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禁忌啊?”孙小乔问温顽。
“现在能不能别问这些了?事不宜迟,赶紧出发吧!”王锵说。
“也是。”温顽点点头。
如果真能解决这个问题,就算牺牲年假,甚至停职停薪,也算是赚了。
孙小乔说:“我陪你去。”
“那不行,这事跟你没关系,你何必搭进来?”温顽赶紧说,“再说,你走了,邓艾青呢?”
提起他,孙小乔忽然冷了脸:“管他去死。”
“你们……”
“总之我不放心你自己去,我们一块。”孙小乔看向王锵,“我也不放心你。”
“我又不是什么人贩子……”王锵说,“再者说,我不去啊。”
“你不去?”
“短时间内,我不会离开泉城。”
“为什么,这也是规矩?”温顽忙问。
王锵讪笑道:“研究到了尾声,我现在走了,成品一出那群王八蛋肯定会瓜分它的所有权,到时候就没我份了。”
“你活得够红尘的呀。”孙小乔嘀咕,“亏我还以为你真是什么得道大师呢。”
“我不敢从你那得到这种高评价,不过,谢谢你。”王锵对温顽说,“别耽搁了,准备出发。”
“等等,你还是没有告诉我,要去哪?”温顽苦笑着说,“我连目的地都不知道。”
“对,我忘记说了。”王锵补充道,“我师兄住的比较偏僻,棉城有个小妆村,他落户在那。”
第十九章 秘密的纠缠者(十九)
“小妆村?”温顽惊讶地问孙小乔,“你刚才要我离开泉城,是不是就让我跟你一起去小妆村来着?也在棉城?我有没有听错,你们说的是同一个地方?”
“你也知道小妆村?没道理呀,它又不是什么旅游景点。”王锵惊讶地看向孙小乔。
孙小乔倒很平静:“我舅舅在那,对这种事也很了解。”
“这种事是什么事?”王锵突然插嘴。
“就是……这种……怪力乱神的事。”孙小乔白他一眼。
“哈!说了半天,你一直知道有这种事?那当天我跟温顽说话的时候,你还在背后拆我的台?”王锵突然跟她较真起来。
“我哪知道你不是什么坑蒙拐骗的神棍?跟这种事扯上关系,十中有九都是假的,我当时……不也以为你是那种借着这机会勾搭我朋友的贱人吗?”孙小乔诚恳地“道歉”。
“我勾搭她?你有没有逻辑?她长这样,我勾搭她?”王锵震惊道。
“我长哪样?”温顽无辜中了一箭。
“算了,我们说回本来的话题。”孙小乔看着他,“你那师兄也住在小妆村?”
“我师兄可比你舅舅厉害。”
“我不跟你吵,你师兄叫什么名字?我去过小妆村,除了我舅舅以外,没有第二位擅长这个的。”孙小乔疑心地看着他,“他是后来搬进去的?但我过年时才刚刚去探望过他。”
“这话我也同样想对你说。”
眼看着两人又要吵起来,温顽简直无语,干脆找个新话题让他们先平复一下心情吧。
对了!卧室里还有一具骸骨!
“王锵!你懂这个,我有事情要问你。”她连忙说。
“等到了小妆村,直接问我师兄吧。”王锵摇摇头,“跟豹城有关的事,我帮不了你。”
“不是豹城,就在这个房间里。”温顽想起自己被王锵忽悠了,“你上回说我房间里的怪味是床底下没打扫卫生,可能有蟑螂?”
“什么?他是这样说的?”孙小乔嗤笑道,“真是半桶水晃荡,还是去找我舅舅吧!”
“我,我待会儿单独跟你说。”王锵指了她一下,立刻问温顽,“怎么,又有麻烦?”
温顽苦笑着将之前的事情说了一遍。
“那具骸骨还在夹层里,你要是不信,跟我过来看看吧。”她领着王锵走进卧室。
孙小乔也跟过来。
“就在……咦?”温顽瞪大了眼睛。
当她回到卧室,却发现本该躺在夹层里的骸骨,竟然不翼而飞了?
“那扇窗户本来是打开的吗?”孙小乔问。
温顽抬起头,果然,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被打开了。
可是,一具骸骨能自己爬起来,还从这扇窗户离开吗?
她惊讶地看向孙小乔,孙小乔明白她的意思,摇摇头,“我也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你是说,你拆开这张床,发现一具骸骨,但是,它现在不见了?”王锵若有所思。
“对,不过既然已经不见,想必你没法相信吧?”温顽苦笑道。
“不。”王锵摇摇头,“我相信,如果这里有一具年头很久的骸骨,也许整件事反而更好梳理了。你不是说,你去豹城参观了一座将军墓?也许,他跟着你回来了,不止有他的灵魂,还有它。但是,它被你发现,我又赶来,它不希望骸骨落到我这种人手里所以离开,也顺理成章。”
“那么……他走了?”温顽忙问,“我没事了?”
