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天边飞来了一个人,是叶竹轩。
刚刚落地,叶竹轩便道:“师父,掌门教我来带你过去。”
白若鬼一头雾水,“掌门找我有什么事吗?”
叶竹轩道:“路上我再与你说。”
因为走得急,来不及和不知跑去的灵蛋道别,只好教千煞风帮忙照看一下灵蛋。
一路耳边尽是风声,行了不久,叶竹轩才道:“人类皇帝的儿子,皇太子玄明不见了,道是被妖怪抓去了,特派大臣过来请求昆仑虚派一些弟子去帮忙除妖,找到皇太子。那大臣不仅找了我昆仑虚,也找了蜀山。蜀山已派了三名弟子过来与我昆仑虚汇合。掌门思索了一番,决定派此次仙剑大会的前三名弟子前去,但因那大臣特殊要求,说还要一人。我也不太清楚那大臣是如何知道你的,要的人便是你。”
“原来是这样……”白若鬼突然想起她的小未婚夫卫念卿,算来八年过去,他也已经长大了。他的父亲是朝中的神医,他必然也入了朝中为官。他知道她在昆仑虚修行。难道是她这个小未婚夫为了见她贿赂了大臣,特地邀她一同前往吗?
如此念想,白若鬼心中一阵窃喜,又想起仙剑大会,连忙问道:“阿轩知道此次仙剑大会前三名是哪三个人吗?”
叶竹轩道:“嗯,知道。今年的仙剑大会很是特殊,虽然说的是前三,却有四个人。第一名,是个女子,叫柔芫,师父可能不认识。第二名曾是个神医,名叫韩云涯。至于第三名,有两人,其中一人师父一定认识,便是夏侯云兮。与她并列的,是溯恒。”
“我就知道,兮儿姐姐一定能入前三。”白若鬼欣喜道,“没想到韩云涯那个大哥哥那么厉害,平时只觉得他知道很多事,并未觉得多么厉害,竟得了第二名。”
叶竹轩笑道:“我看了他的比试,确实也被惊艳到了。”
昆仑虚掌门已将蜀山的三名弟子和朝廷派来的那位大臣安排好,正在大殿里与夏侯云兮等四人讲述此次下山需要注意的事项,听到有弟子报叶竹轩带着白若鬼前来,便连忙让那二人进来。
白若鬼还是第一次来到这么辉煌神圣的地方,一路尾随在叶竹轩身后,极其的紧张。
夏侯云兮见到白若鬼时,开心地小声喊了声小鬼,悄悄移步到白若鬼身边。
有夏侯云兮伴在身边,白若鬼突然觉得不那么紧张了。
曜姬看了看几人,最后走到叶竹轩面前,道:“叶竹轩,你可与她说明叫她来的原因?”
叶竹轩拱手道:“回掌门,已经说了。”
曜姬点了点头,“你们五人即刻前去辰阳殿,与蜀山弟子和朝廷大臣汇合,然后便出发下山,尽可能十日内把京城中的妖怪抓住,将皇太子找到交给皇帝。”
“是!”众人齐齐拱手道,白若鬼慢了一拍,羞红了脸。
白若鬼本想把那日在红幽那里偷听来的对话说与掌门,话还没来得及组织好,已经不见了掌门的身影,但想红幽说过那个人翻不起什么风雨,而且她目前也不晓得那个天界的人是谁,便想日后有机会再说。
在叶竹轩的带路下,五人御剑飞行,很快到了辰阳殿。
叶竹轩给众人分别介绍了朝廷大臣和三位蜀山弟子。
大臣是个礼貌的书生,大约四十来岁,微胖,长着络腮胡子,看上去十分忠厚老实,叶竹轩道大家只管称他李太傅便可。
三名蜀山弟子皆是男子,二十来岁的模样,一个是蜀山前长老的弟子,名叫严机。一个是蜀山韩长老的弟子,名叫风哲,这最后一个弟子,是蜀山掌门新收的关门弟子,名叫……
百里天衡。
随着叶竹轩把这个名字道出来,白若鬼连忙抬起目光望去,而那个人也把目光望了过来。
时间突然静止。
那个曾经几分叛逆几分纨绔的十六岁少年,如今已经成熟模样,嘴角边甚至可隐隐约约看到些许胡子,穿着一身素净的蜀山浅灰色长袍,目光里满是沧桑。
那个天真可爱的九岁女娃娃,也已经长得如出水芙蓉,成了一妙龄小娇娥,仍保持着小时候的清透可爱,令人打从心里喜欢。
白若鬼不顾众人目光,扑向了百里天衡的怀抱,抱着他,开心道:“百里哥哥,我是若鬼,我是白若鬼。”
百里天衡有些惊愕,渐渐恢复平静,沧桑冷漠的目光化成如水的温柔,“嗯,我知道。好久不见,小鬼长这么大了。”
一旁两个蜀山弟子见了,一乐道:“天衡你这臭小子真是艳福不浅,刚刚来便得一美女拥抱。”又一乐道:“百里师兄向来受女孩子欢迎,但以前从来都是避着师门中的女弟子,这回是怎么了,竟如此温柔。”
叶竹轩咳了咳,把白若鬼拉回来,道:“你与他认识?”
