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不可否认的是,爸爸和哥哥都是在为她考虑,说的也有一定道理。
时柚将碗放到厨房后,回到自己的卧室,将整个人埋在被褥里。
时母看着盘子里挑出来的葱。
“这孩子,又挑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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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柚的工作从家里搬到了位于京都的父母家。
攻略高岭之花任务失败。
game over.
时柚趴在桌子上,抓了抓头发,拿着触控笔在凹槽里点了点。
季时蹊喜欢玩游戏,可是时柚不喜欢。
因为她怕输。
不是害怕输掉游戏,竞技总会有输赢。
只是因为她的心态不够好,小时候是这样,长大之后也是这样。她得不到的东西或者总是输的游戏,她就不去觊觎,奉行快乐第一的原则。
可是没有人能永远快乐。
总要尝试着跳出自己的舒适圈。
她不清楚沈遇舟对她好,是因为时曜的原因,还是出于以前认识她,所以对她格外的照顾。
时柚向来不太分得清这些感情方面的事。
不是不愿意去想,而是害怕这些都是她的一厢情愿。
时柚趴在床上,脑子里一团乱,这会儿徐赫打电话过来问她这段时间的规划。
时柚:“这段时间我在我爸妈家,在京都。”
徐赫消化了好一会儿,才弄明白这是怎么了,“别伤心,你这么优秀的女孩,肯定好多人拿着爱的号码牌等着排队呢。”
“……”
“那个咱们公司的团建你考虑的怎么样了?去不去?我还给你留了一个名额呢。”徐赫劝道,“去玩玩吧,多好的机会啊,和其他漫画家交流交流。”
“暂时不去了。”时柚摇摇头,“等我先忙完工作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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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遇舟这大半个月在工作。
前几天有个商业宴会,宴会上遇见了时曜。沈遇舟对这种宴会兴致不高。
沈遇舟问,“你妹妹没来吗?”
“她说不想来了。”时曜说,“她这几天都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闭关画画呢。”
确实是这样。
沈遇舟想。
这几天隔壁邻居的门紧闭,从来没打开过。
时柚也跟他说过,这半个月都要闭关。
应付完沈政华交给他的差事,和那群商刊媒体后,在沈政华给他强行找女伴之前,沈遇舟就从后门离开了。
商业宴会之后,沈遇舟赴身前往西北地区出了个差。
有一个关于天文研究的科研项目需要他作为专家现场莅临指导,项目所在风洞实验室里,不受外界干扰进行实验室实验。
他就在实验室附近待了整整半个多月。
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二十天之后了。
对面大门仍旧紧锁。
季时蹊拖着行李箱赶过来,在门口站了会儿,拿出钥匙开门。
传来锁舌剥落的声音。
门锁了很久。
沈遇舟疑惑,“季时蹊。”他接着问,“你表姐呢?”
“哦。”季时蹊看向他,眼中带着淡漠,“柚柚已经搬走了,她这个房子暂时租给我了,我要考研。”
“……”
季时蹊突然凑近。
“沈老师,听说你有计算机资料,借给我吧。”
沈遇舟淡声道,“等会儿来拿。”
脑海里,半个月前时柚的发誓历历在目。
小姑娘举着手在他面前一字一顿地发誓,“我要是从泊景庭苑搬走,我就是小狗哦。”
特别像那么回事。
沈遇舟轻嗤一声,拉伸了下眼尾。
小骗子。
“她搬走多久了。”
听到询问,季时蹊“啊”了一声,仔细想了想,不知为何有点幸灾乐祸。
“她已经搬走大半个多月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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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外地回来一天后,沈遇舟在学校开会。
时曜急忙打来电话,“我妹回家了吗?我打不通她电话。季时蹊那小子的电话也打不通,占线了。”
“回来了吗?”他问。
“她说今天过来拿东西,好像她的耳机忘记拿了,但是电话打不通。”时曜说,“帮我看看她回来没有。”
沈遇舟终止会议,赶回小区。
时柚家门是开着的,家里乱糟糟。
大半个多月未见的小姑娘,松散地扎着低低的双马尾,正坐在一堆画板里面,地上还有个碎成一半的破酒瓶。
原本她整个人处于一种懵的状态。
傻傻的拢着膝盖,坐在原地。
直到看到他的时候——
沈遇舟清晰的从她的眼底,看出了无助。
一瞬间,明明有很多话问一问这半个月她到哪里去了,可他没有说出来。
他的心底深处像是被狠狠揪了一下,一向不起任何波澜的心脏狂跳,如茧般越陷越深。
少女揉揉眼睛,嗓音泡在水里化了,委屈巴巴的像是要掉眼泪。
“呜呜呜沈遇舟,我开门的时候那个人尾随我进来,被、被我砸晕了……”
沈遇舟抬脚,去看了看仰面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中年男子,伸手试了试鼻息。
还有呼吸。
看来只是昏过去了。
除了额头那块有点破皮外,也没有流血,并无大碍。
“他没事。”他蹲下来,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看向时柚,“别怕,我马上报警,警察很快就来。”
“嗯。”
小姑娘吸了吸鼻子,听话地点了点头。
“……”
俩人一时无话。
突然。
衬衣肩膀那块布料沉了沉。
沈遇舟轻微一怔。
颈侧蓦地卷席一阵带着甜腻的香,随之而来的,还有她均匀的呼吸声,一齐砸向他。
“我上次不是说搬走…就是小狗吗。”时柚声音很软,“你不会生气了吧。”
沈遇舟眉梢微挑,“嗯?”
“……”
下一秒,他摘下眼镜,认真看着她,“说实话吗?”
时柚愣了一下,反问,“说假话可以吗?”
沈遇舟轻笑,“假话的话,不生气。”
“……”
所以是,她不守承诺真的得罪人了吧。
时柚承认她很怂。
在一个暧昧对象面前,至少在是让她有点儿心动感觉的人面前,她第一反应居然是,想逃。
想要躲开他。
从他带着她看星星后,就有这种感觉。
“你别生气啦。”
少女撑起上半身,俯身贴近他耳畔,连带着丝丝吹拂着的气息。她面红耳赤且很小声地,主动认错,“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