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毛冷笑道“怎么,还死不承认?非要我把人带过来和你当面对峙吗?”
无毛一副吃定了绪图力的表情,不管他敢不敢对峙,只要无毛杀了易浩淼,就死无对证,再找两个心腹往绪图力身上泼脏水,他不认也得认!
就在绪图力身正不怕影子斜准备和无毛对峙的时候,一股冲天杀气突然从一旁爆发而出。
绪图力吃惊的看着姜明,见他此时浑身杀气腾腾,眼中尽是杀伐之色。
“别冲动!”
绪图力觉得自己现在已经占据了上风,如果这个时候姜明动手,那肯定会被无毛坐实背叛寨子的罪名。
但是姜明的直觉告诉他,如果真的继续对峙,易浩淼必死无疑。
死无对证泼脏水是最稳妥能够让无毛扳倒绪图力的办法,而且他所说的绪图力背叛的事情完全是无稽之谈。
所以当他提出要抓易浩淼方面对峙的时候,姜明就预感不对劲。
但是此时绪图力不选择继续对峙,反而更会遭到怀疑,进退两难的时候,唯有姜明出来打破这个困境。
面对绪图力的提醒,姜明对他简略的解释,明白过来的绪图力心中一紧,面色阴沉如水。
无毛这一招好狠,直接给他逼到了绝路上,不管他选择对峙还是不对峙,最终都会被无毛颠倒黑白泼脏水。
看绪图力的神色变化,无毛知道他心里已经清楚,但是就是拿自己没办法,见状无毛又进一步逼迫绪图力。
“绪图力,怎么不说话了?你的所作所为在绝对的证据下是无所遁形的!识相的就立刻投降,念在以往的情分上,我说不定还会放你一马!”
“哼!”
绪图力冷哼一声,心里也在想办法应该如何应对。
然而姜明却没有这个时间和耐心等他慢慢想办法。
他来西南地区的目的很明确,就是为了统一掌控这里,燕京那边的人也很快就到了,没时间在这里浪费。
原本是想着最好还是用比较和善的方法,如非不必要尽量不用武力解决,但是现在性质变了,无毛这个老东西的做法已经踩线了,姜明容不得他这么嚣张下去。
在无毛自以为稳操胜券的时候,姜明整个人突然从寨子下方拔地而起,几十米的高度在他眼中恍若无物,直接就跳到了寨子城墙上。
无毛吓了一跳,惊慌的后退几步,大喊道“这个外乡人要行凶!快杀了他!”
姜明觉得无毛说了那么多的假话,总算有一句说对了。
周围的村民齐刷刷的举起手中的武器对准了姜明。
但是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其余的一切都是虚假无用的。
这些村民枪刚刚举起来,姜明就已经来到了无毛面前,掐住了他的脖子。
就在姜明准备直接弄死无毛,再武力接管整个寨子的时候,寨子内几个村民用担架抬着一个人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无毛老叔,抓错人了!抓错人了!”
听到这一声喊,姜明下意识的就想到了被抓的易浩淼,目光扫了过去,看到担架上还真的是易浩淼躺在那。
此时的他躺在担架上昏迷不醒,脸色惨白犹如一具尸体,衣服破烂浑身遍布血痕,身上没有一块好的,显然经历了严刑拷打。
看到这一幕,姜明眼中杀机更加强烈,毫不犹豫直接在众目睽睽之下捏断了无毛的脖子。
无毛到死也没想到,他处心积虑布置经营这么久,眼看着就要成功了,却不曾想就这么简单的死在了一个外乡人的手上。
“他,他杀了无毛老叔!”
“杀了他给无毛老叔报仇!”
在一众村民的惊怒之下,他们直接扣下了口中的扳机,然而姜明身处他们人群之中。
武器不但没有伤到姜明分毫,反而把他们自己人打得死伤不少,场面一度非常混乱。
“都给我住手!”
伴随着一声苍老的声音,老龙叔在村民的搀扶下来到了这里。
要论整个寨子里辈分最高最有威望的人,绝对是老龙叔无疑,无毛在他面前也得靠边站。
老龙叔看着鲜血淋漓,到处都是受伤倒地的村民,气的连用拐杖砸着地面“你们这是想干什么?同袍相残这是准备断子绝孙吗!”
在这一声声呵斥之下,所有人都停止了继续盲目的攻击,怒视着姜明喝道“老龙叔,这个外乡人杀了无毛老叔!我们要给无毛老叔报仇!”
“对,没错,报仇!”
“杀了这个外乡人!”
面对寨子里的村名叫嚷着要杀了姜明,老龙叔一敲拐杖喝道“都给我闭嘴!”
随即他目光看向姜明,以及他脚下的无毛的尸体,缓缓说道“无毛,他该死!”
“老龙叔你在说什么啊?”
“老龙叔,这个外乡人杀了无毛老叔,你看清楚一点!”
老龙叔的话引起了轩澜大波,所有村民都是一头雾水看着他。
“把人抬上来!”
