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是一个多月过去了。
竟凯集团十周年庆典系列活动之一,最关键的一场重头戏,是在集团的大礼堂举办大型庆祝表彰晚会。
届时,不仅陵海电视台将会同步直播现场盛况。
还有不少政商界要人都将莅临参加,也少不了当红艺人的倾力助兴。
夏小悠虽然对慕凌凯是满心满腹的反感与不爽,可是真正做起工作来,却是极为认真踏实的。
布置主会场,撰写晚会串场词,邀请参会嘉宾,联系演艺人员等等这些事情,几乎都是她亲力亲为。
她知道,这次与竟凯集团的合作来之不易。
所以倍加珍惜,想将一切都做得尽善尽美,无可挑剔。
她要用一个璀璨炫目的事实告诉慕凌凯,也同时告诉所有的业界人士。
他们华嘉广告传媒,实力不容小觑,前景一片光明。
只要开局成功打响了名气,以后华嘉广告传媒在国内,就不愁没有市场了。
未来,还会有大把更多更好的机会等待着他们发展,也等待着她雄心勃勃地大展身手……
距离庆祝晚会的时间越来越近,夏小悠更是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地一心扑在了工作上,不敢有一丝懈怠。
这天下午,她和欧阳云天一起,来到了晚会主会场——竟凯集团的大礼堂,再次查看会场的布置准备情况。
花篮的摆放、横幅的升降、嘉宾的席位、以及音响灯光的调试,等等这些琐碎的事情,都是夏小悠亲自监督完成的。
每一个细节,她都没有疏漏。
欧阳云天今天,是第一次过来这里。
看到现场工人井然有序的忙碌状况,他由衷地赞叹道:“小悠,做得真不错。真庆幸那次在机场遇到你,无意中让我捡到一个这么得力的助手。”
“嘿嘿,欧总你过奖了,这都是我应该做好的工作。”夏小悠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随意开了句玩笑:“而且,我还想多拿奖金呢。”
“这次和竟凯的合作成功,你功不可没。放心,我会给你发一个厚厚的大红包。”欧阳云天轻轻笑道。
“有多厚啊?”夏小悠顽皮地问,无意间一转眼眸,却发现礼堂大门处,又走进来了几个气度不凡的人影。
是慕凌凯,带着钟睿和公司的几位高层过来了。
当然,也有自从夏小悠来到竟凯集团,就时常能看到跟随在慕凌凯身边,几乎寸步不离他左右的肖韵韵。
想来,他们也是在十周年系列庆典活动即将拉开帷幕之际,特意过来看看主会场的布置。
呵呵,还真是冤家路窄,凑巧得不能再巧了。
她和欧阳云天今天来了,他们也不早不晚的恰好这时来了。
这个世界,对她真够不友好的。
最不想见到的人,偏偏随时随地总能有意无意地看到,想躲都躲不开。
夏小悠暗自在心里吐槽着,原本洋溢在脸颊上的明媚笑容迅速地敛去不见,整个人的状态和表情都变得僵硬而冷淡。
欧阳云天适时地走过去和慕凌凯打招呼,带着十分自豪的语气说:“慕总,这段时间,我们华嘉的小悠美女为了你们的十周年庆典活动,可谓劳心劳力相当辛苦,你还满意吧?”
“本来就是她分内应该做好的事情,签过合同拿了钱的,没必要在我面前谈辛苦。”慕凌凯漠无表情地回应,眼角的余光下意识地飘到无动于衷站在原地的夏小悠身上,清冷无澜的语调,变得更为冷沉不善:“至于满不满意,现在讲还为时过早,我要看最后的完成效果。”
欧阳云天不以为意地耸耸肩膀,笑得一派淡定胸有成竹:“慕总尽管放心,有小悠这么尽职尽责的总策划师加现场督导,最后的完成效果,一定会让你满意。”
慕凌凯敛着深不可测的幽冷黑眸没有说话,神情晦暗不明,完全看不透他在想着什么。
“慕总,我觉得背景灯光这样的色调不好看,好像太单调了。”肖韵韵忽然在一旁,温温柔柔小心翼翼地开了口。
“那就依着你的喜好来好了。”面对着娇俏可人的肖韵韵,慕凌凯的面色立马柔和多了,仿若从寒冷的冬季瞬间过度到了温暖和煦的春天。
紧接着,他不疾不徐地交代欧阳云天:“欧总,让你的策划师把背景灯色调重新调一下,弄得热闹一些。”
旁边的几个高管,包括钟睿在内,谁都没有发表看法。
反正这段时间以来,他们已经习惯了,公司里有肖韵韵和夏小悠这两张格外相似的面孔存在。
只是,明显同脸不同命。
一个,是总裁大张旗鼓宠在心头,并且时常带在身边的娇贵花瓶。
一个,就好像是任劳任怨,每天听从总裁指令勤勤恳恳干活的劳模……
欧阳云天无语地挑了挑眉梢,转眸看向不远处的夏小悠:“小悠,慕总的意见,你听到了吧?”
“知道了。”夏小悠淡声淡调地答了三个字,情不自禁地在心底狠狠地翻了个大白眼。
晚会的背景灯光,是她特意找的一家专业技术公司,反反复复不厌其烦地试验了好些次,才最终选定了这样暖粉色的基调。
既能衬托出晚会喜庆热闹的气氛,又不至于显得太过花哨扎眼,甚至喧宾夺主。
然而今天,这位慕凌凯所宠爱的肖大小姐一来。
一句她觉得不好看,就把他们之前付出的努力和心血都否定了。
唉,在人屋檐下,哪能不低头呢?
只好再抽时间找人来重新调试灯光了。
夏小悠暗自心烦意乱地想着,忽然觉得胃里一阵难言翻涌,一股不适的感觉直冲喉咙,好像特别难受。
“欧总,你们先看,我去一下洗手间。”她勉强保持着礼貌跟欧阳云天打了声招呼,就急步从礼堂侧门走了出去。
到了空无一人的卫生间,夏小悠蹲在水池边连连地吐出了好几口清水。
站起来时,她的双腿打颤,眼前阵阵发晕。
清丽绝伦的脸容上,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这种莫名其妙就浑身虚弱无力的感觉,似曾相识。
好像在三年多以前,她也真实清晰地经历过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