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桑想着烟霞,她轻笑道“桑哥还道皇上怎么想起找桑哥来呢!原来是在灵秀宫的烟霞娘娘那里听到闲话了啊?”
吴桑原本只想借着烟霞的由头把自己去养心殿的真实原因给岔过去,说着说着竟真的心酸起来,语气越发的尖酸起来。
君墨尘瞧着她眸色渐黯,神情寥寂的样,突然没由来的心虚,自辩道“为夫原是为了找你才去的灵秀宫。”
“哦”
吴桑淡淡的应着,慢慢的抽回了拉住君墨尘的手,低声道“王爷,时辰不早了,桑哥这就去请师傅替你备饭。”
她低垂着眉神,神情恭敬,话语更是难得的进退有度,如果不是身上穿了女子的衫裙,那神态同王府里的小厮一般无二。
君墨尘瞧着她转身要走,探手便拉,手间一个用力便将人带进了怀里。
吴桑的胸口被他一拉之下撞在了他结实的胸膛上,微痛。
“娘子在吃醋?”
君墨尘低下头,望向她的眼神探询里带着丝丝期盼。
吴桑垂头听着他的隐了笑意的声音,便猜出此刻君墨尘的的唇角必是微微扬起。
想着他的取笑,吴桑便觉羞恼,仰头直直的望向他,道“王爷很喜欢别人为你吃醋?”
她语气不善,目光倒是晶晶亮亮,内里的光华流转看不出她是在恼还是在期盼什么。
君墨尘回望着她,丝毫不掩自己眸内的苦闷,道“娘子以为,为夫身侧还有几个别人?”
他问的够直白,吴桑也不端着,认真的想了下,道“秦王府有个兰儿,还有个林子岳,宫里有个烟霞~”
瞧着吴桑就差掰着手指去对人名了,君墨尘忍不住道“还有别人没有?”
听着君墨尘的问话,吴桑苦闷的又想了想,最后才觉得不对,气恼的望着君墨尘道“王爷身边都有谁,我怎么知道!”
“即然娘子不知道了,为夫自己说算了。除了你说的那三个还楚子恒,殇神医,彩霞,夜琉璃~”
吴桑听他越说越夸张,受不了的打断道“王爷,你别告诉桑哥,凡是没有婚配的人都同你有点什么。”
吴桑说的隐晦,君墨尘倒是直接“娘子不就是这个意思吗?为夫这种滥情的人,男女通吃沾点边的都不放过。”
瞧着君墨尘幽幽的眼神,吴桑突然有些心虚,讪讪道“桑哥并没有说王爷滥情。”
“有差吗?你瞧瞧你说的,兰儿,烟霞为夫也忍了,好说还算女子。那个岳子林是什么鬼?”
“那个~”吴桑被君墨尘逼视着,心虚的无处可躲,反而豁出去了道“楚公子也是男人。”
君墨尘听到吴桑把楚子恒给提了出来,简直哭笑不得“娘子,好像同为夫洞房的是你不是楚子恒吧。”
“那谁知道!断袖的皇帝里哪个没有皇后,没有妃子?”
君墨尘瞧着自己的小妻子在那里钻进牛角里出来不,不觉头大道“娘子,为夫还是喜欢水路多点,对旱路不感兴趣。”
水路?旱路?
这是扯哪去了?
吴桑疑惑的抬头,望向君墨尘,盯上他突然开始炙热而幽暗的眼神时,突然间明白了这话间的意思,一张脸羞的像红布一样,再也不敢在他的怀里呆下去了。
瞧着她挣扎着想离开自己,君墨尘无奈的苦笑了下。
自己怎么变得这么没出息了,只不过顺口解释了下自己取向,身体怎么就诚实的起了反映呢?
“娘子,你还是不要乱动的好,把事情讲清了为夫自己会松手的。”
连他的声音都开始变了。
那种低沉黯哑的声音,吴桑并不是头次听到。
想着有限的几次亲密,她的脸更加烧烫,心也开始说不清是在盼还是在怕了,低着头道,道“王爷说,桑哥听着。”
这种绮思来的太过突然,君墨尘轻了轻嗓,努力让声音如常道“烟霞的父亲十余年前被人构陷,落了个满门抄斩,烟霞侥幸逃出落入皇宫成了伶人。
前些日子为夫需要破了好男色不好女色的传闻以得帝位,而烟霞需要当权之人替她父亲平反。
做为各取所需的交换,烟霞假意怀了为夫的骨肉驻进了灵秀宫。”
君墨尘讲的很是简要,吴桑却听的很明白,道“所以烟霞这个娘娘是假的啰?”
