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心里一颤,他就知道季寒烟一定不会忘记那件事儿,他就知道她会拿那件医生说事儿。
县令求助的看向霍邱文,希望他能帮他说上两句好话。
怎奈霍邱文直接无视县令求助的目光,对于限令对季寒烟动手一事,霍邱文一直心怀芥蒂,对县令很是不满意。
要不是季寒烟平安无事,他断然不会让县令好过。
县令欲哭无泪,本想着是为了讨好冷千寻,谁知偷鸡不成反被啄。
季寒烟也不想为难县令,毕竟以后要在县令手底下工作,还是要听人差遣,若是在此惹怒县令,她以后在县衙的日子也不会很好过。
“我只是在开玩笑而已,县令无需当真,那日的事儿我都已经忘了。”
季寒烟看了一眼门外的天儿,道:“时间不早了,不如我们现在就去探望那位可怜的姑娘。”
看着满桌美味佳肴却没有一人动筷儿品尝,县令有些觉得浪费:“这是下官悉心为王妃和霍公子准备的膳食,二位还没有动筷,不如我们吃完再去也不迟。”
“我在王府吃过了,若手县令饿了,那您吃,我跟霍公子在这里等你。”季寒烟才不想吃这个贪官的东西。
一看县令就不是一个善茬,将来他在凤洲当拆这些年,没少欺压收百姓的好处。
他在县衙里吃香喝辣的,百姓在外面受苦,像这样的人根本不配为父母官。
她先解决真正季寒烟的死因,再想办法除去县令这个贪官,为凤州百姓多做一些好事。
不饿两个字刚说出口,肚子便不争气的叫了起来,这样县令很是尴尬。
为了等待二人来,县令一天没吃饭就等着一顿大餐。
可谁曾想等的饭菜都凉了,季寒烟又不吃,这让县令的一番好心白白被放在一旁晾晒。
季寒烟坐在椅子上,道:“县令您快用用膳吧,等你吃完了,我们再去探望那位可怜的姑娘。”
谎言被拆穿,限令也不好继续伪装,你得坐下一人用膳。
怎奈季寒烟与霍邱文两人一直盯着他看,这让县令很不自在,吃的也有些不太舒坦。
明明很饿却不敢多吃,仅是简单的小酌两口,生怕季寒烟等的不耐烦。
“下官已吃完,我们现在就去吧。”
季寒烟审视的打量着县令,问道:“县令可是不好意思吃?您肚子都叫了怎么就吃两口,确定是真的饱了?”
县令心里排腹不已,你们两个人这样一直盯着我看,我怎么可能吃饱,如果是换做你们二人吃,我盯着看你们看,你们确定能安心用膳?
“吃饱了,我最近在减肥,吃得太多不好消化。”
季寒烟看了一眼县令肥胖的肚子,心里一阵鄙夷。
还不是因为拿着凤州百姓的供奉,才把你养的这么胖,还舔脸说减肥真是恬不知耻。
“如此那我们便启程吧。”季寒烟率先走在前面。
县令一直保持着请的那个动作,直至傅恩羽跟着一同离开,他才尾随于后,收回僵持在半空的手。
这一路上县令都很忐忑,一直都在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季寒烟,生怕哪句话说错了,招惹到季寒烟生气。
从而惹得季寒烟新账旧账跟他一起算,到那时他这个凤州县令的乌纱帽,怕是戴不住了。
真正的季寒烟就被埋在后山的一处丛林之中,仅有一个不太高的土薄,连墓碑都没有。
若不是县令说这就是季寒烟的坟墓,她还认为这是天然形成的土包。
看到这一幕心里有些酸涩。
真正的季寒烟乃是季府大小姐从小养尊处优,一直吃好的用好的,如今此后却落的这般凄惨,连个好一点儿的安生之处都没有。
想到这里季寒烟有些自责,她很想将真的季寒烟带回京城,让他们的父母为她修建一座墓穴,让她能够落叶归根。
怎奈她现在的情况不允许她这样做。
季寒烟紧咬着唇瓣,强忍着将眼泪吞入腹中,她深吸一口气,平复着内心烦乱的情绪,缓慢开口:“这是谁为那位可怜的姑娘弄得墓穴?如此简陋,看着有些寒酸。”
“那位姑娘生前已经够可怜,死后你们就不能有些善心,为她建一座好一点儿的墓穴?”
“还是王妃心善想的周到,是下官疏忽,下官回去以后就派人为这位可怜的姑娘重新修一座墓穴,希望这样做能让王妃满意。”
县令百般讨好地说着,从未有过的低声下气。
一旁的师爷看到自家县令这样,有些不忍直视。
他恨不得装作不认识县令,恨不得扭头就走。
“死者为大,人既已经死了,便要好生安顿,我希望县令以后能学着善良心细一些,为那些没有家人的可怜人弄一处温暖的墓穴,好让他们死了以后也有一处好的归宿。”
季寒烟从怀中取出一锭金子丢给县令:“这一锭金子就算我捐助这位可怜的姑娘,希望县令能为她好好修墓。”
县令急忙接住季寒烟丢过来的金锭子,虽然很贪婪这些金子,但这一锭金子对他来说就如同烫手的山芋。
限令不敢收:“王妃您客气了,下官身为父母官本就应该为百姓着想,为这位姑娘修墓穴本就是下官分内之事,怎可让王妃出资。”
“与这位姑娘相遇乃是缘分,毕竟金子就算是给我们缘分的见面礼。”
“希望县令不要私吞,死人的钱不是那么好拿的。”不等县令回应,季寒烟已经离开。
霍邱文临走时饶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坟包,又将目光定格在神情复杂紊乱的县令身上。
“按照王妃吩咐去做,剩下的就算是你的小费,不要招惹王妃不痛快。”警告后,霍邱文追赶着季寒烟离去。
县令呆滞的愣在原地,二人的话语中都夹杂着浓浓的威胁,这让县令很是不舒服。
要掂量着手里的金锭子,讥讽的笑着:“当真我会愚蠢的认为她是心善,我看是做贼心虚想要找些事情弥补。”
师爷四处张望,趴在县令耳畔小声提醒:“姥爷,你万万不可说这种话,要是被王爷的人听了去,您怕是会招惹没有必要的嘛,小心隔墙有耳。”
县令皱眉,不悦的看着师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