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坐在屋顶上的陆远马上压低了身形,在那些日伪特务们轮番对着屋顶开枪之际,陆远却已经猫腰向自己的右侧移动过去。街道里的十几个日伪特务此刻大多都已经打空了自己的弹匣,可他们谁都不知道刚才是否命中屋顶上的袭击者,枪声渐渐停了下来,在一个特高课特务的示意下,三个身穿短衫的汉奸特务在街边搭起了人梯,把一个身形略瘦的同伴送上屋顶。
双手攀住屋檐的汉奸特务四下张望着,只是入目一片昏黑,屋顶上似乎根本就没有人。“上去,上去仔细搜索。”街道里的那个特高课特务却不肯罢休,在场所有日伪特务中,就数他的职务最高,其他人自然不敢违反他的命令,这也包括那个伸手攀住屋檐的家伙。被上司逼着爬上屋顶,这个身形略瘦的汉奸特务很是有些忐忑,就在此时,他忽然发现屋脊上似乎滚下来一个黑乎乎的东西。
这个汉奸特务下意识的伸手去抓,谁知却抓了个空,从屋脊上滚落下来的东西居然从他的两腿间滚了过去,一直就这么滚着落下了屋顶。“*,隐蔽。”街道里突然响起的惊呼声令屋顶上的这个汉奸特务瞬间傻眼,难道,刚才从自己两腿间滚过去的东西是一枚*?还没等他想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身后的街道里便已经“轰”的一声爆响。
心中大骇的他顺势整个人就趴伏在了屋顶上,扭头借助爆炸的光亮向街道里望去,只见自己的那些同伴们已经出现伤亡,惨叫声和怒骂声不绝于耳。“别乱动,只要我的指头稍稍动一动,你的脑袋可就保不住了。”一个硬物突兀的顶在了他还没有转回来的后脑勺上,心下大惊的他只得用一个怪异的乌龟回头的姿势老老实实趴伏在了原位。
才加入特高课不到三个月的他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去赌,不管顶在自己后脑上的是不是一根枪管,就凭刚才那个冷静到极致的声音,就已经足够令他做出正确的选择来。绰号排骨陈的陈寻按照身后那人的命令老老实实趴着不动,但他马上就看到了更加震撼的一幕,只是眨眼之间,四枚冒着青烟的日式*从他的身后抛出,齐刷刷的落到了下面的街道里。
“轰…轰…轰…轰”连续的四声爆响,陈寻身侧的街道里已经满是弥散开来的烟尘,期间还混杂着伤者的惨叫声。“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我敢这个只是为了混口饭吃,我可从来没有干伤天害理的事情啊。”被身后那人命令在屋顶上站起身来,陈寻彻底被吓坏了,他在担心身后那人或许会在下一刻就赏自己一粒子弹也说不定,于是就痛哭流涕的向对方就饶道。
用枪指着陈寻的陆远没有丝毫的怜悯,在对方战战兢兢半蹲起身的时候,突然出脚踹在了陈寻的屁股上,只听的陈寻一声惨叫,整个人便已经滚落屋顶重重摔在了街道里。把陈寻踹下屋顶,陆远到是也没有准备一直留在屋顶上,随即在更多日伪特务赶来这里之前,索性就从屋顶上跳了下来。
此刻街道里早已经是一片狼藉,浓重的血腥味混杂在焦糊气息中形成一种更加令人作呕的味道来,从屋顶上滚下来的陈寻并没有摔死,只是被摔断了一只手臂和几根肋骨。陆远从屋顶上下来的时候,不住*的陈寻还不忘记向路由看了几眼,却不想正是因为他的这几个动作,却把陆远再次引来他的身边。
“怎么着?准备看清楚我长的什么样,准备向你的日本主子邀功请赏?”陆远倒是也没敢放松警惕,先开枪把受伤未死的那些日伪特务逐个补枪之后,这才俯身蹲在陈寻身边。陆远如此的做法更加令陈寻心生恐惧,尤其刚才给那些日伪特务们补枪时候的冷静和熟练,也使得陈寻这个汉奸特务心知自己这是遇上死局了。
面对陆远调侃式的询问,心知不妙的陈寻索性闭口不言,只是他这副故意装出来的硬气却并不能令陆远改变决定。陆远随即起身站起,手中的步枪已经指向陈寻的脑门,后者的脸上立即没有了刚才的那股子硬气,只是还没等他把求饶的话说出口,陆远的手指已经扣下扳机,啪的一声枪响,陈寻依然和同伴们一样成为了一具尸体。
