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相信贝德先生的话,因为皮亚杰也曾天真地相信琳达永远不会离开自己。
另外,
茵默莱斯家的准则是:疑惑,从不过夜!
但这里,
是艾伦家。
卡伦闭上眼,开始进入思索与回忆:
——
“我把霍芬帮我完善的秩序神教超规格神降仪式的方法告诉了他,还帮他做了准备工作,他要去完成他的夙愿了,召唤出一尊真正的邪神,但他注定会失败。
因为他的实力和境界不够,他注定会在召唤仪式中,化作一片灰,最重要的是,他没有足够的东西去献祭。”
“那他为什么……”
“因为梦想,他自己也知道无法真的将始祖召唤出来,但应该能在自己伴随着祭坛消亡前,与始祖见一面,说上几句话。
…
“对了,爷爷,我知道谁是那位您说的要去帮我们善后的异魔了。”
“哦。”
——
“哒……”的一声,手中原本转动着的钢笔,落在了书桌上。
卡伦缓缓地睁开眼,
自言自语道:
“所以,让妻女代替自己去罗佳市的原因,真的是为了让自己可以去看画展么?”
………
“贝德,这些事情,你安排一下,一定要处理好处理得细致,你知道这一池圣水的价值!”
“是的,父亲,我明白,我马上会吩咐人做好的。”
“嗯。”
“不过今天下雨,我觉得还是明天让人开始抽水储存比较好,万一雨水混进去了,可能会降低圣水的品质。”
“嗯,对,你考虑得很好,那就明天吧。麦克,你带人去把演艺厅保护好。”
“是,父亲。”
和自己的父亲兄弟谈完事情后,贝德径直走向了古堡地下室方向。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
老安德森有些无奈道:“他又要去他的画室了。”
麦克安慰道:“这是弟弟的兴趣。”
“还好,现在有卡伦少爷在。”老安德森轻轻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我也就没那么生气了,算了,随他吧。”
……
贝德先生走入地下室,古堡下方有三个地下室。
一处是储藏室,一处是以前的防御工事,还有一处,就是贝德先生的画室。
“啪!”
打开灯,
贝德先生走入其中,里面有很多幅盖着白布的画作。
他一直往里走,忽略了其他所有作品,直接走到了画室最深处的墙壁前,墙壁上,也挂着一大片白布。
贝德先生闭上眼,手指轻轻挥舞,然后他面带微笑地走到旁边画室内的小酒柜前,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直接喝了一大口,放下酒杯;
又拿起旁边放着的一架小提琴,调试了一下,又借着刚下肚的红酒酝酿了一下感觉。
下一刻,
悠扬的琴声在地下室里响起;
贝德先生一边拉着小提琴一边步伐来回走动,这是属于他一个人的演奏,他是演奏者,也是听众;
琴声从一开始的悠扬逐渐转为欢快,
再从欢快变成高亢,
最后,
由高亢化为了可以点燃人内心之火的激昂!
“咔!”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
贝德先生对着面前的墙壁鞠躬行谢幕礼,
在起身时,
伸手拽下了墙壁上挂着的白布。
白布落下,
露出了画在墙壁上的一幅巨画;
画中,一个男子站在大厦天台上,手里捧着一个盒子,正抬头面带微笑地看着上方空中的女人;
而女人,一边流泪一边将手伸向空中;
空中满是乌云,但乌云深处,却有一尊女巨人的身影。
画面的正下方角落处,画着一个祭坛。
贝德先生端起还剩半杯的红酒,一边品着酒一边欣赏着这幅壁画;
这是琳达的画作;
贝德先生忽然笑道:
“可画师,又怎么可能出现在自己的画中呢?”
第94章 准岳父
“光明之神的手指,召唤来了秩序之神的意志,再由秩序之神的意志帮少爷完成了净化。
我已经不知道如何用语言来表达我现在的心情了,简直就是神迹!
真正的神迹,不愧是少爷,只有少爷的净化才能具备这种令人震撼的气象!”
普洱两只爪子放在自己肚皮上,耷拉着眼皮看着阿尔弗雷德,它好累,它好想睡觉;
所以,这个急着听故事的收音机妖精实在是太讨厌了!
“汪!汪!”
旁边,躺在沙发上的金毛凯文很是不满地对着阿尔弗雷德叫了两声。
凯文也好累也好想睡觉,但阿尔弗雷德却一直抓着它的一条狗腿不停上下摇晃着,强行驱散着它的睡意。
阿尔弗雷德看着凯文,笑道;
“听这么伟大的故事时,身边要是没有一尊邪神陪着,那得是多大的遗憾啊!”
“汪!汪!”
阿尔弗雷德看向普洱,问道:“它在说什么?”
普洱回答:“它说你才是真的狗。”
这时,卧室门被从外面推开,卡伦走了进来。
“哦,我亲爱的小卡伦,赶紧把收音机妖精的电源拔掉,我现在困死了喵~”
然而,卡伦直接把普洱抱起来,来到了球台上,打开了球台前的落地窗,外面的寒风裹挟着水汽吹了进来,吹得普洱身上的毛都贴了下去。
“贝德,是壁神教的信徒。”
趁着普洱“强行清醒”状态,卡伦直接说道。
贝德先生认为卡伦肯定会帮他保守秘密,卡伦也确实是这么做的,但普洱不是外人。
嗯,确切地说,现在卧室里,一只猫一条狗和一台收音机,不仅没外人,连人都没有。
普洱浑浑噩噩的猫脸被冷风一吹,当即皱了起来,但听到卡伦的话后,又马上舒展开:
“啊,还有这种好事儿?”
的确,普洱并不会因为家族里有人不信始祖去信邪教而感到生气。
“你对我说过,贝德先生说他之所以让詹妮夫人和尤妮丝代替他去罗佳市,是因为他当时想要去看一场画展。”
“是的,在家庭会议上老安德森说的,他去桑浦看画展去了。”普洱马上继续道,“唔,你的意思是,他没去桑浦看画展?”
“是的。”
卡伦将普洱放在了球筐上面,对站在球台台阶下的阿尔弗雷德道:
“阿尔弗雷德,把我的笔记本拿来。”
“是,少爷。”
卡伦没有写日记的习惯,但他习惯把一些想法和画面记录下来。
自己住进艾伦家后,衣服和日常用品这方面由艾伦家承接了,但卡伦带来的私人物品则一直被阿尔弗雷德看管着。
很快,
阿尔弗雷德就将卡伦的笔记本拿了过来。
卡伦在球台台阶上坐下,开始翻动笔记本,翻到了一连好几页的图画,这些,都是他“临摹”的琳达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