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女萝“嗯”了一声,慢慢悠悠走进去了。
叶宇征坐在沙发上顺手打开了电视,他刚换了几个台,手边的座机忽然响了起来。
他惯性地接起来,还没等开口,就听到一个十分熟悉,而略带疲惫的声音传出来:“你终于肯接电话了?嗯?”
☆、离家出走
叶宇征一怔,脱口而出:“唐柏?”
电话里的人显然并没有料到是叶宇征,停顿了片刻才问道:“你怎么在那?”
叶宇征从他语气里听出了些莫名的不悦,就解释说:“我来借住几天。”
“他呢?”
“你说女萝?”叶宇征回头朝浴室的方向看了看:“他在洗澡。”
还未等他再说些什么,对方忽然重重地挂了电话,他虽然有些不解,但也并未太在意。
他挂了电话不久,苏女萝就裹着条浴巾出来了,他打开冰箱从里面翻出几罐啤酒扔给叶宇征,自己也顺手启开了一罐。
“说吧,你们到底怎么回事?大半夜的往我这里跑?”
叶宇征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道:“刚才唐柏来过电话。”
苏女萝的手一顿,脸色也变了变,“哦”了半晌之后,才问他:“你接了?”
“嗯,”叶宇征将整罐啤酒灌进肚,解释道:“没等我问他有什么事,他就挂了,你自己给他回个电话吧。”
苏女萝细长的手指蹭着啤酒罐,垂着眼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然而就在这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开门声音。叶宇征有些奇怪,站起身要去查看,没有留意到一旁苏女萝浑身都僵硬地崩了起来。
大门一推,唐柏一身寒气地大跨步走了进来。
叶宇征很惊讶:“唐柏?”
唐柏看都未看他一眼,只冷淡地打量着仅仅裹着一条浴巾的苏女萝,随后径自走到一旁将大衣挂到衣架上。
苏女萝像是只浑身都竖起了毛的小动物,呲牙瞪着他:“姓唐的,你来干什么?”
唐柏不说话,而是将手按在了空调上。
苏女萝有点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又转头看了看叶宇征,叶宇征也是一头雾水,然而唐柏接下来的动作让两个人完全惊呆了。
只见他修长的手指扣在空调上,接着微微使力,在空调还通着电的情况下,干脆利落地将机身捏碎了。
一旁的两个人都惊呆了,苏女萝老半天才反应过来,“嗷”地一声就冲了上去对唐柏挠了起来:“姓唐的你神经病吧?!你闲着没事拆我家空调干什么?”
叶宇征靠在一边的墙壁上,看着苏女萝蚍蜉撼大树一样挂在唐柏身上,以及努力将空调凿得更碎的唐柏,忽然间知道了苏女萝家之前的那些电器都是怎么坏的了。
随着空调灯“啪”地一下灭掉,房间里的温度也一点点降了下来。这时候已经是后半夜,又正值深秋,没有了空调一时冷得不行。
苏女萝这时候扑腾得累了,正弯腰在一边大口大口喘着气。他全身只裹了件薄薄的浴巾,寒意上来被冻得不行,不由得对着唐柏又是一阵破口大骂。
然而他骂了半天,却见唐柏根本不理睬自己,他吸了吸被冻出的鼻涕,骂骂咧咧地趿拉着鞋上楼了。过了好半天才裹着厚厚的睡衣走出来。
唐柏随意地屈腿坐在地上,顺手拿起罐啤酒启开喝了起来,身边还散乱地堆着空调外壳碎片。
苏女萝觉得他上辈子一定是做了什么缺德事,不然怎么让他摊上这么个活阎王。
叶宇征本来病没有痊愈,又折腾了这么一晚上,困意就上来了。和苏女萝打了声招呼,就到楼上的客房去休息了。
而原本还冷着脸粘在客厅里,一脸‘今晚我就赖在客厅不走了’的唐柏,也忽然莫名其妙地站起来,甩着两条大长腿回房间了。
最后只留下满地的狼藉,和一脸呆滞的苏女萝。
到了第二天清晨,叶宇征刚走出房间,就被一阵浓郁的香气吸引住了。
走到餐厅,见餐桌上铺得满满的碗碟,柔软鲜香的厚蛋烧、香气四溢的红糖豆渣饼、煎得焦黄的猪肉米饼、香甜的蜂蜜厚多士,还有牛肉河粉、猪脚米粉,甚至还有热腾腾刚出锅的油条和现磨的热豆浆。
见叶宇征过来了,苏女萝从厨房里探出半个身子,挥舞着铲勺和他打招呼:“宇征,你醒了?快洗洗手,马上可以吃饭了!”
等叶宇征从洗手间出来,见唐柏也醒了,正端端正正地坐在餐桌前,苏女萝坐在另一侧,正在倒热豆浆。
“今天不用去上课吗?”
苏女萝有点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今天是周六,没有课。宇征,你是不是休息都休糊涂了?”
叶宇征愣了一下,他的确是休了太多天,对日期都没有了概念。
“下周要去上课吗?”
叶宇征拿着玻璃杯的手顿了一下,半晌,“嗯”了一声。
苏女萝往嘴里塞了根烤肠,目光忽然扫到了一旁的唐柏,脸色立刻变得不善:“你不是在学校有实验,还来我这干什么?”
唐柏从坐下开始,表情就一直不好,尽管依旧保持着优雅的用餐礼仪。这时候他像是没听见苏女萝的话一样,冷冰冰地吃着早餐。
苏女萝见他不搭理自己,也懒得和他说,又转头看向叶宇征:“宇征,你和应少则到底怎么回事?吵架了?我看他连一个电话也没打给你。”
叶宇征慢慢转过头看向他。
苏女萝讪笑了一下:“那什么,我不是故意看你的手机的,就是顺路,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