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序对徐向晚招手,“数钱吗?”弦逐府
这是徐向晚的隐藏爱好。
她手痒痒。
又觉得这事难登大雅之堂。
江序给她台阶:“万一我亏了……”
徐向晚心动到极限。
家里迎来第四拨人。
送货员到了。
徐向晚陷入两难境地。
一边是她能数的钱,一边是她想带走的人。
签收后,徐向晚感觉到来自叶思乔的灼灼目光,立刻把钱财抛之脑后。
——钱只能数一数,又不是她的。还是人重要!
江序要去滑冰的行为,让在座众人都很惊讶。
江初明着关心,暗里阴阳怪气了一句:“万一摔着冻着了,谁赔啊?”
江序不跟她讲姐妹亲情,压她只用一句话:“旁观者赔,比如你。”
这姑娘果然年轻气盛,脾气上来,她爹妈都差点拉不住。
江序嘱托张姨招待叶思乔,防具穿戴妥当,跟徐向晚一起出门,到翠湖边才换鞋。
江厚发带着他妻子离开,江初不知道怎么跟叶思乔搭上话,两人远远朝湖边走来,站在岸边观看。
徐向晚会滑冰,这是二十几个冬天摔打出来的经验。
她先上湖,试了试厚度,找到感觉,过来扶江序。
“你小心点,你应该没滑过吧?等下扶着我,不要不好意思,我们慢一点,今天教学为主,能在冰上走两步已经很厉害了!”
实际情况是,江序在冰上很快就找到平衡,简单熟悉鞋子后,就身轻如燕地飞跃而出。
徐向晚的速度不及她,在舞姿都像拉面大师的情况下,滑冰的美感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她站原地有一瞬的呆愣:难道这就是天才?
江序热身一圈,绕回徐向晚身前,很照顾这位滑冰老手的心情,朝她伸手道:“你带带我吧,我体力不行了。”
徐向晚:“……”
什么叫语言的艺术。
她们的双人轮滑,是最基础的手拉手移动。
隔着厚厚的手套,都能感觉到对方的体温一样,不一会儿就手心生潮。
场外观众叶思乔被寒风吹得冻住了脸,她木木没有表情。
不论她们从前是什么关系,她可以多任性,但这一刻,她无比清晰的意识到,她是真的失去江序了。
江初目光探究,找到了另外的转机。
“叶老师,我们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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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分两极,江序得到了白粥小青菜,徐向晚面前则是酸汤火锅。
张姨对江序今天屡叫不回,硬在冰上玩了几个小时的行为有点生气。
江序不敢吭声,吸吸鼻子,闻着火锅传来的浓香,她捏着勺子搅拌粥碗,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张姨报菜名下锅,又一样样地捞出来,放进了徐向晚的碗里。
徐向晚:“……”
别人二桃杀三士,张姨一锅杀两人。
她默默低下头,吃得很香。
江序收回视线。
她不挑食的嘴巴,从现在开始,嫌弃起清粥的寡淡。
她饭前喝了一碗姜汤驱寒,现在吃不了几口,加上体力消耗大,徐向晚还没吃完,她就先一步放筷离席,回房洗漱。
当天晚上,贪玩的恶果找上门,江序发起高烧。
徐向晚又慌又自责,看张姨打电话联络家庭医生,又准备冰块毛巾物理降温,搭手帮忙都在颤抖。
张姨让徐向晚不要多想,“她很少这么开心,也值了。”
意思是,今天不因为滑冰病,明天还能因为别的原因生病?
徐向晚一时无言。
家庭医生高行乐,大年初一的半夜来家里看病,半点怨言也没有。
她测量体温,给江序喂了药,留下观察,不到必要不打针。
期间江序渴醒,她比徐向晚都眼疾手快,立刻送上一杯温水。
在江序昏睡前,高行乐给她计数:“新年的第一笔投资,我记账了啊。”
旁听的徐向晚:“……”
她心口卡着不上不下,不知往何处去的醋意。慢吞吞感叹:你们的医患关系真复杂。
江序体温反复,吃药和物理降温不管用,还有继续攀升的趋势,最终还是扎了针。
高行乐跟守夜的徐向晚说:“我知道你,江总跟你连麦过,我加入了‘老实粉’超话,我还给你打榜过。”
徐向晚无力吐槽这个粉丝名。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徐向晚有意打听江序的身体情况,高行乐嘴巴严实,坚决执行保密协议,“万一你们妻妻俩合伙套路我,我几年都白干了,所以江夫人,饶了我这个过年还在加班的小医生吧。”
徐向晚不问了。
江序身体病弱,榆阳的冬季不适合养病,她这次受寒一下掏空精气神,连着几天都昏昏沉沉,随时都可能再次发高烧。
家里从初三开始,来拜访的人增多。
和送年货的不一样,能上门拜访的,都是江序也得重视的合作伙伴。
张姨临时打电话,叫了几个人回来加班,但招待客人这事儿,不能让保姆阿姨干。
徐向晚跟着见了两个客人,心里惴惴不安。
病期的江序,和平时病气浮面的样子不同,各处都软软的。
眼神如水,语调绵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