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方晴没明白过来。
康司景却不再说了。
其实方晴也有她自己的疑惑，康司景说她变了，她也觉得他变了很多，所以她也忍不住问出自己的疑惑：“康先生，我也觉得你跟以前不太一样了。”
自从昨天之后他就跟换了一个人一样，“以前你对我总是客客气气又彬彬有礼的。”可是现在却变得坏坏的，而且还有点黏人。
靠在她身上的康司景笑了笑，然后用着一种古怪的语气冲她道：“因为你的康司景已经被你召唤回来了。”
“……”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感觉康司景这话有点渗人。
两人又在车上抱了一会儿才分开，分开的时候康先生还有点依依不舍的，康司景这种黏人劲真是让她诧异，她觉得她应该重新认识一下他了。
方晴来到公司，刚刚在位置上坐下，严萌就凑过来冲她道：“方晴，你知道吗，找到那个在u盘上动手脚的人了。”
昨天公司出了那么大的事情，宣传部的人差不多都知道了。
方晴精神一震，忙问道：“是谁？”
严萌压低声音道：“夏莹。”
“夏莹？”方晴一脸不解，“怎么扯到夏莹身上了？”
夏莹是和她一同进宣传部的新人，不过夏莹一直挺踏实的，而且也不拉帮结派，怎么可能会是她？
严萌叹了口气道：“我也没想到，看着这么老实的人居然心机这么深。这次的新品功效宣传图片就是她收集的，u盘也是她上交给伊娜的，而且是她亲自核实过没问题才交给伊娜的，u盘最后一个经手的就是她，你说不是她还能是谁？”
方晴皱着眉头没说话，她向夏莹位置上看了一眼，见上面没人，便问道：“夏莹去哪儿了？”
严萌道：“被伊娜叫到办公室了。”
“……”
方晴又向何艺巧的座位看了一眼，很意外发现何艺巧也没在，问道：“何艺巧呢？”
严萌撇撇嘴，“谁知道呢？”
方晴觉得这事儿有蹊跷，夏莹和她无冤无仇干嘛要害她？她觉得这次的黑锅是有人故意甩给夏莹背的。
没一会儿夏莹就进来了，和她一起进来的还有何艺巧，何艺巧面色如常，甚至还小声哼着歌，看上去心情很不错，反观夏莹可就不太好了，整个人就像是被霜打了一样，一张脸也白得吓人。
夏莹走到方晴跟前冲她道：“方晴你出来一下我有话对你说。”
方晴猜想她要跟她谈的大概是关于u盘的事情，也没多想就和她一起出去了。方晴和她一起进了茶水间，此刻茶水间里没有其他人，夏莹将门关上这才冲她道：“不管你信不信，那u盘不是我动的手脚。”
方晴早有预料，闻言也没太大的反应，只道：“我知道。”
“你知道？”
“你和我无冤无仇没有必要害我。”
夏莹沉默了一会儿又道：“那u盘我整理好了之后何艺巧说怕我出纰漏拿过去检查了一下，检查完了说没问题了才让我拿给伊娜的。如果不是我动的手脚那肯定就是她，可是当时没有人作证，何艺巧又咬死不承认，我也没办法证明就是她动的手脚。这次事情闹得很大，我一个新人大概也没办法在公司呆下去了。”夏莹说到此处眼圈竟然红了，“不过在我离开之前我还是希望你知道，我没有害你。”
方晴望着她这模样也挺有感触，同为新人，如果不是有康司景的庇佑，她和她大概会是同样的下场。
“好了，我要说的就是这些。”夏莹说完便转身出去了。
不得不说着何艺巧倒是挺有能耐的，这下好了，成功甩锅给夏莹，她反而屁事没有，照样哼着小曲上班，照样每月拿着不菲的工资。
而夏莹这个替罪羔羊很快就会被扫地出门，如果没有十足的证据证明就是她做的，这件事慢慢就会平息下去，而何艺巧这个罪魁祸首依然还是高枕无忧的在她眼皮子底下蹦跶。
方晴一想到这些就特别不爽。
必须得尽快想个办法让何艺巧的狐狸尾巴露出来才是，不然天天看着她那张有恃无恐的脸，她怕也在这边待不下去了了。
方晴将目标锁定在了和何艺巧一向走得很近的霜霜身上。中午吃完了饭，霜霜去卫生间补妆，而何艺巧正好没有在她身边。
方晴进了卫生间，霜霜见了她倒是客气的招呼了一句：“方晴来上厕所吗？”
方晴靠在门口，一边提防着来人一边冲她道：“不，我是来找你的。”
霜霜嘴角一抽，“找我？找我有事？”
方晴点点头道：“你也知道，公司最近发生了一件大事，因为这件事我被总裁单独召见了。她告诉我这件事情让盛华那边的大金主非常不爽，公司必须得给他一个满意的结果作为答复，不然的话他恐怕就没办法继续给公司投资下去了。除了嫌疑人夏莹，总裁还让我回忆一下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我想了想，我来公司也不久，唯一有过矛盾的就是何艺巧，何艺巧看我不顺眼，说不准这件事情就是她做的，而你和她走得又近，搞不好你也从中参与过。你说我在将何艺巧的名字报上去的时候是不是该顺便将你的名字也一块儿报上去呢？”
霜霜心头一咯噔，妆也不补了，急忙冲她道：“方晴，可不带你这样的，我和你无冤无仇，我干嘛要对付你，你可别伤害无辜！”
