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王院长,这里太平间在什么地方。”
“嗯?”王勤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怎么秦奋一来就要去什么太平间的。
见到王勤有些错愕的站在那里,秦奋再次说道:“我是问咱们医院的太平间在哪。”
“不是,秦主任,您一个中医去太平间做什么?”王勤有些想不明白秦奋的做法。
“您别管我去做什么,告诉我在哪就行了。”
“在原来的老宿舍那,那里有些荒凉,只有一个老头守着。”
“行,王院长,麻烦你给那边打个招呼,我现在过去。”
“现在啊?”王勤有些惊异的张大了嘴巴。
“怎么?”
“行,行,行,我马上给那边打电话。”虽然不明白秦奋什么意思,王勤还是不想因为这样的小事去得罪秦奋,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秦奋来到郊区,县医院的太平间本来是配套在一起的,只是因为周边人员投诉,加上地皮不够以及扩充这些原因,最终这个太平间暂时被放置在了原来的老宿舍。
这里都已经进行拆迁重新改造过了。所以周边显得很荒凉。只有一栋老式的有着四十多年房龄的老宿舍孤零零的耸立在那。
整栋楼高七层,外面的墙壁已经开始变得斑驳不堪,哪怕是大中午,艳阳高照,眼前的老宿舍依旧让人感觉阴气森森,有种说不出的压抑感。
一个老头孤零零的坐在一个摇椅上,一旁放着一个空茶杯,看起来非常惬意。
像是这种地方,平时根本就不会有人来,就是上级领导下来视察也绝对不愿意到这种地方来。
“老先生,这里是山前县人民医院太平间吧?”
“是啊,你是?”眼前的老人有些惊异的看了一眼秦奋,平时除了医院处理尸体的工作人员,基本上不会有人来到这里来的。
秦奋的出现,而且只有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可以说是出乎了老人的意料之外。
“哦,我是医院新来的中医科的,想要过来看下。”
“你的意思是?”老人还有些不明白秦奋的话。
“跟您直白了说吧,我是来看这些尸体的。”
“啥?”老人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在这里干了这么多年守门人,还是第一次听人这么大胆。平时那些送尸体来的医生和护士都像是走过场一样,来了基本就转身准备走的,从来不会有人主动说过来看这些尸体的,哪怕胆子再大的人,也很怕这些晦气。
“年轻人,我不知道你是遇到什么事情想不开了,我只是想要告诉你,不要到这里来找这些尸体壮胆,或者是跟人打赌怎样,听老头子一句劝没错,这里邪的很。”
见到老人说的有些惊悚,秦奋不仅没有被吓到,反而笑了。
“老人家,这个您就放心好了,没有三分三,哪敢上梁山,我要是怕就不敢来了,我来这里来就是简单的看下,需要什么流程么?”
“不需要,你签名,把手机号和身份证留下来就行了。”老人有些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秦奋,这么多年来,什么样的人他都见多了,却是没有见到秦奋这样的。什么不好看,看什么尸体?这不是开玩笑么,还是来逗弄他老人家来玩的?
“好的。”秦奋签名完以后,直接走了进去。
看着秦奋的背影,眼前的老人有些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忍住了,像是这种情况,说多了也没任何意义,干脆让年轻人去吃点苦头,等到他吃到苦头了,自然就害怕了。
想到这,老人又继续闭上眼睛开始哼起了歌曲。
方圆数十里的范围内除了刚才那个老人,就只有秦奋一个人在这里,行走在路上,都能听到走路的回音,而且安静的几乎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这种寂静感,换成一般人,只怕都要吓疯了。但是秦奋到是一脸淡然,这种情况,他以前在山上感受的多了,对于秦奋来说,根本就没什么。
虽然是烈日当头,但是院子里却是种着数十颗槐树,这种据说招阴的树,一般都是聚阴,有鬼的。
一走进去,就能感受到阴风阵阵,推开铁门,巨大改造过的足有上千平米的大厅里,摆放了数百张木头床,上面摆放着一些还来不及火化的尸体,整个房间里靠着巨大的冷气来维持这些尸体不被腐化。
更高级的处理尸体的冷藏库因为资金的问题,一直没办法到位。
就像是电影上演的那样,秦奋不仅没有害怕,心里反而还有那么一丝兴奋,从第一具尸体开始检查了起来。
这是一具年轻的女性尸体,脸上都还没出现尸癍,看起来应该是刚去世没有多久,秦奋做了一个详细的检查,从面相来看,应该是属于心脏原因猝死的。
秦奋检查完以后,拿出笔记开始记录了起来。
不知不觉,起码过去了五个多小时,秦奋带来的笔记本上面也是密密麻麻的写满了。
一只手突然从背后伸过,搭在了秦奋的肩膀上。
秦奋吓了一跳,转过头见是王勤。
“秦主任,你这是在做什么?”
“哦,没什么,就是来记录下这些人死亡的原因,以及做手术时候所用的各种技术。”
“你的意思是?”王勤突然有些明白过来,秦奋为什么一意孤行,第一天来上班就到医院的太平间来了。
“是的,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很多人死亡的原因不一样,究竟是手术的原因,用药的原因,还是因为本身的原因,在死后的尸体上都能显现出来,这些人就是丰富的宝贵资源,从他们身上,我就能看出一些我们目前的不足。”
“原来如此。”王勤像是明白过来,连连点头。
“我就说吗,像是秦主任你这样的英才,没事跑太平间来做什么,原来是因为这个,现在弄完了吧?弄完了,我请你去吃饭,真是太辛苦了。”
这种地方,说实话,王勤也不想多呆哪怕一秒钟。
如果不是秦奋在这里,打死他也不会到这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