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澄然和冷熠回到古堡时南宕还没醒,直挺挺躺在床上。塔纳坐在窗前守着,听到动静转头,神色不动说了句,“没事就好”。
沈澄然还在冷熠的怀里,用力攥了下他的衣襟,语带哽咽开口:“放我下来吧,我去看看南宕。”
冷熠动作轻缓的将她放下,没想到沈澄然刚走两步,突然身形一矮,差点摔倒。
冷熠眼疾手快的将沈澄然扶住,关心的问道:“没事吧?”
“刚才脚踩地面时,忽然感觉左腿膝盖刺痛,应该是刚才那只黑狼倒地时,我左腿跪地磕到了膝盖吧。”沈澄然解释道。
看着冷熠心疼的眼神,沈澄然是既开心又有些自责。她轻拍了拍冷熠扶着她的手,示意她自己能行。
只是沈澄然身上原先的伤口还没好利索,如今更是变本加厉,她强忍着疼痛,单腿摇晃着跳到了床前。
眼瞅着就要跳到床边了,没想到再次没站稳往,整个人都向前跌去,幸好被塔纳及时的伸手推住,“当心。”
沈澄然吸吸鼻子坐在床角,有些难过,因为这都是她的错!如果南宕不是为了救她,也不会生生挨了那女人一掌……
冷熠靠近床前,伸手抓着沈澄然的肩膀用力捏了捏,“别太自责,并不是你的错。”
“怎么会不是我的错,那些人明明都是冲着我来的……”沈澄然低着头任由眼泪滴落在衣服上,身上披的冷熠那件浅灰色外套,很快便被眼泪洇成一片。
塔纳见状,很识相的起身把位置让给了冷熠,自己则站在一旁窗边的位置。
沈澄然其实很不爱掉眼泪的,可是最近不知怎地,她就是忍不住想要哭泣。她一边擦眼泪,一边朝着身旁的冷熠看,带着鼻音说道:“平时都是南宕救我们,如今他伤了,这要怎么治?”
“他没事,就是肩胛骨的位置出现了骨裂,我已经做了处理,也包扎好了,只需要养护一段时间,就能够痊愈。至于内伤,我已经给他吃过丹药了,还是他自己炼制的,估摸功效不会很差,应该很快就能醒过来。”回话的不是冷熠,而是塔纳。
“谢谢。”沈澄然除了道谢,她真的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冷熠将沈澄然脸上残余的眼泪轻轻擦干,轻声安慰道:“别担心,塔纳懂一点西医,有他在,南宕不会有事儿的。”
塔纳看看冷熠,又看看沈澄然,迟疑了一会,问:“熠,你们没看见话唠吗?他说要去帮你找弟妹的。”
话唠?该不会是说的绯天吧?不过绯天确实是个话唠,沈澄然默默的想着。
“碰见了,这会儿他也该回来了。”冷熠的话刚落,绯天便火急火燎的出现在房间门口,将屋内的所有人扫了一圈。
只是冷熠和塔纳却当做没没看见他来一样,都没有正眼看他一眼。只有沈澄然因为绯天弄得动静太大,便下意识的看了过去。
当绯天最后的目光落在沈澄然的身上:“你知道我替你扛回来的那个裸男是谁吗?”
沈澄然极为配合的问了一句:“谁?”
“你肯定想象不到……”
沈澄然看了绯天足足有数秒,可发现他竟完全没有要说的意思。有些小生气的沈澄然,索性也转过头不再看绯天。
“别啊,弟妹!你好歹猜一猜啊?”这一刻,沈澄然只觉得绯天绝对可以跟一个古代冷兵器相媲美,非“剑”莫属!
“那个裸男就是先前魅兰莎提到的夏奇拉。”绯天的口气中,抑制不住的透着几分兴奋,还有一丝八卦的气息。
不过冷熠和塔纳表现的异常淡定,仍没有要理睬他的意思。
“夏奇拉?那个冈格罗家族的夏奇拉?就是修岚的老相好?”
“老相好”三个字一出口,沈澄然立马抬手捂住了嘴!她咋就这么没遮没拦说了出来呢?
尤其是当看到塔纳和冷熠的目光不约而同瞟向她的时候,她突然好想找个坑把自己给埋了。
“对啊,就是他!我之前也以为夏奇拉是个女人。但结果,我刚把他扛回来,你是没看见给修岚紧张的啊……”绯天的碎碎念又立即呈现了开启模式。
血族在看待“爱”的问题上,一向是没有什么原则性,有好多吸血鬼也会跟自己所创造的后裔搅和在一起,悉心教养,使其成熟。比起这种养成之爱,同性之爱就更没有什么禁制了,所以夏奇拉跟修岚……
“弟妹,你说他俩在一起,到底谁是攻谁是受啊?”沈澄然被绯天的攻受问题,瞬间拉回了现实。
“不好说,我觉得吧……”当沈澄然目光撞上冷熠幽深的黑眸时,她顿时噤了声。
“怎么不说了?他俩你觉得到底谁是攻谁是受啊?”绯天不依不饶的继续追问道。
这个死话唠,真的是一点眼力件都没有啊!
“对了,你们回来的时候,可曾在路上遇到过那种穿着长斗篷看不到脸的人?或者能看到脸,是个女人,中年女人!有一头金色的长发,在脑后盘了一个麻花发髻。”
绯天摇头,“没见过!”
“来的是个女人?”塔纳看向沈澄然问道。
沈澄然点了点头道:“来了五个人,以那个女人为首,其余四人被我……被我给……”
“被你怎么了啊?”绯天有些着急的问。
沈澄然:“被我杀了!”
三个男人神情皆是一滞。
“我没有杀他们的意思,我只是想将他们圈禁起来而已,但没想到圈禁符定身法、会……”
“少夫人,你杀的好!”不知道什么时候南宕已经醒了过来。
冷熠贴心的将南宕身后的枕头垫高,看着他问道:“现在怎么样了?”
“这点小伤不算什么,反倒是给少爷丢脸了。小的本来还担心少夫人能力不济,会拖了少爷的后腿!但现在看来,倒是小的没能保护好少夫人,最后还得让少夫人来救!”南宕说话的声音略显有气无力,面容也有些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