方晴将手一摊，闲闲道：“反正总裁说了，宁可错杀一千也不要放过一个，我这么做也是为公司着想。”
方晴说完就要走，霜霜急了，忙拉住她道：“方晴，这件事真的跟我没有关系，我找到这个工作不容易，而且也在这边呆了好几年了，如果我被开除了，你让我怎么办？”
方晴笑了笑，“让我不报你也可以，那就得看你的表现了，只要真正的罪魁祸首抓到了，自然也就牵连不到无辜了。”
霜霜愣了愣，方晴却没再多说什么，拿开她的手便转身离去。
回到办公室里，方晴也没再多想，继续一天的工作，反正话已经说得差不多了，就看霜霜够不够聪明。
临近午休的时候伊娜来了一趟工作间，大概是因为前些天的事情此时伊娜的面色不太好。她在宣传部积威日久，大家看她面色不好一个个都敛声屏气认真做工作，工作间的氛围顿时凝重得不像话。
伊娜在工作间逡巡了一周，走到正前方之时才开口道：“大家想来也都知道前天大会上发生的事情了，幻灯片是由我们部门负责的，幻灯片出了问题，我们部门都脱不了关系。如今那个罪魁祸首还没有找出来，我现在给她一个机会，让她主动站出来，她若能坦白，我会去和总裁商量从宽处理，否则让我揪出这个人是谁，我绝不姑息。”
底下一片死寂，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人敢说话。
“经理，那个在幻灯片上动手脚的人固然可恨，可是那两个在公司里乱搞男女关系的人公司就不打算处置吗？”
寂静的氛围中，这突然响起的话便显得格外突兀。方晴抬头看去，便见对面位置上的何艺巧双腿交叠，一边转动着笔杆一边冲伊娜说出这番话。前天发生那么大的事情，如今公司里不少人都知道那天幻灯片上的内容了，何艺巧所说的男女关系，自然就指得方晴和金助理。
何艺巧这人她也算是佩服，居然一点心虚都没有，还在这种状况下提出这样的疑问，她是如此自信，她是如此笃定她已经彻底从这件事中抽身了。
伊娜的面色更加不好看了，她下意识看了方晴一眼，想着之前总裁说过的话，伊娜急忙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头的恐惧才道：“那件事情，公司已经证实了是有人存心捏造，方晴和金助理都是无辜的。”
何艺巧撇撇嘴没再说话。伊娜便又道：“我最后再给一次机会，那个罪魁祸首最好是主动站出来自己承认错误。”
依然没有人响应，伊娜扫视一圈，冷笑一声道：“行啊，既然是你自己要自找死路，那就不要怪我手下不留情。”
伊娜说完，从抱抱中摸出手机，冲何艺巧道：“何艺巧，这是你的手机吗？”
何艺巧抬头看去，目光扫到那手机上时她明显愣了愣，可随即想到什么，她整个人瞬间就呆住了，目光复杂的闪烁了几秒，她立刻否认道：“这不是我的手机。”
伊娜没说话，直接走过去，毫不客气抓过何艺巧的手，再硬掰着她的大拇指在手机解锁键上按了按，手机立刻解锁。
伊娜便怒道：“所以，这是你的手机吗？”
不是她的手机她的指纹又怎么可以解锁？何艺巧一张脸顿时惨白得不像话，她干笑两声道：“刚刚离得远没看清楚，凑近了一看确实是我的手机，不过我这手机几天前就丢掉了。”
话音才落，坐在她斜后方的霜霜便急忙说了一句：“不是吧艺巧，我刚刚还看你用这手机来着。”
何艺巧猛然转头向她看去，霜霜就像是被烫了一下，下意识移开目光。
伊娜在手机上按了几下，然后将手机举到众人眼前，却见手机屏幕上赫然就是方晴和金助理站在一起的照片。
“毫无疑问，前天出现在幻灯片上的照片就是何艺巧用手机拍下来的。”伊娜向霜霜看了一眼道：“这件事霜霜也可以作证。”
霜霜在方晴身上看了看又在何艺巧身上看了看，银牙一咬道：“我确实亲眼看到何艺巧拍这些照片的。”
霜霜这话一落，办公间中顿时一片哗然，伊娜直接将手机扔在何艺巧身上，一脸冷然问道：“现在人证物证具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何艺巧整个人都呆住了，她惨白着一张脸，就像全身的血液都被抽干了，她猛然想到什么，立刻冲伊娜道：“经……经理我知道错了，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
伊娜一把将她推开，怒其不争的看了她一眼道：“我刚刚明明已经给过机会了，是你自己不好好争取的。”
何艺巧就像是被雷劈过了一样，此刻的她哪里还有刚刚淡定自若，置身事外的样子。她身体摇摇欲坠，一时站立不稳竟然直接摔倒在地上。
伊娜转开头去不想再看她，“这个月的工资奖金全部扣除，马上整理东西从这里离开。”话说得斩钉截铁，冰冷无情，显然毫无商量的余地。
何艺巧这下算是被彻底吓到了，她双眼滑下热泪，膝行到伊娜跟前死死抓住她的裤腿道：“经理，饶了我这次好不好？我再也不敢了，我在公司这么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伊娜毫不留情直接将她的手挥开，“饶了你？我还要怎么饶了你，你应该庆幸公司没有让赔偿你对公司造成的损失。”伊娜深吸一口气，一脸冷然道：“不要再影响大家工作，马上收拾东西从这里离开。”