瞧着吴桑面上似乎稍霁,君墨尘点头道“当然,娘子不吃醋了吧。”
瞧着君墨尘问的小心翼翼的样,吴桑心情突然大好,嗔他一眼道“醋酸呼呼的有什么好吃的,哪有糖好吃。”
听着吴桑的话,君墨尘的心总算彻底松了下来,应和道“为夫觉得也是”
随着话落,吴桑便觉得眼前一黑,君墨尘的俊脸便欺了下来。
“唔”
她的心同小鹿一样乱跳,只唔了声,拒绝的话便被君墨尘软软的唇给堵到了口里。
她的唇软软甜甜。
君墨尘原本只是想逗她一逗,却在沾惹的瞬间便有些欲罢不能。
吴桑在渐渐的沉沦中软了身子,闭上了眼。
君墨尘低头望着吴桑酡红的脸,只觉得身上的血越来越热。
现在并不是一个好时间。
这里也并不是个好地方。
以着吴桑近来越来越受钻牛角尖的性子,她保不齐会把自己的解释当成别有用心的糊弄。
纵使心底里有再多的渴望,君墨尘依然结束了这个还远远没有得到满足的亲吻。
“娘子,醒醒了。”
还没有完全自亲吻中恢复气力的吴桑听着君墨尘明显促狭的话,恨不得把头埋到他的胸口永不出来。
君墨尘的心跳突突的,一下紧似一下。
吴桑觉得脸埋上去之后,反而更热了。
胸口传来吴桑比平时热上许多的温度,君墨尘只觉得嗓子都被那热量烤干了。
他的自制力素来极强,可是眼下怀里的是自己一直渴的人。
他自知赌不起,两手撑住吴桑的肩,拉开了两人的距离道“娘子,再不出去,楚夫人会着急的。”
温热的胸膛与有力的心跳消失了。
可是,君墨尘的话~吴桑的脸依然烧红似霞,不敢抬眼道“不能让师傅等急了,咱们快些出去吧”
说着便等着君墨尘松手,可是等了半晌,君墨尘的手压在她的肩上并没有要松的意思。
她不解的抬头,就听得君墨尘问道“娘子,你似乎忘了回答为夫的问题。”
吴桑实在没有想到,君墨尘竟然如此的契而不舍,意乱之后依然记挂着这个问题。
“桑哥刚刚不是说过了吗?难道王爷这么快就忘了?”
“为夫没忘,只是不信。”
他到是说的干脆,吴桑有些头大,知道随便找借口怕是糊弄不过去了,便道“那桑哥说什么,王爷会信?”
“坦诚相待的真话。”
君墨尘望着她,目光清亮如星,透澈如镜。
吴桑无法在这样的一双目光下,看着自己在他眼中的影像应付,便也不再瞒着将自己如何认定老皇帝会知道君墨尘中毒真相,想要去养心殿找老皇帝的话说了。
君墨尘听她说完,忍不住苦笑道“娘子,这样简单的事情你直接同为夫说了,为夫带你过去便好。绕了这大的圈子,害得为夫人以为你要离开不说,你还差点被那个瑾姑害死。”
想着自己睁眼时君墨尘欣喜到快要虚脱的神情,吴桑觉得心里异常的愧疚。
“桑哥知错。”
看着她低头诚心的认错,君墨尘突然轻笑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娘子以后多同为夫坦呈相对便好。”
瞧着君墨尘收回了压在自己肩上的手,转而去拉自己的手腕,吴桑心里一松。
只是松起的一口气还没均,她便因为坦呈相对四字,再次想要抽回被君墨尘握住的手。
君墨尘定住身子,低头侧望着她,不明就理的道“娘子,为夫哪里说错了吗?”
他面上一本正经,吴桑只得认命,道“这在楚府里呢,人多嘴杂的王爷还是松手吧。”
“怕什么?为夫今穿的可是秦王的衣服,楚府的人再嘴杂也不过是羡慕你我蒹葭情深。”
君墨尘都这样说了是铁定不会放手的,吴桑便也只能由着他去了。
只是心里想着蒹葭情深一句,心里有丝丝微甜伴着淡淡苦涩。
屋内明珠挂壁,烛火环绕,通明的不知时间。及走到屋门,打开门两人才发现外面已然是月芽初升,星光莹闪。
星月之下,一盏宫灯被挂在了树上。
树下,一张方桌边上对坐着两人,听到屋门的动静同时起身望了过来。
“皇兄,桑哥。”君墨逸招呼着两人。
“子恒见过皇上”楚子恒冲着君墨尘施了礼,然后冲着吴桑招手道“桑哥,你瞧我把什么带来了。”
说着他探手入怀,取出一个墨黑的毛团。
“墨染”
瞧着吴桑惊喜的奔过去,君墨尘皱了眉头道“楚子恒,朕好像把那个脏团子赏给你了吧!”
吴桑才跑一半听了君墨尘的话,钉住脚,转头愤愤的盯着他道“王爷,墨染是夜眩送给桑哥的吧?。”
君墨尘被她盯的心虚,讪然道“为夫不是怕你没有精力照顾吗?”
眼瞧着刚刚还想发老虎威的君墨尘在吴桑的面前变得跟小猫子一样,君墨逸与楚子恒不由得满心感怀的对望了一眼。
吴桑瞧着君墨尘的样,懒得理会他,快步的走到桌前自楚子恒的手里接过了墨染,一面着抚它黑亮亮的毛,一面望着楚子恒问道“楚大哥,夜眩与东凌国君叶霓裳的婚事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