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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君王的苦衷

“丫头,你想什么呢?”玉城很少能够碰到,与自己感同身受的人,如今见到苑袖跟自己一样,一样的郁闷,没有乐趣。

苑袖被玉城这突如其来的问题,给吓回了神,一下子红了脸:“没…没什么呀,我没想什么!”苑袖竟然一时结巴了。

玉城知道苑袖自跟着她以来,便知道她是个口齿伶俐的人,这样一个十分机灵的人,这突然的结巴绝对是有原因的。

“苑袖,你可从来没有见你结巴过,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快说。”玉城从来就是一个刨根问底的人,但是她从来不会强求别人。

“公主,爱情究竟是一种什么东西呀?”苑袖害羞的用两只小手,轻捂着自己的脸,然后用圆圆的眼睛,无辜地看着玉城,问道。

“小丫头,思春啦?”玉城用看穿一切的眼睛,斜着看苑袖的脸,轻轻拍拍她的头。

苑袖不敢直视她的双眼,只是回避着,然后依然嘟着自己的小嘴。

知道苑袖不敢,直视自己的眼睛,便把目光放在远处。

“感情就像是水,浪漫的时候便像小溪一样,十分的温柔欢快。当两个人争吵的时候,就会像是波涛汹涌的大海,十分的凶猛且危险。”玉城有哲理气息的看了一眼苑袖,只见她满脸的疑问,好像自己说了一个,天文问题一样。

“公主,换简单一点来说嘛”看苑袖一副惹人怜爱的样子,自己有些哭笑不得。

“简单点来说呢,爱一个人有时候会感到非常的快乐幸福,只要想到他就觉得阳光明媚,像是阳光撒在身上一样。但有时候,又会觉得像是喝了一杯苦涩的茶一样,十分痛苦,却又说不出口。”

“啊,怎么会有这些感觉呢?那喜欢一个人真的是太麻烦了。”苑袖惊呼道。

“对呀,喜欢一个人,感觉就是那么奇特。”玉城脑海中浮现出她跟顾淮夜之间的种种。

一不小心说起他来,到现在也有许久没有见她他了吧,心中还有些许的想念他,但是自己从来就是一个十分嘴硬的人。

快乐时不会说自己快乐,痛苦时更不会说自己痛苦。

他从腰间拿出那块火凤点金玉瑶,只见那玉瑶在阳光的照耀下,十分的玲珑剔透,像是散发着灵光一般,手指轻轻抚在那个“夜”字上。

“公主,我看到出来了,你很想念三皇子,虽然嘴上没有承认,但是你的眼神全都告诉我了。”

苑袖,不是一个喜欢轻易戳穿别人的人,只是看着玉城这样的为难自己,心中有些过意不去。

就这样玉城被圈禁了,三四天,每天什么都不让做,只能待在画院里,怡情养性。

这一圈禁还好,却都把玉城那股子高傲清远的性情,颐养出来。

每天玉城就跟苑袖两个人玩儿跳棋,亦或是摆弄摆弄花草,逗逗鸟儿,却真是体验了一把富贵闲人的感觉。

然而这样的日子过了两三天,她就呆不住了。便总是想着,找点儿别的乐子来玩儿。

她跟这画院中的宫女们,尝试了多种多样的游戏,但是没有一个游戏是可以让玉城玩的痛快的。

玉城只觉得,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在煎熬,自己就像是锅中的鱼一般,被放在火上,稳火慢炖。

“哎呀苑袖,我是真的熬不下去了,我好想出去走走呀,这两天没有活动,感觉整个身体都僵了。”玉城原本坐在椅子上,一下子蹦起来。

眼见着刚才晴空万里的天空,此时阴云密布,竟然下起了绵绵的小雨。

苑袖见她如此难耐无聊,便拿出了凤栖古琴,小心翼翼的将古琴,放在了玉城的面前。

“公主,何不趁着这阴雨连绵之时,弹奏一曲助助雅兴呢?这琴还是,几日前皇上赏给公主的。”苑袖曾经在回来的路上,听过玉城弹奏古琴,自然是知道她的琴技如何。

玉城看着那凤栖古琴,轻手抚摸着那纹路,上面刻得凤凰栩栩如生,欲做展翅高飞之状,这画面似是凤凰涅盘。

想起她在现代时,还是父亲说把手教她弹古琴,让她怡养她的性情。

想到这里便顺手弹了几声,玉城没想到这琴的音色,甚好。不禁有些技痒,便轻抚着琴弦弹奏起来。

琴声悠远而上扬,配合着外边绵绵细雨的情境,以及雨点滴滴答答,从屋檐上掉落到院中的摆弄的瓷器。

玉城弹着弹着,便入了情,将自己的满心怀旧,思念之情倾入到这情绪当中,以琴声来明自己的心境。

苑袖站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内心中的情绪翻涌而出,这曲中满满的思念之情,承载了太多的幽怨,让听的人不禁潸然泪下。

