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还有一个问题。”既然什么都听不到，陶安歌只有继续从列渊这里打探一些消息了。
“什么问题。”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素雅有问题的？”她开口问道。
列渊考虑了下，还是回答了她：“来庚燕国后。”
“所以先前我们分开，你就是去调查大赌坊的事了？”
“算是。”
什么叫算是啊，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那你既然知道素雅有问题，为什么不直接抓了她。”
“我先前问过你，我也尊重你的想法，如果你想自己解决钱家大庄的事，我便不会在明面上出手帮忙。”
没错，他的确是这样说过。
这样一来也就说的通了，这后面几乎一直都是列渊在引导她的调查方向，而她后面也的确调查出了有用的线索。
至少列渊没有把她当成一个废人来看待。
但尽管如此，最后还是出现了今晚上的这种意外情况。
“谢谢。”想到这，陶安歌没由来地说了一句。
听到她这声谢谢，列渊心里不是很滋味。
他选择保持沉默。
陶安歌坐在马车上看了好一会儿，眼下奕王应该是满意这个结果了吧，不仅直接推翻了他心里一直没底的大赌坊，还找到了如此重要的一条线索。
现在就等着这协议从大赌坊里面搜出来，搜出来也就清楚到底是谁用了这么多假银来搞事。
“天色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这时，列渊说道。
陶安歌直接无视他这话，问：“大赌坊里面的协议什么时候能找出来。”
“很快。”列渊回答她，“不过，这件事你就别插手了。”
陶安歌想问问为什么，但这答案对她现在来说已经不重要了，有续断在，还怕不知道找到协议后的后续情况吗？
于是她说道：“我想去见见素雅。”
“安歌。”列渊的声音重了些，今晚他什么事都依着她来，但要再去找刺激，他不放心。
“我想去见她。”陶安歌的声音也重了一些，表示着她的决心。
“你想见她做什么。”列渊问。
陶安歌没回答，但她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列渊最后还是妥协了。
素雅被关在一处暗地，同时被关的还有今晚那个已经瞎了眼的男人。
本来这两人是被关在一处，但守着的暗卫提前接到通知说主上要来，便将两人分开关押，顺便还收拾了一下关押着素雅的房间，免得主上来了看着碍眼，但都知道这是为了主上身边的那位姑娘。
陶安歌在列渊的搀扶下下了马车，进了一个有些漆黑的院子。
院子的屋檐下仔细看才发现站了几个人，这些人都是列渊的暗卫。
素雅就被关在这座院子的地下牢房里。
牢房里潮湿阴暗，光是在那站几分钟都觉得特别不舒服。
“等等。”陶安歌正准备下去，却被列渊拦了下来。
“怎么了？”陶安歌皱起眉头，生怕他忽然反悔。
列渊褪下身上的外袍，披在她的肩上：“我只给你一盏茶的时间。”
陶安歌低头看着他披上来的外袍，心里暖了一下，不得不承认他今晚的这些举动真的有让她心里好受很多。
“一盏茶的时间哪里够。”她嘴上虽是这么说，但也算是默认了他的话。
走进这潮湿的地道，这儿的环境还真是让人不太好受。
很快走到了牢房前，陶安歌看到了素雅。
此时的素雅用狼狈这个词来形容都怕是不够，她身上的衣服凌乱不堪，到处都是污泥，像是在这泥土里滚了好几圈一样。
她披风散发的坐在墙边上，双手抱着膝盖，头抵着，肩膀还在微微颤抖。
“你让人折磨她了？”见到这一幕，陶安歌忍不住问道。
“不该折磨吗？”列渊瞥她一眼。
“没说不该，只是觉得我没有出把力，心里不舒服罢了。”
坐在地上的素雅听到了牢房门口传来的声音，抬头一看。
陶安歌也看清楚了她现在的脸。
她的脸不知道是被什么东西划过，到处都是血，不过这些血好像都已经快干了。
本来她还双眼无神的眼在见到列渊那一刻，顿时发光。
“主，主上……”她见到列渊，就像是见到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的爬了过来。
是真的在爬，因为陶安歌看见她的脚筋被挑断了，但手还没有。
“救救我……救救我……”她狼狈的爬到了牢房门口，纤细白嫩的手背上全是污泥和伤口，混合在一起，血都是脏的。
但她很快看到了站在主上身边的人，她不仅好好的，而且还披着主上的衣服。
陶安歌居高临下，冷冷地看着她，没说一句话。
她没说话，列渊自然也不会开口。
“你……就是你背叛了主上！”素雅怒瞪着她，用尽全身的力气说话，“你居然跟个野男人勾……勾在一起……你……”
野男人。
陶安歌又想到了那红色床幔，还有那恶心的男人。
她紧握拳头，一腔怒火在心里酝酿着。
本来看她这个样子已经够惨了，再折磨她的身体也就这个样。
所以，折磨她的精神才是陶安歌的目的。
毕竟今晚这个事也对她的精神受到了不小的影响。
以牙还牙，没什么不对。
陶安歌笑了一声，说道：“素雅，你看清楚，到底是谁背叛了列渊。”
“你这个不要脸的dang妇！”素雅破口大骂。
陶安歌轻扯住列渊的衣袖，怕他一个盛怒直接了结了素雅，那可就不好玩了。
“我是不是dang妇你自己心里清楚，你当真以为列渊不知道你在背后做的那些勾结手脚吗？”陶安歌说道，“你以为毁了我的清白他就会看你一眼吗？你别做梦了。”
素雅咬牙大骂，骂的都是一些非常难听的话。
陶安歌一点也没有因为这些话而生气，相反的是一点也没有听进去。
反正她不生气，气的就是这素雅。
见此，陶安歌缓缓蹲了下来，和素雅平视。
她的眼神充满怒火，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了。
“素雅，你想让他饶你一命吗？”陶安歌轻声问道。
“我什么都没有做错，是你！是你这狐狸精跟主上说了狐媚的话！主上你千万不要被这dang妇给蒙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