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后,沪城。
夏久文的脸色难看到极致,他的面前摆着一个平板电脑,上面正播放着一段视频。
阴暗简陋的房间里,一个身形单薄的女孩迷茫地睁大双眼,看她出神的样子像是被注射了什么药/物,又像是被催眠,有人用低沉的男声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缓缓开口,声音拖沓,精神状态很不对劲:
“我叫夏柠——”
“夏柠,真是好听的名字,和你这个人很符合,让人一听就有夏天的清新感觉呢。那你知道此刻,你身处何地吗?”
“不知道。”
“不知道也没关系哦,哥哥告诉你,你在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里,这种地方最容易有肮脏的苔藓和老鼠。夏柠小姐,你怕老鼠吗?”
夏久文只看到视频里他的宝贝女儿全身蜷缩起来,表情很痛苦地说:
“我最怕老鼠了,我不要在这里。”
说话的男人用带着笑意的声音接着说:
“你很想回家,对不对?”
这一次夏柠没有犹豫,她睁大的空洞眼里有了更多的情绪,她很迫切很渴望地说,“我想回家,我想找我爸爸,我不要在这里,这里又黑又暗,太可怕了。”
“这么想见到你爸爸,你有什么话要对他说吗?像他求救吧,只有他能救你。”
男人好像在不怀好意的暗示什么,夏柠的眼里流出泪水,她像无助的孩子一样磕绊道:
“爸爸,救我,我想回家——”
看着这一幕,夏久文竭力克制着才不暴起,他还想看更多女儿的画面,但有关夏柠的画面到这里就被掐断了,随即是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面对镜头,笑着说:
“夏先生,您都看到了吧,夏柠小姐很想念你呢,她正盼着您救她。看到这么可爱的小姐哭泣,我也于心不忍,这样吧,我在这里就开诚布公了,不知对您来说是夏家的稀/土生意更重要,还是夏小姐的命更重要呢?”
停顿了一会儿,男人又接着道:
“请您想好了再做选择,不要莽撞行事。为了夏小姐的安危,我有必要提前让您知道,我这个人呢最讨厌被骗,不要和我耍任何花招,否则,夏小姐就要遭殃了。”
随着男人的话音落下,视频也放完了。
夏久文终于控制不住的低嚎了一声,他痛苦的模样让身旁的助理都看不下去,握起拳头,心里想绑架小姐的人也太过分了,这是要把夏家和夏总逼到绝路上才罢休?
“白承沥这个混账,我和他不共戴天——”
病房中,夏久文低头咳出一口血,然后无比痛恨道。
而他身边的助理却皱起眉头,心想这件事难道真就是白承沥做的,那个男人是疯了吧,用了这种极端的手段就等于是和夏家彻底结仇。
就算夏家比不上左氏集团排名国际前五十的雄厚财力,可夏家在国内积攒下的人脉和根基却是深厚至极,想要用外/交手段对白家进行反击,或是直接用同样的阴招去对付白承沥都不是问题,难道白承沥就不怕事后被疯狂报复?
伦敦。
坐落在樱草山附近的银杏餐厅。
这家餐厅的景观非常迷人,在山坡上既可以欣赏得了小清新的自然景光,又可以看到繁华都市的全景,两全其美。
再加上餐厅里聘来了国际知名的烹饪大厨,菜品也兼具了口感和新意,因此非常受人欢迎,每天只开放二十名客人的用餐预订,普通的有钱人想在这里吃一顿饭都要排到三个月后,堪称是全伦敦最高冷最有逼格的餐厅。
但这一次,银杏餐厅的老板娘却亲自出来接待客人。
“西曼女士,这位是我的长子惟墨,他身边的漂亮小姐是他的未婚妻,你可以叫她蓝雪。”
左愈微笑着对气质高贵的夫人介绍两个孩子。
西曼女士和左惟墨握手之后,看着白蓝雪热情笑道,“我听过你的音乐,你很有才华,很高兴认识你。”
白蓝雪和她拥抱了一下,然后一行人被带到二楼的包厢。
站到门口,西曼女士对他们做了个请的手势,轻笑道,“另一位客人已经在里面等了,我就不进去打扰了,祝各位用餐愉快。”
说完,她笑着转身离开。
左愈带着两人一起走进包厢。
银杏餐厅的包厢并不只是单独的房间,更接近于独立的一间饭厅,十分宽敞,有整整一面都是明亮的落地窗可供客人欣赏窗外美景。饭厅里坐着一个年轻女人,见他们进来,她缓缓起身,直接就鞠了一躬。
“沈小姐,这是何必?”
左愈见到这一幕并不感到意外,只是用有些疏离的口吻说:
“拜令弟所赐,左氏和沈家之间的过节根深蒂固,已经不是一顿饭,一个鞠躬就能解开的了。所以你也不用再惺惺作态,我们既然来了那大家就好好吃一顿饭,都坦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