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只有蛊飞行的轨道可以转弯,能快速的钻入手心里,迅速窜入血液,药效很快发挥作用,他昏倒了。
君墨彦皱眉,自己身上有什么是那蛊喜欢的,它才会很快的钻入他的手心?
蛊也就是大号的虫子,软绵绵的,一般情况下无法从厚厚的手心钻进去,除非他身体血液是蛊喜欢的,才会直接从手心钻入。
君墨彦眉头越皱越紧,实在想不通自己如此小心翼翼,什么时候被人钻空隙下毒的,他却忘了,登基前夕,木婉莹假扮木婉晴接近她,最后临死前那擦脸都轻柔一吻。
莫凡面色大变立即道:“皇上,墨贤已经回来,属下这就请他来给主子瞧瞧。”
君墨彦点点头,叮嘱道:“小心点,别太声张。”
莫凡领命走了出去,一刻钟后,墨贤与木婉晴先后走到御书房,君墨彦手里拿着奏折翻看,在等待的时间里他随手处理了十几本奏折,一抬头在看到披着披风前来的木婉晴后,不用露出一抹苦笑。
木婉晴此刻已经换掉笨重的华服,简单的梳了个发髻走进书房,她的面色比较平静,对上君墨彦有些无奈的视线,她笑了笑,“路上遇到墨贤,听说来你这里,我就顺便一起过来看看。”
木婉晴说着她走到君墨彦身边,拿起他的左手看了看,没有发现伤口,正准备去扒君墨彦的衣服瞧瞧他身上是否有伤口,看得莫凡与墨贤不用避嫌转过头去。
墨贤咳嗽一声,别过脸,笑道:“皇后,你别这么霸气。”
木婉晴转头白了墨贤一眼,可惜墨贤只是后脑勺对着他,看不到他的白眼。
君墨彦抓住木婉晴的手无奈的苦笑,“晴晴。”
木婉晴瞪他,“说,那里受伤了,为什么都不告诉我?”
君墨彦被木婉晴折腾无语,最后无奈的伸出右手给她看,伤口已经处理过,上了药,已经看不出什么问题,只有一道刚结巴的伤口。
君墨彦解释道:“今天游街遇到暗器射马车,情急之下用手抓上暗器,其实也不过是小伤口,是莫凡比较神经兮兮,非得请墨贤过来看看才安心。”
莫凡低头,默默承受自家主子的胡说八道。
见是小伤口,木婉晴松了口气,这才侧头对背对着自己的眼神飘忽不知往哪里看墨贤道:“墨贤,别傻站着,快过来看看他的伤口。”
墨贤这才转过头,似笑非笑的看了木婉晴一眼,这才走到君墨彦面前,装作若无其事的打量伤口,随后把脉,还不忘调戏木婉晴一句:“嫂子就是太关心你了,瞧瞧,以后你还是不要什么事都瞒着嫂子了,免得她更着急。”
木婉晴笑了笑,视线一直盯着墨贤的表情,看他表情比较平常心下稍安,看来自己真的担心过度了。
墨贤抬头与君墨彦眼神交流。
墨贤:脉象不太对,怎么搞的?
君墨彦:说来话长,我怀疑是蛊毒印象了我的脉象。
墨贤:这个说不好,毕竟我不是蛊医,这个就有点麻烦了,过两天我给你找个蛊医来问问?
君墨彦:原来还有你不会的啊,你可是号称从冤枉手里抢人的鬼医,我以为这点小病难不倒你。”
墨贤抽嘴角,皇上,您老太抬举我了!
