冉冉提高嗓音在心里已经做了无数次猜想,她就这么一个儿子,欧阳澈要是敢动他一根汗毛,她一定会跟他拼命的。
“没有!”
电话那边一吼,苏冉冉下意识把手机拿远,可那暴怒的声音还是刺痛了她的耳膜。
“苏冉冉,你是不是妄想症,我没事打你家儿子做什么!”
“我……”苏冉冉哑口,一只空闲的手拇指在使劲揉搓,“对不起。”
“嗯。”
“那苏小牧现在怎么样了,你什么时候把他送回来?”
“呃……他已经睡着了,在我家。”
语毕苏冉冉从沙发上站了起了起来,吼道:“什么!”
那边语速加快,“让他在这里睡吧,好了,晚安。”
“嘟嘟嘟……”
耳边的电话已经被挂断,苏冉冉瞬间石化,嘴巴张开能放下一个鸡蛋。
欧阳澈留宿苏小牧?真不是打孩子,而是偷孩子呀!
苏小牧从来没有离开过苏冉冉的身边,习惯使然,没有苏小牧她心里不安。
苏冉冉立马收拾了东西,关了灯,打算直奔欧阳澈家。而刚要走出大门时 苏冉冉抬头,茫然无措,她好像记得欧阳澈买了房,在哪来着?
于是苏冉冉又不得不给欧阳澈打个电话。
“你家在哪里啊?”苏冉冉抬头看天花板。
“景秀园。”
只说了一句话,苏冉冉得到消息挂断电话。
景秀园是别墅群小区,能买得起那边地段的,都是富商大贾。
而单说景秀园的地段,依山傍水,是块风水宝地。
苏冉冉打了车,乔依依家距离景秀园还是很近的,大约到了晚上九点,苏冉冉下了车。
天空好似蒙了一块透气的黑布,星星点点是布料渲染不均导致的漏洞。
进去小区门口,依然很静,早已远离了不该有的城市喧嚣。
在不远处的幽静小道上,一个高大的身影缓缓向苏冉冉走了过来,在中间一座小桥上,两人相遇。
苏冉冉看出是欧阳澈来了,因为他的身影苏冉冉已然非常的清楚。
他整个人被一层厚厚的路灯光圈笼罩,他笑了笑。
苏冉冉直到他下巴的位置,听到他的笑,很自然的抬起了头,“我是来接苏小牧的。”
他像是没有听到一样,收回了笑容,转了个身,朝前面走去。
苏冉冉蹙起眉心,看着他的背影,追了上去,在他背后重复一句,“我是来接苏小牧的!”
只跟了一会,前面的人依旧不说话,苏冉冉停下脚步。
路面上的薄薄的积雪伴着尘土变成淡灰色。 青石板上留有今天刚下的雪,化了,变成一滩水,很清,到了晚上又结成了冰。
苏冉冉快步跑了过去,却不小心还是在上面滑了一下,倒在了地上,她是屁股先着地的,两只手下意识的在后面撑住,和地面接触的身体很快疼得她喊了几句。
最终她的喊声引来了前面 人的注意。
欧阳澈身穿着一件黑色风衣,系一条灰色羊毛围巾,寻声转头,然后却笑了。
仰倒在地上的苏冉冉像一只乌龟,翻不了身四脚朝天的乌龟,起身的样子很笨拙,眼神闪烁着需要帮助的光芒。
正道苏冉冉以为他会在一边看笑话时,面前却伸过来一双修长的手。
他的手掌很宽大,手指很修长,苏冉冉犹豫了一会,把手放在了上面。
她的手放在他的掌上,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苏冉冉的手注定很小,小到他可以完全包裹住。
苏冉冉被拉起来了,很委屈的看着欧阳澈,“都怨你!”
欧阳澈嘴角抽了抽,眼眸看着地上的水,说道:“我又不是水。”
说完,他转身就走,不理会胡乱冤枉人的苏冉冉。
苏冉冉身上穿着的毛呢子大衣,此时早已沾满了水渍,黑色的裤子上依稀可见 泛着白色光的水渍。
因为被水浸湿,裤子紧贴着肌肤,让苏冉冉很不舒服,她脸上的表情很难看,走路的姿势更难看,远看欧阳澈已经走远了,苏冉冉不得不追上去。
“冉冉,快点。”
他回头就这样喊了一句。
“哦。”
苏冉冉加快步伐,几乎是小跑过去,身上背着的包颠来颠去,在背光的背影上跟着她的身形,可以描摹成俏丽的剪影。
欧阳澈家就在景秀园的第三栋房子处,前院有栅栏包围,欧阳澈领先在前,给她开门,苏冉冉前脚踏进一处柔软的境地,低头时看着脚上踩的是草坪。
前院种了些花花草草,在昏暗的路灯下,苏冉冉在小径中穿行,小路两边低矮的灌木刚好打在她的手上,她亲亲一触,手掌不自觉的捧起一个圆弧,徒然发觉那是一朵山茶花。
苏冉冉盯着山茶花,低头嗅了嗅,问:“欧阳澈,你家居然会种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