不知不觉德阳帝,已经走到了画院的门外,他从老远便听到了这令人动情的序曲,在这一路上,他想了好多,自己撑着一把伞,在画院的门外又驻足了很久。

终究还是踏进了,画院的门中。

“好一曲让人为之愁断肠的哀思之曲,只是配着这下雨天,不免有些太伤心过度。”

德阳帝等玉城弹奏完之后,才踏进了玉城的屋子,一边走一边拍手叫好。

“不知玉儿,你在思念着谁呢?”德阳帝知道玉城,此时对自己一定心有芥蒂,便想找个话题来转移两个人之间的尴尬气氛。

“回禀皇上,我在思念我的父亲。”玉城站起身来,对德阳帝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面无表情,十分官方的回答道。

德阳帝本来想找一个轻松的话题,却不想玉城的回答,让他一时之间,竟哑口无言。

“本朝能有今天这样繁荣,这功劳,定是离不开莫老将军的。”

“谢皇上记挂,这不过是家父的职责本份。并不敢居功自傲。”

玉城的举手投足,一切举动都十分的毕恭毕敬,但是却让德阳帝心中不免有一些生气。

“前日景怀王派人,来朝中,提出了和平解决,战乱的条件。”

“那来我朝的使者,也说景怀王同意以联姻之事,解决与吟月皇朝的各种纠纷。”德阳帝自知玉城是个聪明的姑娘,自己既然这么说。她应该也能明白。

“玉儿,定会像父亲一样,报效给国家。”玉城的语气中,透露出来她的想法。

她在向德阳帝宣誓着自己的地位,自己表明她那颗,已经心如死灰的心。

她现在还清楚的记得,自己曾经发过誓,要活的有价值,最起码要建点战功。

“玉儿,我知道你喜欢顾淮夜,你出嫁之前,我不让你见他是为了你们两个好。我已经为夜儿挑选好了,一位娇妻,是和大将军的女儿,和灵。”

这宫中沸沸扬扬流传着他和顾淮夜之间的种种,他自然知道以德阳帝的性情,也必定会深入调查一番。

自己与他的事情,早晚会被德阳帝,所知晓。然而在德阳帝的面前,自己只不过是他,光荣吟月皇朝的,一步重要的棋子而已。

又怎么会值得,让他成全自己。

德阳帝看见玉城的脸上,稍有迟疑的神情,便知道她接受了他对她宿命的安排。

“是不是,两个相爱的人,永远都不能在一起。”玉城并没有抬头,去看德阳帝,她只是这样,随口的问了一句。

“我知道这让玉儿,你牺牲了很多,若你能够一举杀了景怀王,平定南边的战乱,我便答应你,等你回来后一定会让顾淮夜把你娶进门。”

德阳帝终究还是要说些好话,让玉城为自己尽心竭力的办好事情。

“怎么娶,当妾吗?我一个堂堂的公主,给他当妾。”玉城用着不敢相信的语气,然后苦笑着。

“别不识抬举。”德阳帝见她总是一副不知好歹的样子,他身为一代君王,在这里低声下气的跟她谈条件,她竟然还这样的不识抬举。

德阳帝斜着眼睛,看了她一眼,轻声的哼道。

“难道皇上对待自己的女儿也是这般的无情?”看出了德阳帝内心中的小情绪,玉城便一语道破天机的问道。

“说实话我并不恨你,反而有些感激你,因为在我最孤苦伶仃,没有一个亲人的时候,是你让我觉得,我活着还有利用价值。”

玉城突然转过身来,笑着看着德阳帝:“因为你是君王,所以很多说不出口的苦衷,我都知道。因为是君王,所以便很难再当一个称职的父亲。”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玉城哭了,她知道自己的心中是有多么的怀念自己的父亲。

他看到已经走投无路到这个地步,但却又十分无可奈何的德阳帝,无论这条帝王之路有多难走,他都要一个人坚强的走下去。

德阳帝听到从玉城的嘴里说出这样的一番话,心里甚是欣慰。果然他没有看错人,玉城是一个值得深交的知己。

“虽然玉城知道,皇上收留玉城只是因为面子问题,但是在我最落魄的时候,是您给了我这个身份。”

玉城想到可能这是自己最后一次跟德阳帝,这样贴心的说话了。心中不禁燃起一股悲伤之情,以及惋惜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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