木婉晴看看墨贤又看看君墨彦,不知道这两个男人在打什么哑谜,最后选择沉默,等待墨贤的诊断结果。
结果,墨贤把完脉后收了手,然后转身离开,离开前摆摆手,“我明天再来,今天就这样吧。”
木婉晴张大嘴,眨眨眼,好一会转身就要去追墨贤,这男人什么意思,诊断结果呢?她只好亲自去问问他。
身子才一转,胳膊被人拉住,转头正对上君墨彦温柔的视线,他一笑道,“等我一下,一会就好。”
被这么一打断,墨贤也已走远,她也追不上去,还是等明天再说。看君墨彦神色正常,心下稍安。
君墨彦转身将书桌上的东西整理了一下,随后他转身拉起木婉晴的手朝外走。
两人一起散步在星光下宫道上,两人头顶是繁星挂满天,宫灯铺就一地,将脚下之路点亮。
君墨彦抬头跟木婉晴一样抬头看了眼天空繁星,笑道:“我们已经很久没有没有一起牵手散步看星星了。”
木婉晴点点头,是很久很久没有了,自从他们陷入政治漩涡,被暗杀,被算计,两人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短。
如今他们回了京城坐了这最高统治者的位置,接受一盆散沙,她突然觉得君清曦当初不当皇帝的选择最是明智,这最高皇座也让人付出更多的心力时间和代价。
君墨彦捏了捏木婉晴的手心,似感觉她内心的惆怅,他问,“在想什么呢?”
木婉晴看向天空,似要看尽苍穹,“我在想我们来的这一路,在想明天阳光从东边升起时,满朝的文武百官是不是要觐见你纳内宫给他们表个态?”
君墨彦握着木婉晴的手紧了紧,他笑道:“放心,我不做窝囊皇帝被百官逼迫,他们是知道我的手段的。”
木婉晴转头看向君墨彦眼里多了抹感动,君墨彦道:“再坎坷的路我们都走过来了,如今都站在最高位置了,还怕搞不定这些百官?”
木婉晴想了想,点点头,心情明显好多了,张开双臂搂住君墨彦的脖子,踮起脚尖在他唇上啄了一口。
君墨彦微笑,似不满意只是点水轻吻,搂住木婉晴要离开的身子,低头将这一吻加深。
星光下两人紧紧相拥的身影被宫灯拉长……
第二天的早朝会上,君墨彦的确被几个元老的避着要扩展后宫延续香火,请君墨彦立即执行。
君墨彦穿着闪亮的龙袍坐在高位上,似笑非笑的看着低下众大臣咄咄逼人的嘴脸一笑,“真是忧国忧民的好大臣,上陵城战后整理的事你们不关心,倒关心起朕的家务事来了,朕虽未三妻四妾,却已有一子,受先帝印象,朕觉得养儿子多了没什么好的,你看朕的好皇兄不是有三个儿子,可他临死没将皇位托付给自己的儿子,却托付给了朕,你们说这是为什么?”
众大臣面面相觑,他们最后是参加过新帝甄选的,对于几位皇子实在是汗颜,最后深得百姓喜欢,未雨绸缪的君墨彦胜出。
君墨彦道:“所以朕觉得,与其一窝后宫勾心斗角,一群儿子自相残杀,朝廷后宫事情乱糟糟,倒不如就一妻一子,将多出来的精力放在江山社稷上,众爱卿觉得呢?”
众大臣低头不敢看君墨彦看似在笑实则生气的眼睛,彦王当年的传闻在脑海里回荡,令他们的小心肝又颤了颤。
君墨彦支起下巴,觉得自己的想法很有道理,于是一挥手,废除帝皇的后宫三千,坚持自己的一夫一妻制,并让大臣们的后院也清理一下,二品一下官员最多一妻一妾,否则罚俸三年,官降一级。
下朝后,大臣们夹着尾巴走得飞快,好似担心后面有狗在追他们,之后民间渐渐传播开伟大新皇的痴情于专情,后宫佳丽三千新帝却只宠皇后一人,甚至民间不断的歌颂新帝后忠贞不渝的爱情故事,从此三妻四妾在君墨彦的时代彻底结束,甚至再没有花街柳巷,彻底断绝了妓女们的生涯,有的只有卖艺不卖身的歌舞坊。
之后好长一段时间,朝着想攀龙附凤的大臣们再也不敢上书启奏,深怕伟大的新皇又想出什么幺蛾子来整他们。
