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搭上了命,谁又知道楚夫人这般不知好歹,真敢动顾倾温。
这次前来,是在顾倾温的作用下,同时得罪了楚家还有徒家对比之下,决定来讨好徒家。
徒令琅大闹楚家,便足以看出孰轻孰重。
呵。徒令琅冷笑一声:那你此次前来又是为何?得罪不了楚家,便得罪徒家?也是有胆子的很。
胡村长的手在袖子里抖动了两下,背后冷汗直冒:徒大少爷这话可就折煞小的了……
他只是说了这么一句,便不知如何辩解了,风暖儿坐在屋子里有些不耐。
罢了,胡村长你走吧。从风暖儿隔壁房间里传出顾倾的声音,口气极其平静道:还是要回去的,只是希望胡村长能够补救一下自己的错误,将我那寡居修葺一番……
徒令琅挑了眉,他这才教训上瘾,顾倾温插什么嘴,不过毕竟是顾倾温自己的事,他又不是顾倾温的爹也不是娘的,何必管男的多?不耐烦的甩手。
听到顾小二吩咐了就快滚。
对于顾倾温还要回去,风暖儿沉默了一下,还以为在胡老村经历了这些,顾倾温铁定会搬走,可是他竟然说不搬走?风暖儿有点不开心。
顾大牛是跟了来,但他没有说话,一方面是悔自己无能,另一方面是没脸说话。
那天他和祥大娘根本就不知道村长他们将人绑走,顾大牛事后上门去找,被楚家的人打了一顿。脸上到现在还有淤青,而祥大娘也是每天都去上衙门告楚家,可是楚家有权有势的,衙门什么不知道?就算知道了,对比一下,也不愿意搭理村姑妇人的祥大娘。
平日里关系那么好,出了事以后,却根本帮不了风暖儿还有顾倾温,他当然不想说话。
风暖儿听见胡村长带着人走了以后,徒令琅嘀嘀咕咕的进了屋子,她才出声:为什么还要回去?
顾倾温听的见,也只能怪这客栈的隔音效果一点都不好。
徒令琅对此也是疑惑不解:是啊,你为何还要回去,这老头卖了你们一次,还能卖第二次!
不会了。顾倾温坐了起来,走到桌前给自己换药:世界上或许还有第二个楚玉付,却不可能有第二个楚家了,那种情况下,蝼蚁尚知偷生,更何况是面对楚家的压迫。
可是现在有徒令琅这活生生的银票在啊,他们大可在谷镇找个地方安居落脚,徒家照样可以护着他们。
这话风暖儿只是在心里想想,顾倾温又道:
更何况,胡老村还有娘子的谋生大计,不看着她做完,为夫心有不甘。
谋生大计?风暖儿一愣,突然想到自己让于小花绣的刺绣,还有他们那一大堆绣品还放在床底下的箱子里,便知道顾倾温所指的是什么了。
绣样倒没什么好在意的,风暖儿却想到了让她恨到牙痒痒的人。
缶自寒!
那天被困楚家庄园,她看到的一定是他!可是他却没有出手相救?!风暖儿可不相信他一个绣鸾坊的大东家会怕一个楚家!
远在京城之中参加宴会酒席的缶自寒只觉得鼻子一痒:啊嚏一声,他伸手揉了揉,鼻尖微红。
他身边坐着的舞姬连忙递过去手帕:大人怎么了?
缶自寒微微一笑摇了摇头:莫不是有人在说我坏话吧。
正文 第五十一章 送别
楚玉付回到家以后,楚家已经不成模样了,高管家跟着楚玉付算是躲过一劫,入了大门,地上一摊血迹触目惊心。
高隐瞬间慌了,连忙拉过一个下人。
“发生什么事了?!”
那下人一脸恐惧,他伸手指着门口“是楚小将军找上门来,带走少爷要成亲的娘子,还……还废了楚夫人。
“什么?!””楚玉付当即大惊,双眼爆红“我娘呢?!”
那佣人指了指内院方向,楚玉付便如同风暴一般向其中奔去。
高隐心中叹了口气,该来的总是会来的,跟着楚玉付一起去看楚夫人的情况。
楚玉付因为置办彩礼错过了这场悲剧,进了楚利红的房门,发现她已剩了半口气。
娘……楚玉付扔下手中的彩礼,前一刻他还满心欢喜终于将风暖儿娶进门,但看到楚利红瘫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模样,颤抖的双手不断握紧。
楚利红听到了楚玉付的声音张了张嘴,泪水从眼睛里落了下来,终究没有多说半句。
她可能是想忏悔自己做错了什么,又或者想让楚玉付为自己报仇,可是现在说这些,都已经太迟了。
他们楚家,无论如何都不能去得罪徒家,就连楚利红这种疯子,也不敢。
娘……我去找大夫……楚玉付的身形微晃,高隐拦住了他,微微鞠躬。
少爷你在这种照顾夫人,我去吧。
高隐离开了,楚玉付一下跪在了地上,他双眼充满了血丝,有种暴戾而出……
——
十月的天气,开始冷了,徒令琅才来谷镇一个多月,远在京城的皇帝便下了招令让他回京。
他没有不愿,毕竟为皇上效力是他愿意的事情。
胡老村那边我已经做好了安排,你过去定不会像从前那般委屈。徒令琅如同慈母一样万般叮嘱,顾倾温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何时受过委屈?你快些去吧。
短短一个月,徒令琅来也冲冲去也冲冲,却将谷镇来了场翻天覆地的变化。
谷镇少了一个有权有势的粮商楚家,各个村落的收成不再交予私人产业,而是走了官粮的道,楚家老爷只发了一封信,便嚷着楚家上下连夜出城,在谷镇失去了踪迹。
楚家庄园变成了一坐废弃的空园,至于楚家庄园的地契在任何人都不知晓的情况下,被徒令琅转手扔给了顾倾温?
