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被突如其来的冷千寻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急忙上前迎接。
他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献媚的讨好着:“王爷放心,下官已派人狠狠地教训害死季小姐的凶手,为死去的季小姐出了一口恶气。”
目光定格在季寒烟的身上,冷千寻眸色一紧,他推开县令快步的走了过去,抱起了季寒烟。
“醒醒。”
冷千寻唤了好几声,却始终没有唤醒正在昏睡的人儿。
他冷着一张脸,走到县令的面前停了下来,凌冽的目光吓得县令一个哆嗦。
“最好祈求她没事,祈求你的乌纱帽不要被本王摘掉。”
冷千寻怒气腾腾的离开,他走后,县令身子一软,瘫倒在地。
想着冷千寻临走时的话,他差点晕过去。
他是不是做错什么了?看冷千寻的样子对季寒烟很在意,为什么跟他想的不一样?
冷千寻不是很想除掉皇上赐给的这个妃子,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惊魂未定的县令被衙役搀扶出了地牢,在回房休息这段路程中县令想了很多。
他吩咐衙役道:“你去准备一些厚礼,本官要去探望王妃。”
得知消息敢来的师爷总觉得有些不妥:“老爷,我们这时候去不但不会讨到原谅,反而会招惹王爷不快。”
“你想想王爷离开时的那张脸,黑的吓人,老爷若真想去,且等王妃伤势好些了,王爷气焰消了我们再去,这样也不怕触碰王爷霉头。”
县令拍了拍脑袋,懊悔不已:“都怪我太着急了,这么重要的事情都没考虑到,你派人去打探消息,王府一点有什么消息,及时禀报给我。”
“是,我这这就去办。”
县令摸了摸头顶的乌纱帽,有些后怕。
县令抽了自己一巴掌,他当时怎么就神使鬼差的去劫亲呢,他这不是断送自己的前程吗。
王爷什么心思,岂是他一个小小县令能踹测的。
冷千寻抱着季寒烟回到了王府,按照冷千寻吩咐,大夫已在府中等候多时。
大夫给季寒烟把过脉后,拿出药粉要给季寒烟上药,这时冷千寻走了过来,夺走了大夫手里的药瓶。
“药本王亲自上,她怎么样了?”
大夫被冷千寻此举弄得有些愣神,听了他的话才回过神来,他道:
“王妃身受重伤且又感染了风寒,伤口又没及时处理开始恶化,病情很严重。”
“老夫给王妃开一些治疗风寒的药,今晚不发烧的话,王妃明日就会醒。”
“若是发烧会怎样?”冷千寻急切的问着。
大夫捋了捋胡须,叹息了一声:“发烧的话事情会很棘手,一旦有什么异样,王爷及时来人来找老夫,以免病情恶变。”
“今日你就留在王府,诊金双倍。”
“可是老夫医馆里还有很多病人。”老者有些为难,要不是冷千寻派人把他给绑过来,他说什么都不会来王府看病。
他是大夫,最讲究的医德,他悬壶济世,不仅是为了银子,更多的是为了救人积德,在他眼中所有病人都将一视同仁。
“你的那些病人,本王会让人打发到别处治病。”不等老者开口,冷千寻命令道:“送葛老先生下去休息,切记好生照料。”
“奴才一定会照顾好葛老先生。”管家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葛老先生恼怒的瞪了眼冷千寻,甩袖离开。
冷千寻清光了在房中伺候的下人,这才亲自动手为季寒烟上药。
这一夜冷千寻都守在季寒烟的身边不曾离去,他很庆幸他发现的早,不然他就再也见不到她。
想着将季寒烟害成这样的县令,眼底滑过一抹杀意。
指尖拂过季寒烟脸上的每一寸肌肤,眼中满是怜惜之色:“这一次,本王再也不会要你离开。”
“这一次,本王定会护你周全,不要人伤害你半分。”
回应冷千寻的,只要无边的寂静。
得知冷千寻将城王妃带回来,沈冉竹过来探望,走到门口时听到冷千寻的话,她犹豫再三,悄声的离开。
她想在这个时候,冷千寻应该不喜被人打扰吧。
不过冷千寻是什么意思,莫不是他之前就跟未过门的城王妃认识?
沈冉竹摇了摇脑袋,对于冷千寻的事,她从来不会过问。
天色渐渐的暗沉,在傍晚时分红衣男子急匆匆赶来,问过季寒烟住处,他迫不及待破门而入。
他绕过纱帐,看着榻上昏睡的季寒烟,他忽然停下步子,神色一紧。
丫鬟紧随在后面,一脸紧张,见冷千寻沉这一张脸,她吓得跪倒在地。
“王爷恕罪,是霍公子硬闯进来的,奴婢拦不住。”
“下去吧。”冷千寻淡漠的说着。
丫鬟一愣,错愕的看着他,反应过来后仓促而逃。
他刚处理完茶楼的事,得知季寒烟出事,风尘仆仆的跑来,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
“怎么回事?人在你们王府,怎么会伤成这样,是谁做的?”
冷千寻垂眸,若是那天他发现出事能过去看看,事情就不会变成现在这幅样子。
只是一切都已无法挽回……
“你倒是说话啊,到底怎么回事?”霍邱文吼着,从来到现在,他一直在压制情绪,冷千寻的态度,让他最后压制的一根弦都崩了。
冷千寻很不喜欢霍邱文对季寒烟的在意,怎奈这事是他理亏,他无法去斥责霍邱文。
“本王没想到她假扮季府大小姐嫁给本王,那日县令带人在街上抓人,本王不该置之不理。”
霍邱文皱眉:“那狗县令为何要抓灵儿?”
“因为真正的季寒烟死了,季府丫鬟指认她杀人行凶。”冷千寻起身,他盯着霍邱文看了半响,开口道:
“记着,她是季寒烟,哪怕是假,本王也要她变成真,若不想给她招惹麻烦,无论是私下里还是在外人面前,都不许叫她灵儿。”
“她现在的身份是本王的王妃,与过去的画灵阁没有任何关系,你可记清了?”
冷千寻之所以说这么多,一方面是在警告霍邱文,一方面不想因为他的冒失,而将季寒烟陷入危险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