陆远这一次没有去翻检尸体的衣袋,而是从存储空间里调取出几枚*,在其中几具尸体的身下布置了*,然后才快步消失在街角。约莫几分钟之后,这条已经彻底寂静下来的街道重新热闹起来,不但来了很多的日伪特务,还来了很多的租界巡捕。日伪特务很是嚣张,直接把闻讯赶来的租界巡捕挡在了街道的两端,可他们却没有想到,在他们试图搬动尸体的时候,却被陆远布置的*轰了个正着。
“该,这些王八蛋就是欠打,活该会被*炸。”被拦在街道两端的租界巡捕一边暗自庆幸自己不是那个被炸成血葫芦的倒霉蛋,一边开心的骂着街道中段死伤连连的日伪特务们。不但有两支行动队被人伏击伤亡惨重,而且还当着租界巡捕的面,再次遭遇袭击者设下的陷阱暗算,上海特高课的脸这下子彻底是丢尽了。
“八嘎,八格牙路,给我找,一定要把这个该死的袭击者找出来,找出来。”同样受伤的黑田长二捂着流血的胳膊怒不可止,那些租界巡捕们的讥笑已经被他听得清清楚楚,但眼前的现实却令他不得不谨慎起来。能一次性伏击特高课的两支行动队,还能设下如此完美的陷阱,对方绝对不会是个简单的组织。
黑田长二首先想到的就是地下党和军统,只是上海的地下党和军统早已经在特高课和宪兵部队的联手打击下几乎销声匿迹了,而且黑田长二很是熟悉地下党和军统的行动方式,眼前看到的这一切似乎并不是地下党和军统的风格。就在怒火中烧的黑田长二暗自强逼着自己冷静下来的时候,距离这里不过三个街区的地方,却再度传来了枪声和爆炸声。
听到了枪声的黑田长二只得暂时留下几个手下看守现场,自己带着其他的人手赶去枪声响起的地方,待黑田长二带着人气喘吁吁赶到地方之后,这才发现满是硝烟味道的街道里,只剩下了一地的弹壳和十几举身穿黑衣的特高课组员的尸体。“八嘎,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特高课的行动队再度遭遇袭击,又有十几名组员遇袭身亡,黑田长二已经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了,难道今天是特高课上海站的苦难之日?
连续袭击日伪特务的陆远实际并没有走远,在黑田长二怒不可止仰天长啸的时候,陆远就趴伏在距离此地不过600多米外的楼顶上。陆远此刻身处的是一栋六层高的大楼楼顶上,站在楼顶的边沿,借助路灯的映照,陆远透过瞄准镜能清楚的看到此刻正站在一堆尸体前的黑田长二和其他的特高课特务们。
陆远原本是准备使用毛瑟口径的改进型狙击步枪,可是略微思索之后,陆远却把重型狙击步枪调取出一支,他准备在今夜给特高课留下一个难以忘记的记忆。600米,这如果是在白天,陆远用这支重型狙击步枪随随便便就能击中目标,可现在却是夜晚,能提供帮助的就只有远处街道上的路灯。
陆远把装着五发子弹的弹匣装进机匣,然后拉动枪机推弹上膛,把加重型*顶在肩胛上之后,陆远的心中忽然升腾起一丝难以名状的感觉来。手指勾着扳机的时候,陆远的心中更是涌出一种一枪在手天下我有的豪迈心绪,透过瞄准镜锁定住黑田长二之后,陆远并没有马上开枪,而是先暗自调整自己的呼吸。
“嘭”的一声闷响,陆远终于扣下扳机,在枪体回挫之际,枪口处已经腾起大团的扬尘,可现在是晚上,而且陆远又是身处在大楼的楼顶,根本不会有人会注意到枪口出腾起的扬尘。还根本不知道危险已经锁定自己的黑田长二正恶声恶言的训斥手下的特务,忽然之间,黑田长二整个人就从腰部断成了两截,血肉横飞的场面令其他的日伪特务们都看傻眼了。
大口径子弹的射速已经大大超过声音的传播速度,在黑田长二中弹断成两截之后,600米外的日伪特务们才终于听到了枪声,只是已经被吓坏了的他们根本分不出自己听到的那声闷响是不是枪声。陆远并没有放过如此好的机会,接连把弹匣里剩下的四粒子弹全数打了出去,顺眼之间,600米外的街道里便又多了几具已经无法凭凑的尸体。
接连有同伴伴随着打雷的声音化为一滩血肉,剩下那些日伪特务们被彻底吓住了,不管是特高课的日裔特务还是汉奸特务,无不抱头鼠窜,面对这种诡异的对手和惨到了极致的死法,他们中没有人愿意继续留在这里等着变成那样的碎肉血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