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出去了,仙女飞出去了”。
宾客指着那抹青色飞远的舞姬吆喝着,却谁也不敢先追出去,毕竟来着是客人。
就在宾客的心早就跟着舞姬飞了出去的时候,又不敢善做主张跟着出去,一袭明黄色的龙袍颜色从眼前快步闪过。
那是盛平帝,盛平帝出去大殿了。
宾客一窝蜂的陆陆续续的从木案上起身出去了。
安简傻傻的看着眼前的景象,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还在想着这个舞姬到底像谁,怎么才一会的功夫就散场了。
要是没看错的话,刚才那快速离开的明黄色应该是云浅,如此匆忙。
“还不走吗?”,已经站了起来的巫女提醒着旁边的安简。
安简这才回过神来,“寿宴应该还没这么快就结束吧”。
“改外场了”,巫女说着,便在男随从的搀扶下往大殿外面离开。
刚才在外面的时候,安简的确有听说这寿宴上有外场和内场两种形式。
那就去外场看看吧,安简也跟着出去了。
出去的时候,距离外场还是有段距离的,外场寿宴是设在御花园的,安简和巫女到达御花园的时候,那些出去的宾客已经整齐的入座,长长的两排木案摆在花丛中,每一个大树下面挂着灯笼,灯笼将整个御花园照的通亮通亮的。
花草树木在灯笼的照耀下光泽不减,反而越发夺目了,加上很好的夜色,黑夜里的御花园也是美的。
景美人美,远远的安简就看到站在枝头跳舞的青色衣服,一根树枝能撑起的力量,可见整个舞姬是有多么的轻盈,感觉一阵风都能吹跑一样。
安简正想着一阵风,果真一阵风吹来了,林间风起,听着树叶刷刷的声音。
夜风吹开了她脸上的轻纱。
“原来这舞姬长这样,虽然算不上倾国倾城,但是也绝对是这世间少有的容貌”。
“清丽、秀气,到有种出于泥而不染的感觉”。
“恩,让人怎么也看不腻的”。
“对了,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个舞姬很像一个人”。
……众说纷纭的他们。
安简却呆呆的站在了巫女木案后面。
这舞姬不就是安简么?和安简长得一模一样的安简。
安简已经开始无语伦次的嘀咕着。
树枝丫上的啊的一声,把安简从失神中拉了回来,真不知打自己发什么神经,想一些有的没的,安简本人就是自己站在这里呢。
舞姬还真被夜风吹落了,整个人从树枝上摔下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
从正对面木案下,一个黄色的龙袍腾空而起,是云浅拍案而起,运起轻功飞跃起来了。
云浅伸出手臂刚好接住了从掉下来的舞姬,他打横抱着她,看着她,似乎还喊了一声,“简简”。
然而她冰冷的眸子平时前面没有半点涟漪。
就这样云浅缓缓落地,就这样看了她很长时间。
“皇上,放小女下来吧”,舞姬说着。
云浅这才意识到已经落地了,他轻轻的放下了舞姬。
舞姬立刻跪在地上,丝毫不怯场的说着,“小女多谢皇上的救命之恩,方才没站稳才掉了下来,让各位受惊了”。
宠辱不惊的舞姬,倒是很有大家闺秀的范儿。
“你叫什么?”,云浅立刻问道。
“小女木子”,木子恭敬的回答着。
“一直都叫这个名字?”,云浅继续追问。
“回禀皇上,这个小女就不能十分肯定的回答了,小女大病了一场,发高烧,三年前的事情全都忘记了,只记得自己的名字叫做木子”,木子尽然有序的说着。
三年前!听到这三个字,云浅面色一闪而过的五味杂粮,懊悔、沉痛、无奈、回忆、已经感觉不出具体有什么了。
但是很快这些情绪就被云浅很好的收了起来。
“盛平帝请谅解,这都是本君管教无方”,墨临渊的声音。
只见墨临渊上前到云浅面前,拱手再道,“这木子是西凉国的舞姬,掌上舞跳的最好的一个,所以本君才想着给盛平帝献舞蹈,没想到却发生今天这样的意外,一定是这木子失神了才会这样的”。
“无碍,今夜风大,难免会有失误”,云浅说着,便转过身回了自己的位置。
“多谢盛平帝的深明大义,本君这就带木子下去教育一番”,说着墨临渊便拉着木子的手准备退下。
云浅的目光不由的看向了两人拉着的手,“慢着!墨临君不是说来献寿礼的吗?怎么把寿礼给带走了”。
“盛平帝这话是什么意思?本君不太懂”,墨临渊诧异的转过身来看向云浅。
“朕就开门见山的说了,朕向你要了这个舞姬”,云浅直接说着。
“哈哈,盛平帝是看上了我这西凉国的舞姬吗?”,墨临渊笑了过后,又严肃道:“不瞒盛平帝,这木子是我们西凉国最好的舞姬,她的舞蹈无人能及,如果要突然给了盛平帝,本君还真是舍不得了”。
“墨临君是舍不得这个舞姬,还是舍不得舞姬这副面孔?墨临君不能说话不算话了,岂有寿礼带来了,有带走的道理”,云浅挑了挑眉。
两大君主对峙的场景,气氛沉闷紧迫,如同一触即破的战争。
就连旁边坐着的宾客都不敢上前劝阻或者说上几句,谁要是上去不是找死么。
原本以为就这样僵持着,然后大打一场的,最后这压迫的气场被插进来说话的长安给打破了。
“盛平帝说笑了,不过是个舞姬而已,况且夫君出西凉国的时候就已经决定将这舞姬送给盛平帝了,刚才夫君仅仅只是和盛平帝开个玩笑而已,盛平帝看在我和您有血缘关系的妹妹份上,不要计较此事了”。
“长安公主,朕还记得有你这个妹妹,朕当然知道墨临君是开玩笑的,朕不会当真,不过长安公主这几年过的可好?”,云浅转而问着长安。
长安先欠了欠身,“多谢盛平帝关心,长安现在过的很好,夫君对长安极好”。
“恩,那是最好不过了,不知道墨临君可有什么其他意见或者想法?”。
墨临渊面上看着脸色不太好,扯起嘴角一笑,“本君来者是客,一切听从盛平帝的款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