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露均沾……
凌曜卿紧抿着唇,眸子越发深沉,雨露均沾四个字从丞相口中说出,与从颛孙绵口中说出,都让他不悦。
尽管他们说这句话话的目的不同。
一个让他宠幸颛孙绵,一个让他宠幸别的女人。
凌曜卿心中压着怒火,冷冷道,“不愧是丞相的女儿,替朕的后宫操碎了心,倒是有母仪天下的气势了。”
“臣妾惶恐。”
颛孙绵低着头,明显感觉到皇帝的不悦,尽管如此,她也不希望他留宿,现在腿还发软,若是再经历昨晚的事,她离死不远了。
壮着胆子道,“皇上,几位妹妹日夜都盼着皇上临幸,臣妾身为德妃,劝解皇上雨露均沾是职责所在,今夜,皇上不如去……”
“朕去哪里,还轮不到德妃来安排!”凌曜卿冷冷道,面色阴沉,浑身充满戾气。
颛孙绵心中一颤,浑身紧绷,不敢再多说一个字,站得久了,虚软的双腿不停地哆嗦。
凌曜卿脸色越发难看,就这么害怕他?昨晚的勇气去哪里了?
颛孙绵双腿实在是无力,哆嗦半天,终是坚持不住,一下跪了下去。
凌曜卿本能的伸手,将她扶住,女子温软的香躯紧贴着他,淡淡的清香传入鼻尖,“怎么?就这么想要投怀送抱?”
帝王的声音透着几分调侃。
颛孙绵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这晚上的时候,怎么勾搭他都不觉得有什么,大白天,莫名臊得慌。
她现在是真的没有力气了,任由帝王抱着,柔声道,“妾累了,怕了皇上,皇上能不能宿在别处?再来一晚,妾会死的。”
凌曜卿低笑,先前不是说不累吗?坚持不住了?就这样,还有勇气说他不行?
听见帝王的笑声,颛孙绵诧异,心思百转,柔柔的声音带上委屈,“皇上,妾今日,能不能不去慈安宫请安?妾恐怕,走不到慈安宫了?”
凌曜卿:“嗯,皇祖母知道你累了,已经免了你的请安。”
颛孙绵心塞了下,不早说?
凌曜卿将她打横抱起,往安福宫去。
颛孙绵怔了下,傻傻的看着冷着脸的凌曜卿。
辛苓默默跟着两人,内心激动,皇上对她们娘娘,似乎有些不同了。
入了慈安宫,凌曜卿抱着颛孙绵直奔内殿,将女人轻轻放到床上。
颛孙绵此刻对床很依恋,可是当帝王也在的时候,床就变得无比可怕,几乎是本能的求饶,“皇上,饶了妾吧,妾真的不行了,会死的。”
她现在都已经半死不活了,全靠自己的自制力死撑。
凌曜卿眉微挑,深沉的眸睨着眼前一脸警惕又可怜的女人,“你想多了!”
“啊?”
凌曜卿:忽然这么蠢,身体累坏了,脑子也没了?
颛孙绵反应过来,帝王没打算折腾她,心里松了口气,冲着凌曜卿温柔一笑,“那个,皇上,妾要休息,您……”
凌曜卿眸子眯起,这是下逐客令?
“朕,需要午休。”
颛孙绵:什么意思?要在安福宫午睡?之前对她视而不见,忽然这样,让她很不适应。
就算要午睡,也应该是去找温贵嫔才对呀。
皇帝到底怎么了?
该不会忽然发现她的好吧?
别呀!
她还想活着,她柔弱的身躯,承受不了他的恩宠。
偶尔来一次,就去掉半条命,若是连着几日……
真的会死。
颛孙绵咬唇,神情有几分可怜,“那个,皇上,难得过年沐休,您不打算去找温贵嫔吗?”
凌曜卿俊脸沉了下去,“德妃似乎,很不希望朕留下?”
颛孙绵很想点头,奈何帝王脸色实在太难看,未免死得凄凉,不敢,勉强笑笑,“哪里?皇上能留下,妾高兴还来不及呢!”
凌曜卿冷笑,“假!笑比哭还难看!”
这后宫的女人见了他,无不处处讨好,恨不得时刻贴着他,她倒好……
如此一想,凌曜卿心中怒火更甚,洛小曦的话响在脑海,颛孙绵根本不想嫁给他,也不喜欢他,还准备过一两年,假死逃离皇宫。
都做了他的女人,还想出宫嫁人,这是打算给他戴绿帽子?
颛孙绵见着帝王的脸色来回变化,心中忐忑,她要不要说两句讨好的话?
都说伴君如伴虎,皇帝脸色这么难看,保不准下一刻就……灭口是不可能的,就怕折磨她。
“颛孙绵!睡进去一点!”凌曜卿冷冷道。
“啊?哦!”
颛孙绵忙往床里侧挪了挪,小心翼翼的,因为挪动,浑身都疼,忘了掩饰,下意识皱眉。
凌曜卿抿唇,昨夜,还是过火了一些,他也没想到他会那样不知节制,根本停不下来。
不得不承认,颛孙绵的身体,对他有别样的诱惑力,总能让他感到最大的愉悦。
尤其她哭着求饶的时候,那软绵绵的声音,越是求饶,就越刺激他,恨不得将她拆骨入腹。
想着,看颛孙绵的眼神变得灼热。
颛孙绵心里咯噔了一下,帝王的眼神她一点都不陌生,这是要死的节奏……
吓得赶紧闭眼,柔声道,“皇上,妾好累,先休息一会儿。”
心里祈祷着,希望帝王有一点人性,别再折腾她了。
凌曜卿褪了鞋,躺在颛孙绵身旁,正准备伸手将颛孙绵揽入怀中……
“皇上,皇上……”
殿外焦急的女音传来。
内监在外恭敬道,“皇上,凝香宫的秋姝来禀,温贵嫔身体不时。”
凌曜卿皱眉,坐起身,“怎么回事?”
“好像是昨夜吹了凉风,受了寒,听秋姝说……温贵嫔昨晚等了皇上一宿,今早去慈安宫请安的时候,身体已经不舒服了。”
凌曜卿抿唇,看向颛孙绵,“朕……晚些时候过来。”
颛孙绵眨了下眼,温柔一笑,“温贵嫔的身体要紧,受寒可大可小,皇上快去吧,什么时候过来都不打紧。”
不是装出来的大度,是真的大度。
凌曜卿心里不舒坦,沉着脸,下床走了。
刚出了内殿,就听得颛孙悦长舒了一口气,“妈呀,总算走了,能睡个安稳觉了。”
声音很轻,奈何凌曜卿习武多年,内力不错,颛孙绵的话,一字不落入了他的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