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家村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得知陆远两人准备对县城里的日伪军下手,肖海山和徐黑子马上去找了营长王大河。“乱弹情,简直是无法无天了,他以为他是谁,被人叫几声枪神,莫非就真的以为自己是神了。”得知消息的王大河随即大怒,当着肖海山和徐黑子的面,很是发了一通脾气,言语中也不是那么好听,令肖海山不禁心头火起。
“王营长,陆先生是我们肖家村游击队的大恩人,不止我们游击队现在的这些武器弹药,全都是陆先生弄来的。而且他还多次救助我手下的游击队员,还教会他们很多东西,于公于私,我们肖家村游击队都要去救他。”肖海山这话说的理直气壮,山里人讲究的便是恩怨分明,陆远对肖家村游击队有恩,肖海山自然要维护陆远。
听出肖海山的话中带着火气,王大河此刻也知道自己刚才那些话不中听,急忙给肖海山陪着笑脸解释了几句。徐黑子见状也跟着出言打圆场,“肖队长,王营长可不是那个意思,陆先生既然派人来传信,想来他是有些把握的,咱们现在只需要合计应该派多少人去县城就是了。如果陆先生那边情况有误,那最多也就是累大家多走些路罢了,咱们也没有什么损失。”
徐黑子的话令肖海山火气大消,他也知道现在最为重要的是什么,继续跟王大河争执下去,只会白白浪费宝贵的时间。一番简单的合计之后,肖海山先带着40名游击队员和徐黑子指挥的一个排八路军战士赶往县城,而王大河则后带着两个连的八路军战士随后出发,在县城外五里地的马家诃子等待接应。
肖海山等人都是本地人,走的又是小路,在王大河带着人才开肖家村不长时间,一路急行的肖海山等人便已经赶到了马家河子。“不行了,不行了,先停下喘口气吧。”一路急行,最先撑不住的便是气喘吁吁的徐黑子,八路军部队虽说很能吃苦,可是像这样一口气奔行几十里地,却不是一般人能坚持得下来的。
徐黑子的请求,肖海山并没有反对,虽说他此刻心急如焚,但他也知道欲速不达的道理。队伍停下来休息,只是才不过一刻钟之后,徐黑子派出去的警戒哨便带来一个不好的消息。“排长,左面来了一队日本兵,看着能有四五十个。”正在喝水的徐黑子闻言立刻变了脸色,对方的兵力人数几乎跟自己这边相等,可徐黑子并没有对敌的把握。
“隐蔽,先放他们过去。”徐黑子马上下达命令,所有人马上隐蔽起来。几分钟之后,在徐黑子的视线里出现了一溜骡马大车,坐在落马大车上的正是警戒哨兵所说的日本兵,不过他们当中的有些人,身上却裹缠着纱布。敌军人多势众,徐黑子等人没有轻举妄动,只是他们并不知道,他们此刻看到的这些日本兵,正是一天之前从山谷那里逃走的日军溃兵。
从山谷溃散的日军溃兵,本来是想一路逃回县城,只是他们钻进山林之后却没了方向。在林子里转悠了差不多一整夜之后,黎明时分,钻出林子的日军溃兵这才发现自己是偏离了方向。好在他们中间有去过城外据点的,按照记忆一路摸索,这些日军溃兵终于在午饭之后,赶到了距离县城十几里地外的日军据点。
电话打不通,电台也无法联系上县城守军,在据点里饱餐一顿的溃兵们着急返回县城,在周围村子征集到足够的骡马大车之后,溃兵们这才上路返回县城。一行返回县城的他们,并不知道县城里的同伴早已经被陆远送下地狱,之前据点派出的信使,也被陆远射杀在城门洞里。肖海山眼睁睁的看着这些日本兵一路往县城方向去了,不由得心中大急,徐黑子只得派人去催促王大河那边加快速度赶来接应。
此刻的陆远倒是很是悠闲,县城里的所有日本兵都被他射杀干净,那些放下武器投降的皇协军士兵都被他集中起来,一人给发了一个红袖标,这些皇协军士兵摇身一变,立马成为维持县城治安的临时警察。把从军营里翻找出来的钱财交给谭家树派来的一个下人,陆远安排他带人去购买肖家村用得上的粮食和各种物资,而他自己在收取了所有武器弹药之后,便独自一个人守在了城门上。