白若鬼激动得连连点头。
夏侯云兮也不由得感兴趣起来,“你们是什么关系?”
百里天衡道:“我和小鬼是同乡,以前有过几面之缘。”
闻此,众人都惊了,蜀山的两个弟子则惊出了声:“原来她就是,就是那个人啊!”
白若鬼还未反应过来,名叫严机的蜀山弟子一把拉过白若鬼,附耳边小声道:“天衡这个臭小子以前刚刚来蜀山的时候,经常与我们念叨你,道他曾经遇到一个叫小鬼的女娃娃,他十分喜欢那个女娃娃,可是他却把那个女娃娃弄丢了。他不肯留在蜀山,天天道要去找你,把你找到还给白秀才,如此还自己唯一的心愿。我们掌门心慈,便允了他一年时间出去找人,若是一年还找不到,便放弃一切凡尘俗念,回到蜀山专心修行。结果,天衡这个臭小子确实下山去找了你一年,大概在这一年也经历不少事,回来后整个人都变了,由从前的话痨变成了郁郁寡欢的一个人,眼神都失了色彩。”
名叫风哲的蜀山弟子也跑过来,附在白若鬼另一只耳朵旁,小声道:“我因缘分,曾与百里师兄同住过一段时间,那一段时间里经常听到他说可怕的梦话,一会喊师父,一会喊师叔,一会又喊师兄师弟的,偶尔还会蹦出你的名字,小鬼,小鬼的叫,真是吓死我了。话说,你如何被百里师兄弄丢的?又如何来到了昆仑虚修行?”
白若鬼听了这些简直不敢相信,转身快速回到百里天衡面前,颤颤地问道:“百里哥哥,怎、怎么会这样?难道念卿他没有告诉你我来昆仑虚修行了吗?”
百里天衡摇了摇头,“许是因我没有问,他便也什么都没有告诉我。
白若鬼愣了一愣,心中为当初不告而别愧疚不已,“百里哥哥不是太白山白岳派的弟子吗?百里哥哥在那里有师父师叔师兄师弟,他们都待你那么好,百里哥哥怎么成了蜀山弟子?”
百里天衡平静地答道:“八年前,我去地府偷改生死簿,犯了大错,再加上以前种种罪行,白岳派掌门没有办法再容忍,便如我愿把我逐出了白岳派。幸得蜀山掌门厚爱,将我招了去。”
“是这样吗?”白若鬼有些吃惊,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严机与风哲对视一眼,正想说话,却感到被一道法力封住了嗓门,发不出声音。
这时,朝廷大臣李太傅走了过来,对白若鬼恭敬道:“请问这位小姑娘就是白若鬼白姑娘吗?”
白若鬼点了点头,“是我。”
李太傅格外恭敬道:“在下李太傅,六年前只是一个落魄的小官,得您父亲白太尉的提点方得到皇帝陛下的重视,成了太子的老师。”
白若鬼一听连忙摇手道:“您可能认错人了,我父亲姓白名之亦,并非太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