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华玉都大厅里,叶寐雪和林琳坐在大厅里看林漠色从远方寄来的明信片。
结尾处,林漠色告诉林琳,她已经和安明远在一起了,他们决定定居加拿大,还邀请叶寐雪有时间的时候过去玩。
林琳一向对这位表妹关心备至,她以前就不喜欢
叶寐雪:“林琳,你见过林漠色这么开心过吗?她和安明远在一起,好像才能真正快乐,所以,你还是别管了吧。”
林琳想反驳,但好像无从反驳。
安明远那个人,她是见过的,和一些音乐人一起来过几次揽华玉都。
她对那个人最深的印象就是那明亮的笑容,还有会说话的眼睛。在乱七八糟的音乐圈里,他显得有些过于特别了。
只不过,林琳真的没想过,安明远会和林漠色扯上什么关系。
这时,叶寐雪道:“其实这事儿吧,我一直准备告诉你的。但是之前小漠一直拜托我,不要告诉你。”
闻言,林琳眉毛抬了一下,淡淡道:“我知道了,随他们去吧,反正我又不是她妈。”
叶寐雪笑了笑,夹着烟的手微微一抖,轻声道:“确实,我也是这么考虑的,哈哈……。”
林琳瞥了叶寐雪一眼,没有说话。
这时,大门外走进一个身穿黑色风衣的男人,叶寐雪抬头的瞬间,眼神顿时变了,林琳察觉到叶寐雪的目光,也下意识的望过去,这一眼,两人已经站起了身。
叶寐雪走到那人身前,轻声问道:“墨总,这大白天的,您怎么过来了?”
墨楚风脸上没什么表情,他大踏步走到电梯口,叶寐雪跟着墨楚风走进了电梯,看到墨楚风伸手按下了九楼。
揽华玉都第九楼是茶坊,有几间住房,是叶寐雪和经理平日里住的地方,另外一间厢房,是墨楚风见贵客才会用到的。
而现在,墨楚风去的就是那间厢房。
叶寐雪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墨楚风的脸色,她知道,每到这种时候,自己还是少说话为妙。
墨楚风走到厢房门口,脚步顿了顿,回头嘱咐叶寐雪:“你先出去吧,一会儿她来了,让她直接上来。”
叶寐雪下意识的反问:“她?哪位?”
墨楚风沉吟不语,叶寐雪在一刹那间便明白了,连忙道:“墨总,我明白了。”
说完,叶寐雪就转身离开了墨楚风的视线。
与此同时,墨楚风转身走进厢房,他坐在空荡荡的厢房里,不可抑制的想起了昨天晚上,他被墨盛辉急召回澳门,然后进行了一场堪为折磨的谈话。
昨天晚上十点左右,墨楚风打不通夏晚筱的电话,于是决定去夏宅找夏晚筱,可是他刚把车从潼山别墅开出来,迎面就遇上了贺飞,贺飞急匆匆的下车,辗转到墨楚风的车前,沉声道:“墨总,老夫人旧病犯了,老爷子要派人送老夫人去美国……”
墨楚风听后一愣,他知道自己母亲的病情不稳定,但是应该没到需要送去国外治疗的地步,再说了,这些年来,墨盛辉手里握着墨夫人的病例行了多少缺德事,夺了白家多少股份,墨楚风根本不想去猜测。
这一次他决定把陈海生连根拔起,早就料到墨盛辉不会善罢甘休,但是未曾想过,墨盛辉会直接朝自己的母亲伸手。
彼时,墨楚风不知道夏晚筱正在经历什么,他只想快快回到澳门,从墨盛辉手中救下自己的母亲。
于是,墨楚风几乎没有经过什么考虑就坐上了前往澳门的飞机,他并不知道,那时楚晴和他乘坐同一航班,去了澳门。
飞机很快抵达澳门,为了防止墨盛辉连夜送走墨夫人,墨楚风直接以赛车的速度穿过市区到了老宅。
可是,当墨楚风和贺飞到老宅的时候,看到里面灯火通明,外面还有熟悉的面孔看守之后,整个人都不由得为之一振。
现在事实就在眼前,这明摆着就是一个圈套,是墨盛辉为了让他回来。
墨楚风停在老宅门口,他望着里面层层的保镖,知道墨盛辉这次是来者不善,可是他要因此退却吗?
不行的,他不能退,现在墨盛辉没了陈海生,就像老虎没了牙齿,正是他可以好好准备夺回白家的时刻,他不可以,也不能退。
想到这里,墨楚风回头把钥匙扔给了贺飞,并道:“开着我的车先出去,之后打电话给白子丞,你只需要把这里的情况原原本本的告诉白子丞就行了,至于其他的,白子丞会知道该怎么办。”
闻言,贺飞下意识的问道:“墨总,那你怎么办?我看老爷子今天的阵仗,可不像是要善了的样子。”
墨楚风回头,冷笑道:“善了如何?不善了又如何?我们父子之间,也总要有个输赢不是吗?”
也许是墨楚风脸上的冷意太过明显,就连贺飞都不由得为之一振,他沉默了一会儿,说道:“那墨总,您小心一些。”
墨楚风点点头,骨子里的野性仿佛已经溢了出来,贺飞远远的望了墨楚风一眼,然后跳上了车。
贺飞走后,墨楚风才闲庭漫步似得走进了老宅的大门。
一见走进老宅的人是墨楚风,那些保镖的神色都不由得变了,墨楚风好笑的一一扫过那些人,然后收回目光,叹了一口气。
墨盛辉身边的人还是换的这么勤,看来,他是真的担心他会做出什么事。
不过就算脑子里思绪万千,墨楚风的脚步始终四平八稳的,他迈步走进房间,果然只看到墨盛辉一人坐在屋子中央,手边放着一串佛珠,不远处,是那台老式唱机。
唱机里缓缓流淌的,还是那首人墨楚风充满厌恶和抵触情绪的《梁祝》。
墨盛辉见墨楚风走了进来,嘴角不可抑制的扯了扯,似是在笑。
墨楚风走进大门,在墨盛辉关掉唱机之后,沉声问道:“母亲在哪里?”
如果墨夫人真的旧病复发,整个院子不会这么安静。
墨盛辉笑了笑,不知是讽刺还是认真道:“我们阿风,真是一如既往的孝顺。”
瞧这个男人说的话,亏得外面的人还以为他多在乎他和他的母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