偌大的城门上,只有陆远一个人,正所谓站得高看得远,着急回城的日军溃兵才靠近县城,就已经被陆远发现。在全视角地图上看着慢慢逼近县城的四十几个红色小点,站在城门上的陆远突然笑的很是开怀,自己正觉着无聊,这就有好玩的自动送上门来了。远远看着城门大开,可城门外却看不到把守城门的皇协军士兵,回城的日本兵们有些疑惑起来。
为了预防万一,这些日军溃兵还是按照操典先派了三个尖兵,其他人只是远远停下来看着三个尖兵接近城门。陆远有全视角地图在手,所以蹲坐在城墙垛口下面的他根本不用抬头,就知道城外日军的动向。见城外的大队日军停下,只有三个日本兵向城门这边过来,陆远便马上知道对方打的是什么主意,所以,陆远马上拿出*拧在了狙击步枪的枪管上。
三个日军尖兵行进的速度并不是很快,眼前所看到的透着一股诡异,他们三个的心中实际也满是惶恐。距离城门越来越近,他们所担心的事情却一直没有出现,渐渐的,他们三个的胆子也大了起来。胆子大了,行进的速度不知不觉间自然也就快了起来,可就在他们三人中最快的那个越过城门外木质拒马的时候,异状突然出现。
“当”的一声脆响,正走在拒马旁边的那个日本兵突然一扭身,整个人都斜着倒向身侧的木质拒马。在其他两个日本兵都还没有醒过味来的时候,城墙上的陆远再一次扣下扳机,“噗”的一声枪响,把走在最后面的那个日本兵也射翻在地。身前身后的两个同伴都中弹倒下,走在中间的那个日本兵试图躲避,只是他的身前身后都被同伴的尸体阻挡,而身体左侧是木质拒马,唯一躲闪的方向似乎只有右侧。
心中大骇的日本兵左腿发力,身体猛的向自己的右侧扑出,只是在他身体右倾的时候,一粒子弹正中他的脖颈。“噗”脖颈上喷出血雾的日本兵歪斜着倒下,一时还没有断气的他徒劳的身手捂住自己的脖子,只是那样也无法阻止血箭的喷出。三个尖兵一个接一个的诡异倒下,停在远处的其他日本兵根本没有听到枪声,如此诡异的一幕让他们不约而同的向后退出几步。
三发全中,躲藏在城墙上的陆远心中暗乐,带他看到城门外的其他日军士兵齐齐后退的时候,脸上更是露出笑意来。现在怎么办?城门外的日军士兵们没了主意,一刻钟之后,经过老兵们的商议,他们决定一边留在这里看住城门,一边派人向其他两个据点求援。发现有日本兵骑马离去,城墙上的陆远浑不在意,就算他们搬来救兵又能如何?
时间在对峙中一点点过去,肖海山他们此刻也气喘吁吁的赶了过来,远远看到那些日本兵停在城门外,肖海山的心中满是疑惑。肖海山等人的出现,也已经被陆远在全视角地图上发现,原本只想跟城外日军耗时间的陆远,只好改变战术,他打算要主动出击了。从储存空间里调取出一支重型狙击步枪架在城墙上,陆远第一枪瞄着的,便是城外日军中的一个军曹。
城外的日军实际距离城门并不是很远,六七百米的距离,在他们看来已经足够避开敌人射来的子弹,只可惜他们并不知道陆远手里还有重型狙击步枪这样的大杀器。陆远在德国用重型狙击步枪进行无风射击练习的时候,可是打出一千二百米的有效射击成绩,眼下这种六七百米的射距对于陆远而言,简直易如反掌。
用瞄准镜套出那个日军曹,暗自调正好呼吸的陆远马上扣下扳机,只听得“嘭”的一声闷响,在城外日军忽然看到城墙上腾起一团扬尘的时候,被陆远瞄着的那个日军军曹已经飚着血断成了两截。一枪能把一个大活人打成两截,城外的日本兵看着已经断成两截的军曹呆若木鸡,不等他们回过神来,城墙上的陆远就再开一枪。
“嘭”伴随着略显沉闷的枪声,城外的日军中,突然有一人的脑袋不见踪影。“哇…”被溅了满身红白之物的几个日本兵忍不住弯下腰狂吐起来,也算是老兵的他们岂能不知道这些红白之物是什么东西。“隐蔽…都隐蔽起来…”回过神来的日军士兵,纷纷趴伏下来,同时暗自祈祷自己不要成为下一个倒霉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