一个月后,君天泽满月,穿着大红小袄子,头戴小红帽,脚穿小虎鞋,脖子上戴着金灿灿的大金锁金项圈,手里戴着叮叮当当的金铃镯子被木婉晴抱着走进乾清宫大厅,此刻大厅里君墨彦与墨贤对坐喝着茶正说着什么,见木婉晴进门停住话头看着穿着华丽袍服抱着木婉晴渐渐走进,阳光洒在这对母子身上镀上一层淡淡的光辉,娃子粉嫩嫩的脸洋溢着快乐的笑容,令人一看就忘记一切烦恼,世上一切的苦痛都因这个笑容全部消失。
墨贤似乎也很喜欢孩子,立即站起身跑到君天泽面前,从怀里拿着一块棒棒糖道:“小天泽,看看,这是什么?叔叔可是跑遍大街小巷才找到的。”
墨贤弯弯眼角,似乎为了讨好孩子用尽手段,可惜刚满月的小天泽眯着眼睛,听到有人说话,侧头看了一眼,乌溜溜的大眼珠子转动着,盯在墨贤手里的兔子形状的糖人身上,歪着脑袋想着什么,手指伸进嘴里,口水就顺着小手流了出来。
木婉晴白了墨贤一眼,笑道:“他还太小了,不会吃糖。”
墨贤黑线,向来不苟言笑的君墨彦突然呵呵的笑了起来,走到木婉晴身边抱起天泽在他脸颊亲了一口,引得他咯咯连笑几声。
木婉晴笑道:“抓周了抓周了,你们准备好了没?”她的视线滴溜溜的乱转,看看君墨彦到底都准备了什么给天泽抓周。
抓周其实是风俗,满月的孩子抓周,以此来测卜其志趣、前途和将要从事的职业。
如果小孩先抓了印章,则谓长大以后,必乘天恩祖德,官运亨通;如果先抓了文具,则谓长大以后好学,必有一笔锦绣文章,终能三元及第;如是小孩先抓算盘,则谓,将来长大善于理财,必成陶朱事业。如是女孩先抓剪、尺之类的缝纫用具或铲子、勺子之类的炊事用具,则谓长大善于料理家务。反之,小孩先抓了吃食、玩具,也不能当场就斥之为“好吃”、“贪玩”,也要被说成“孩子长大之后,必有口道福儿,善于‘及时行乐’”。总之,长辈们对小孩的前途寄予厚望,在一周岁之际,对小孩祝愿一番而已。
木婉晴走到里屋的床上,就见床铺上摆着印章、儒、释、道三教的经书,笔、墨、纸、砚、算盘、大金元宝、帐册、首饰、花朵、吃食、玩具等等。
君墨彦抱着君天泽走进来,原本昏昏欲睡的君天泽在走进里屋的那一霎那双眼瞬间睁大一圈,“么么,要……要……”他还不会说话咿咿呀呀的说着鸟语,在木婉晴听来,他似乎在说:妈妈,要……
要什么?
木婉晴张开双臂,直接将儿子的话理解为:妈妈,我要抱抱。
木婉晴双眼弯弯,最近一个月她很闲,没有人跟她玩阴谋算计,大臣们没有将女儿送进后宫来给她添堵,后宫里除了住着先太后墨秀英,如今她已成了太皇太后,除了晨昏定省木婉晴能见到她,其他时间她都在自己的宫殿里念经养心。
没有那么多的勾心斗角,木婉晴就将更多的时间放在儿子身上,她是个孤儿,有记忆起就被人当杀手培养,每天都是无尽的训练,如今她有了孩子,自然想给他一个阳光的童年,该玩的时候玩,给他母爱,让他童年快快乐乐。
可惜,她的手还没触摸到君天泽的身子,他侧身开,指着木婉晴身后摆满琳琅满目的东西吸引,他要的是那些。
木婉晴抽了抽嘴角,看着君墨彦笑着抱着君天泽路过他身边,最后他满意的扑倒床铺上一手拿起大金元宝,他的手有点小,元宝咕噜从他手指滚落,某个流着口水的小家伙继续弯着腰努力去抓会长腿从他手里滚落的金元宝。
后面进来的墨贤也好奇的走进里屋,他很好奇君天泽会选什么,有这么严厉的老爹,和拥有诡异医术和功夫的娘亲,这样的孩子长大后会是怎样的人才。只是,当天看到君天泽一直在抓大金元宝不由哈哈一笑,好个财迷。
木婉晴抽了抽嘴角,用胳膊撞君墨彦的胳膊笑道,“哎,你说儿子长大,会不会当商人?”
君墨彦看了君天泽一眼,眉头皱起,他的儿子怎么可以这么庸俗,不做人上人的男人都是废物。
君墨彦这么想着,他冷冷的道:“君天泽……”声音凉凉的,整个房间的温度似下降了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