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秋，你姨跳楼了！”
傍晚。
刚放学。
一道熟悉的身影就已经冲进教室，语气充满急促。
正在收拾东西的叶秋为之一愣。
班里还没走的同学也都看向叶秋，仿佛感受到了八卦新闻，一个个都驻足原地。
熟悉的身影是叶秋的邻居。
原先的世界。
叶秋是一个孤儿，但却认了亲，一直以“姨”称呼对方，平时周末都会去对方家吃饭，关系很亲。
这个变化的世界自然也一样。
叶秋认的姨叫张春花。
是一个清洁工。
为人老实巴交的。
怎么会突然跳楼？
邻居已经快步走到叶秋跟前，叹气道：“你快回去安慰一下小瑜，你姨跳楼的时候，刚好落在小瑜身边。”
“好……”
叶秋原本因为得到系统的喜悦心情。
顿时消散殆尽。
然后连忙跑出教室，直奔家里。
等叶秋刚走。
班里一些没走的同学，就纷纷出声。
“叶秋他姨好像就是前几天新闻里那个清洁工！”
“对，就是那个好吃懒做，拿着工资不干事的女清洁工，她自己没打扫干净，被罚款，还说是别人故意陷害她！”
“越是这种底层，素质越低！”
“这年头，清洁工基本都是外包的，自己在家躺着，就能拿寿命，现在被人举报，只能说活该！”
“就是，这个社会应该多些那种正义的举报人，才能变得更美好！”
……
叶秋已经赶到了张春花住处。
是一片棚户区。
这里唯一的一处公寓楼。
外面聚集了不少人。
有警察，有救护车，也有记者。
更多的则是围观群众。
等叶秋到跟前。
就看到几个身穿白色衣袍的医护人员，抬着一个担架了救护车。
担架。
是一个被裹住全身的人影。
不远处地面。
有一滩血迹遗留。
“啧啧，至于跳楼自杀吗？”
“估计是良心过不去，才羞愤自杀的。”
“我倒是觉得，这清洁工想用自杀来绑架民众，让无知的民众去网报那个举报者，真够毒的！”
“没办法，现在社会就是这样，不管对错，反正都无脑支持死人。”
不少围观者都在私语交谈着。
唯有一道弱小无助的身影，正跌坐在那一滩血迹旁边，将脸埋在膝盖里，啜泣声不止。
旁边有个女警正在安慰着。
叶秋茫然的走了过去。
一觉醒来。
世界变了。
但也仅仅只是多了一些数据属性。
本质还是那个世界。
人也还是那些熟悉的人。
三天前。
一则新闻刷爆网络。
频频登热搜。
那是一个视频。
视频里。
拍摄者将镜头对准一名四十多岁的女性清洁工。
那清洁工全程骂骂咧咧。
甚至最后还动手打了拍摄者一个耳光。
随后经拍摄者文字说明。
“我路过一条街道，发现这街道脏乱不堪，正好有个清洁工走过，对脏乱的街道视而不见，于是我就出声叫住了她，原本好心劝说，那清洁工却冤枉我，说垃圾是我扔的，就是想让她罚钱，随后就是对我进行一系列的谩骂，最后甚至还打我！这，就是我们一直尊敬的环卫工人吗？这，就是城市环境的守护者吗？这……”
那些文字非常富有感染力。
于是乎。
在大家眼中。
一个嚣张跋扈，好吃懒做，又无赖不要脸的中年女清洁工形象就跃然脑海！
随后。
几乎所有网民都开始对这女清洁工进行口诛笔伐。
更有甚者，直接人肉到清洁工的真实住址！
每日都会有人门骚扰！
同时也诞生了很多口号。
『我们同情弱势工作者，但坚决抵制张春花！』
『社会需要文明素质，张春花需要回炉再造！』
『恶！一颗老鼠屎，害了整个群体！』
『原来这才是真实的环卫工人！』
……
……
夜深了。
人也逐渐散去。
还有零星的记者守在公寓楼外。
等待着新鲜血馒头出炉。
破旧的家里。
就一个卧室，一个小客厅，和一间仅能容纳一个人的卫生间。
坐的地方是张春花从垃圾站背回来的残破沙发。
往日里。
这个时候，张春花会做好饭菜，招呼着叶秋和女儿张苡瑜吃饭。
虽是粗茶淡饭，却胜在温馨。
然而此时此刻。
整个屋里却显得格外的死寂。
就连张苡瑜低声啜泣的声音也没有了。
“小瑜，能不能给哥交易点属性。”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叶秋忽然出声。
说完。
他目光直视张苡瑜。
平淡如水。
张苡瑜是张春花的女儿，丈夫意外去世后，就一个人带着女儿生活。
张苡瑜闻声。
缓缓抬头。
一张绝美的姣靥映入眼帘。
她本身就是个美人胚子。
就像淤泥中盛开的莲花。
如今更多了几分病态美。
“你，你要做什么？”张苡瑜抽泣道。
眼睛通红。
眼底夹杂着茫然、痛苦，还有一丝丝仇恨。
叶秋直接说道：“我想还张姨一个清白。”
张苡瑜呆愣了许久。
最后缓缓抬起手。
贴向叶秋。
属性交易时，跟原先金钱交易差不多，也能使用网络交易，不过面对面的话，只需要进行皮肤的接触，就可完成交易。
张苡瑜一边交易。
一边说道：“哥，如果你也出事了，我就吊死在那人的家门口。”
语气很平静。
但泪水却一直流淌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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