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知道朱妮潘在干这种事,我早就辞职向你们举/报她了!”总裁激动道,“您是刑警队的队长,你知道不能冤枉好人的。再说我也没有动机做这种事啊!我一直本分做人,我家里还有老婆孩子,他们给我再多钱,也不值得我把自己都给搭进去吧?那可是三条人命啊!”
张队等他说完了,把葛兰的照片给他看,“看看,认识这个人吗?”
总裁拿起照片一看,皱着眉头说,“这人看着有点眼熟。”
他原本想说不认识的,但他随即一想,好像是在哪里见过。他知道这时候说谎一定会对他很不利,警方肯定会认为他是故意隐瞒。所以他还是实话实说了。
“有点?好好想一想,你有没有见过他。”
张队往椅背上一靠,继续给他施加压力。
总裁觉得自己身上的汗流得更厉害了,他想自己这日子过得好好的,怎么就为了一份高薪工作被带进警局了呢?他在入职前,是真没想到裕衡国际这样的公司,居然还会被牵扯进刑事案件来。
商业的事就要用商业手段去解决,就算是要用阴谋诡计,也没有用这种手段的啊,裕衡国际到底在搞什么,这也太不专业了,以为这是在美国搞黑/帮吗,真是害死他了。
“我见过的人太多,只能说好像见过他。”总裁看着照片想了半天,只能模棱两可地说。
张队皱眉道:
“他长得并不普通,你如果见过他,应该会对他印象比较深才对。”
总裁无奈地说:
“我真没骗你们,我是记不清见没见过他了。因为我们裕衡国际在这边有很多外资客户,像混血或者外国人有很多。而我又不是女人,我也不会关注谁长得帅不帅。我只能说,他肯定不是裕衡国际的重要客户,不然我一定会记得他的。”
张队眉头皱得更紧,决定给他一些提示,“他是不是你们总部那边的人?”
裕衡国际亚太分部的一个高管都知道葛兰和裕衡私交很好,这个总裁怎么会不知道?原本他觉得这个总裁没有隐瞒什么,现在他开始怀疑他了。
“总部?”总裁愣住半晌后说,“不可能啊。如果他是总部派来的人,那我肯定记得。”
张队冷声道:
“我们就别打哑谜了,我就直说了吧。你们亚太分部的一个高管告诉我,这个人叫葛兰,他和你们的大老板裕衡之间私交很好。你作为亚太分部的总裁,连你的下属都知道的事,你会不知道?那你这个总裁也当的太失败了吧。”
总裁怔住,随即紧张道:
“不是,张队,不是你想的这样,我不是故意隐瞒的。我是真不记得他,我——”
说着他想到什么,“你说的那个知道葛兰和裕衡私交好的高官,是蒂娜李吧!蒂娜她和总部的关系本来就好,比我和那边都要好,因为她是总部那边一个副总的情人,她就是靠这层关系才被派过来的!所以,她会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事,这很正常。”
张队记下了蒂娜李和总部那边的这层关系,然后又看着他道,“那你刚才说好像见过葛兰,对他有点眼熟。你现在想清楚,你是见过他,还是没见过他了吗?”
总裁点头道:
“你一说到蒂娜,我就想起来了。我是见过葛兰,就是在蒂娜办的一场派对上。”
“你们还挺有兴致,还办派对。”
“就是圣诞节派对,为了活跃气氛的。”
总裁解释说:
“蒂娜当时请了很多人,她这个人挺能张罗的,然后我也去了,因为要给她面子嘛。
我其实不怎么喜欢这种乌烟瘴气的场合,所以在那里待了一会儿就觉得没意思,然后我就往外面走了,去吸烟室吸烟。然后就在那里看见了一个男人。
吸烟室的灯光挺暗的,我一眼望过去,和他打了个照面,并没把他的脸看得太清楚,但应该就是他。然后他就走了,一句话都没和我说,我也没问。”
张队将他说的话都记了下来,“所以说你除了和他见过这么一面后,就再不知道关于他的任何信息?他是什么时候入的境,什么时候来的沪城,和朱妮潘还有裕衡是什么关系,你都不清楚?”
总裁汗颜道:
“我是真的不知道他们在搞鬼,我要是知道我早就不在裕衡国际干了。”
虽然裕衡国际给他开的薪水待遇很高,但真犯不着他为了这些钱惹上这么大的事。而且他不是从总部直派过来的,而是裕衡要建立分部时招揽来的,所以对于总部的一些内幕,他所知甚少,之前在管理公司时他就觉得自己完全被朱妮潘这个女人架空了。
“那场圣诞节派对是圣诞节那天举办的?在哪里举办?我要场地信息。还有,那次派对朱妮潘来了吗?”
总裁点了点头,绞尽脑汁地回忆一番,然后说了一个地名,又道,“蒂娜和他比我熟,你们可以去问蒂娜。”
张队也真让人重新询问了蒂娜李,但蒂娜李说那次派对上,她根本就没有邀请葛兰,她甚至都不知道当时葛兰在沪城,她说可能是朱妮潘把这个人带进来的。
她还交待说自己虽然知道总部的一些内幕,但对葛兰的了解也就只局限于她情人说的那一句裕衡和他的私交不简单,具体怎么不简单,就连她的情人都不知道。
听完之后,张队就知道还得去提审朱妮潘。
“潘小姐,这个人你很熟悉吧。”
朱妮潘还是完全不配合的态度,张队把照片递过来,她只垂眸扫了一眼,根本就没伸手去拿,淡然道,“不知道。”
张队沉声道:
“什么叫不知道?认识还是不认识,回答我!”
朱妮潘的嘴角讽刺地勾起。
她被拘留了一个晚上,脸上的妆早就油了,半掉不掉的,原本漂亮精致的脸现在显得有些吓人,再加上她阴郁的神情,让张队觉得她很适合去演女疯子。
“我说了不知道,我已经记不清楚了。”
张队受不了她这么随意的态度,但又不能发脾气,因为发脾气也没用,他只能耐着性子,“你认识这个人,很多人都能证明你认识他。庾坤是最主要的人证,他说那天在咖啡馆,你就是和这个男人走在一起。”
朱妮潘面不改色,“他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