“你想得太简单了!”王锵笑道,“不,他一定在,他愿意将骸骨留在你这,可见对你有多么看重。不过,具体是什么问题,还得让我师兄来解决,我会把这些细节告诉他,你们就直接去小妆村拜访他吧。他的道号是闲云道长,你们去小妆村随便打听,谁都认识。”说完,炫耀似的看了孙小乔一眼。
孙小乔却突然安静下来,不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她才对温顽说:“收拾东西,我们出发吧,再见。”再见是对王锵说的。
“既然该说的已经说了,我就先走了,我师兄对这种事情非常感兴趣,一定会帮你。”他的最后一句话,是对温顽说的。他看了孙小乔一眼,笑眯眯地开门出去。
门重新关上。
温顽这才回头问孙小乔:“你刚刚怎么突然安静下来不跟他拌嘴了?”
“怎么拌,他师兄叫闲云道长?”孙小乔苦笑,“那是我舅舅,我要给你介绍的人,也是他!”
“他师兄是你舅舅?”温顽立刻理清关系。
孙小乔点点头:“所以当着他的面我才不说话,我才不能让他知道呢,多丢脸啊?”
“那就更没完没了了……”温顽庆幸她没说,要不两人又要掐起来。
要说收拾东西,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一个身份证,一张卡,塞进钱包,就算完工。
两人连一件换洗的衣服都懒得带,温顽抱的是快去快回的主意。
买了票,坐在候车大厅,温顽盯着手机发呆:“……真要现在打电话?”
“明天再打,就来不及了。”
“可现在已经很晚了,科长会骂我吧?”
“不请假会被骂得更惨,难道你能不去小妆村?”孙小乔接着问她,“顽顽,你觉得是被鬼缠比较可怕,还是被科长骂比较可怕?”
这种选择根本不需要犹豫。
“当然是科长骂人比较可怕。”温顽说。
孙小乔无语地看了她一眼,“其实,请假而已,他不一定会骂人的。”
“好吧……”温顽也明白,要是不把这件糟心事解决,她根本就不可能安心上班。
去棉城就去棉城。
请假就请假。
她答应以后,爽快得多,马上拨通科长的电话,说明自己要请假的问题,然后马不停蹄将手机交给旁边的孙小乔,她淡定得多,嘀嘀咕咕像是拉家常一样说了请假的事,马上挂断电话,将手机归还。“你看,是不是很简单?”
“成了。”温顽松了口气。
她从不知道请假竟然可以是这么轻松的事。不过,想想在读书的时候孙小乔也是一向都我行我素,就算上班,上司在她眼里应该像班主任一样容易对付。她跟这件事根本没有关系,就为了朋友,专程来趟这趟浑水,她一个局外人都肯为了她这么尽心尽力,难道她自己反而要拖后腿吗?所以,接下来不管孙小乔有什么提议,温顽都绝不拒绝。
两人买的是高铁票,几十分钟就到了棉城南站。
在车厢时孙小乔一直鼓捣着手机打电话,一下车就拉着她坐上了约来的出租。
出租车停在了一家宾馆门口。
温顽想起之前鬼压床的经历,赶紧拉拉孙小乔的袖子,“不行,我上次在宾馆也遇到那个。”
“没事。”孙小乔反过来安慰她,“我猜得出是怎么回事,那天的问题明显在王锵,是他考虑得不周全。那恶鬼白天都能跟着你出门,晚上跟着你去宾馆又有多难?”
“那我们怎么办!”温顽呆住。
孙小乔得意地一笑,“他不会伤害你,不然,你早就死了。”
“万一他像猫一样,把我当老鼠,捉弄着玩呢?玩着玩着,指不定哪天就被玩死了。”
“你说得也有道理。不过,既然他花了几天都没玩死你,那么区区一个晚上又算什么呢?”她拍了拍温顽的肩膀,“大不了被吓一晚上,没事,等天亮就好了。”
这也算是安慰吗?
温顽无奈地陪她去办理房卡,上楼。
不过孙小乔挑选的这家宾馆可比她上次入住的那间要亮堂得多。
路上,孙小乔指着宾馆大堂的石雕,说,“这可是个好玩意,有它镇着,一般邪气不敢侵。”
温顽刚松了口气,她又开始泼冷水:“不过,如果那恶鬼能够冲破这个阻隔来找你,那你可就要倒霉了,缠上你的一定是个大怪,俗称,boss,那我都要佩服你,去旅游一趟,能惹个boss来纠缠你,哇~”
“我才不想要这种佩服!”温顽简直无奈了,“你这时还有心思笑?你不怕吗?”
“我怕什么?”孙小乔轻轻握着她的吊坠,“有它在,没什么妖魔鬼怪能够伤害我。”
温顽顿时打量起那玉像,虽然这块玉只有拇指那么大,但是确实雕刻精致。她这次很认真地凑近看,这张玉像的眉眼笑靥都很清晰。这是一个拈花微笑的美人,奇怪的是,她手中所捻着的,是一朵未开放的花苞。她形容秀美,宛如真人,惟妙惟肖,令人陶醉。
“这是我先祖。”孙小乔笑道,“你想不到吧,它传承了不知道多少代。”
“先祖?”这个名词已经有点陌生了。
“我倒是想把它复制一份给你,可惜她只庇护有她血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