何艺巧呆呆坐了很久才强撑着身体从地上爬起来，她整个人就像是失了魂一样，将东西一件件收进纸箱中。
收拾完了她抱着纸箱离开之时不忘看了霜霜一眼，冷笑道：“我真是交了个好朋友。”
霜霜头垂得低低的，假装忙自己的工作，完全无视掉她的话。
何艺巧很清楚她留在这里已经无望，所以她就更没有什么好顾忌的，她抱着纸箱直接走到方晴跟前，一脸嘲讽望着她道：“你这样的人，究竟凭什么能和我们坐在一起？你逼走了我又如何，像你这样只靠背景没有能力的败类，以后照样有无数个‘何艺巧’看不惯你，我就不信你会一个个逼走。”
伊娜被她给吓了一跳，急忙走上前来冲她吼道：“何艺巧，你够了！”
方晴倒是没生气，甚至在何艺巧说完这些之后还冲她和善的笑了笑道：“首先你应该明白，逼走你的不是我，是你自己。其次，我相信我的工作能力在坐各位同事也都有目共睹，我是不是败类并不是你说了算的，最后，像你这种投机取巧，在公司里就只知道混日子拿工资的人才是真正的败类。”
“你……”
何艺巧被她说得怒目圆瞪，伊娜生怕她会做出极端的事情来伤到方晴，到时候她就更交不了差了，忙狠狠推了何艺巧一把道：“马上给我离开这里，不然我就要叫保安过来了！”
何艺巧咬了咬牙，最终也没有发作，冷哼一声便离开了这里。
伊娜忙关切的看了方晴一眼道：“她就是狗急跳墙了，她的话别往心里去。”
方晴很明显发现伊娜的对她的态度好了不少，她倒是也没在意，若无其事道：“没关系的。”
伊娜又冲大家说了几句警醒的话之后便离开了。严萌凑过来小声道：“没想到何艺巧才是那个罪魁祸首，伊娜处理真是太轻了，是我就直接让公司将她告上法庭让她赔偿公司的损失。”说到此处严萌又笑了笑，“不过以后公司里再也看不到何艺巧那张讨人厌的嘴脸倒是一件大喜事。”
方晴望着她那孩子气的面容，无奈的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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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白旭尧推了很多活动，没办法，那晚受到袭击，虽然不影响他正常走路，但是唱歌跳舞却是别想了。
顶着明星的光环，他也不敢去医院怕引起骚动，就让助理给他买了跌打药酒擦拭。
助理是个二十出头的矮个小男生，一边给他擦后背上的淤青一边咂咂嘴道：“这变态下手也太狠了吧。差一点就把骨头打断了。”
白旭尧趴在沙发上没说话，没一会儿经纪人推门进来道：“小旭啊，我刚刚去了警-察局一趟，那晚的监控视频调出来了，我录了下来带回来给你看，你快看看有没有认识的人。”
白旭尧挥了挥手让助理暂停动作，他披了一条浴巾这才坐起身来，经纪人拿着平板电脑坐在他身边，点开某个文件夹。
这是一段电梯的录像视频，经纪人点了播放之后就将平板电脑拿给他。
他受到袭击的时候大概是晚上十二点的样子，电梯里的录像也都是在那段时间前后的视频。
不过警-察为了以防万一，将那段时间之前两个小时的监控视频也一起调了出来。
白旭尧看了一会儿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十一点之后进电梯的人明显就少了，要么就是下了晚自习回来的学生，好么就是加完了晚班回来的白领，还有一两个醉汉。这些人应该都是住在这边的，他都不认识，他也看不出他们身上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
就在白旭尧看得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视频上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他的视野中，他猛地按住暂停键，将画面放大了仔细端详了几眼，而后目光一沉。
画面中的人一身笔挺的西装，即便是监控画面画质感人也看得出来这西装做工很不错，甚至他突然出现在电梯里，竟然给人一种格格不入的感觉，似乎他这样的人并不适合出现在这里。
经纪人见他目光呆呆的，便凑过去看了一眼视频画面，疑惑道：“怎么了？”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白旭尧一脸凝重道。
像他这样有名的成功人士，认识的人也不少，经纪人自然也认得，“这边的楼盘是盛华和百达合资开发的，所以康司景在这边也有房产，他是这里的业主，他出现在这里并没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