此般徒令琅一走,风暖儿才算是自由了。
在客栈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却因为邓老与徒令琅二人无事,经常来找她聊天解闷。
邓老也在收拾着包裹,他此番游走,并没有什么值得的事停留在谷城谷镇之中。
风暖儿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邓老徒公子要走,邓爷爷也要走了吗?
邓老看着风暖儿可怜巴巴的样子,动容的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脸。
你个小丫头,巴不得老身离开,现在还这般舍不得的样子小心老身真不走了。
风暖儿可不怕,吐了吐舌头:没问题呀,邓爷爷您留下,照顾着我,等我伤好了,就做许多你没吃过的好吃的给你吃。
邓老做出很稀罕的样子,手上提起了自己的行李。
你这心思打的珠盘转的利索,哈哈哈,你先养着,老身估摸着,估摸着你好了,便回来找你寻那没吃过的好吃的。
风暖儿抿唇轻笑,也不再说客套话:那暖儿就等您造访啦~
好好好。风暖儿一张巧嘴这些日子讨的邓老很是欢喜,心思通透,明明是大家闺秀,却将那气质藏于骨子,浑身上下透着精明之气,邓老真是越看越喜欢。
只可惜他那同为医作的儿子,榆木脑袋不通风情,而且风暖儿也早已与顾倾温成了亲,不然真将风暖儿给揽做自家媳妇该是多好。
邓老离开了以后,风暖儿再次摸上了自己的鼻子,什么反应也没有。
已经一个月了,她都没有找到怎么进入田园空间的方法,说是鼻子,风暖儿各种摸各种集中精神像小说里面那般去感知,可是什么也没有察觉。
她觉得自己真的只是做了一场梦。
她是什么办法都用尽了,可是什么也做不到。
暖儿姐?
外面的门被推开,听闻徒令琅离开以后,玉莲莫名轻快的来找了风暖儿。
以前为了躲避徒令琅,她都是开溜过来,这次这般打量屋内的小眼神看来就是怕徒令琅没走。
作甚这般怕?
风暖儿觉得好笑,故意打趣道,这戏班子出身的玉莲骨子里便是软糯好欺,之所以这么怕徒令琅,便是因为那徒令琅使着法子逗弄她。
而这玉莲经不起逗弄,尝尝脸红心跳,弄的风暖儿觉得他们两个人都可以擦出火花了。
徒小将军终于走了。玉莲松了一口气,抱着药瓶还有纱布走了进来,顺带将门关上,便走进了屋子。
这些时日,都是玉莲来帮她换药的,风暖儿觉得这姑娘很好,徒令琅伸手给银子的时候也没喊停过。
徒公子一走,你帮我换伤药便再也没有人给你银子了。
玉莲无所谓的摇了摇头:本就不为那两个银子才帮暖儿姐换药的。玉莲说完这句话,便想起来她可是从没推拒徒令琅递过来的银两,不禁脸上一红:毕竟玉莲不是一人,班主常常照拂我,如果有徒小将军给的那笔银子给班主也能让整个戏班子好过一些,才接收的……
她便是心善,风暖儿看的出,偷笑了两声。
如果你觉得亏欠徒公子的话,便嫁给他,以身相许如何?
风暖儿的话一出,玉莲的脸噌的一下就红透了:什么……暖儿姐。这话可不能乱说!
徒令琅年少有为,又是小将军,受皇帝重用,这般加持之下,又有哪个女孩不动心?玉莲虽是怕他的戏弄,却也是在意的,风暖儿嘿嘿一笑,点到即止,毕竟这种事情要两厢情愿她可不做月老乱点鸳鸯谱。
玉莲自己纠结了一会,风暖儿慢动作的将自己脱光,为了映照出很痛的效果她故意皱紧眉头,每天如此,也就习惯了很多。
暖儿姐,你真了不起。
玉莲赞叹道,拿着剪子就开始帮风暖儿拆纱布,尽管知道玉莲的剪刀使的不错,但就是怕她不小心扎着自己,而紧张的浑身冒汗,口上却不依不饶道:那是。
要不是有空间的救治,风暖儿决定不会让任何人碰她伤口一下。
对了暖儿姐,过两天我就要练戏了,入秋天气凉爽些便要跟着班主他们搭戏台子上台表演了,就不能给暖儿姐包扎伤口换药了。
风暖儿点了点头:正好过两日我便与顾倾温回胡老村了,你跟去也不方便,而且也不实际。
很快风暖儿被拆了浑身的纱布,修长纤细的身材让玉莲很是羡慕。
暖儿姐你们大家闺秀是怎么保持这么好的身材的?
听玉莲这么一说,风暖儿倒是一愣,这个时空几乎是没有减肥一词的,美人公子也各个长相不一,对待美,也不是千篇一律,风暖儿看着玉莲那粉嫩的小脸,歪着头笑了。
玉莲妹子长的俊,何必羡慕我?再说,我又不是大家闺秀,只是一位农妇而已。
风暖儿的话让玉莲一愣,随后不知所措的低下头。
这几日因为她总是往这跑,戏班里的人都很在意,便打听了他们的事,对于风暖儿的身份也是一问便知。
玉莲觉得自己多嘴了,问到了风暖儿的痛处。
可是风暖儿,却不是这么想。
当初楚家查自己身世之时,查到了自己是风家之女,却对风家上下被屠毫不知情,她明明是死里逃生,如今一打听便知她曾是风家千金,却只知她沦落至此,而不知她全家被杀。
就说明,那远在天边杀了风家一家的人,正紧紧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