老龙叔没有急着回答他们的问题,而是让人把重伤昏迷不醒的易浩淼抬了上来。
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视下,老龙叔用拐杖轻轻的挑开了易浩淼身上破烂不堪的衣服。
在易浩淼血肉模糊的胸腹处,可以看到一朵黑色的奇特花朵形状的图纹。
这个图纹一出,一部分寨子里的老人都变了脸色,大多数寨子里的年轻人都是一脸懵逼。
“老龙叔,这朵黑花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吗?”
“对啊老龙叔,这和这个外乡人杀了无毛老叔又有什么关系?”
“都别吵,听老龙叔说!”
一些刚刚沉默不语的寨子老人此刻也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对着这些急躁的年轻人大喝道。
老龙叔缓缓说道“你们这些小娃娃都太心浮气躁了,天天从宗祠那里那里走过,就没发现宗祠的牌匾之上,雕绘的图形模样吗?”
听老龙叔这么一说,当即就有人想起来“我记得,宗祠的牌匾上面雕刻的,是一朵黑色的的花。”
“对对对,我也记起来了,就是牌匾上面光线太暗了,加上花是黑色的,一般不仔细都没注意到。”
一时间,不少人都记起来表示自己都看到了那朵花,再对比易浩淼身上的,这才反应过来,和宗祠牌匾上的花一模一样。
“老龙叔,难道这个外乡人和我们寨子有什么关联吗?”
老龙叔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件事,寨子里现在只有我们几个老家伙知道,原以为那都是老祖宗虚构的,却没想到真的存在,罢了,告诉你们也无妨。”
“当年我们佤邦寨的祖先误入了这深山老林当中,这里地势复杂而且山林幽深,蛇虫毒蚁狼虫虎豹数不胜数”
“整个族群已经到了绝境之时,祖先找到了一种奇特的黑色花朵,这种花朵中蕴含有奇特的力量,吞服下去之后,给予了当时的先祖在这山林当中生存下去的能力。”
“后面先祖急用这种独特的力量,在这里建立了寨子,世代繁衍生息。”
“同时先祖也发现,他们吞服下了那黑色花朵之后,身上会出现一模一样的图纹,并且他们繁衍出来的后世子孙身上也有,但只是一部分人。”
“身上带有黑色花朵图纹的族人,他们继承了先祖们那独特的力量。”
“但是当年的先祖为了族群的繁衍,并没有培育黑色花朵的能力,也因此黑色花朵的传承只遗留在族群血脉当中。”
“可随着族人一代代繁衍生息下来,血脉逐渐变得稀薄,出现黑色花朵图纹的族人也越来越少,根据族谱记载,最后一次出现族人身上带有黑色花朵图纹的,还是在一千多年以前。”
“也因为很多年再没有出现过身上带有黑色花朵图纹的族人,一代代传下来的这个事情也逐渐被人所遗忘,当做只是先祖的一种激励虚弱存活下去的办法。”
老龙叔说到这停顿了片刻,他活了这么大的岁数,对于族谱中有关于黑色花朵的记载也并不太全信,因为没有人见过。
但是现如今,他亲眼看到了,而且和牌匾上的黑色花朵图纹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并且他可以确认,易浩淼不是他们寨子里的人,也就是说,他身上出现黑色花朵图纹,很可能是因为吃了已经灭绝了的黑色花朵。
当年就是这黑色花朵帮助先祖在这深山老林当中存活下来。
这花对于佤邦寨来说,不光光只是一个听起来很奇特的故事,更是整个寨子复兴的希望和精神的寄托。
老龙叔继续说道“无毛在明知到这件事的情况下,还将黑色花朵的事情隐瞒,并且对这个人严刑拷打,屈打成招,差点就将人过生生打死。”
“一旦这个小娃娃死了,我们佤邦寨就再难以找到黑色花朵,再也无法完成先祖的遗愿,对于整个寨子来说,无毛才是真正的罪人!”
“并且他对于绪图力所有的指控都属于子虚乌有,所有的罪名都是他故意陷害!”
原先无毛要和绪图力斗,老龙叔都是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毕竟老了年纪大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死掉,不想再参与争权夺利当中。
可是这件事事关重大,由不得无毛胡来,他既然如此一意孤行,致整个寨子的将来于不顾,也就由不得老龙叔出面戳穿他所做的一切。
听完了老龙叔所说的一切,这些村民恍然大悟,原来这一切都是无毛搞的鬼,一时间咒骂无毛的声音此起彼伏。
只可惜无毛现在已经死了,他们只能唾弃他的尸体出气。
这也算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无毛就算还活着,他也是百口莫辩。
老龙叔在场主持大局,让人把受伤的村民立刻带去抢救,另外恢复绪图力寨主的职位和一切权利,并且邀请姜明他们几个外乡人到寨子里做客。
无毛已经死了,老龙叔无心再斗下去,并且种种迹象表明,他现在已经倾向于全力扶持绪图力。
守旧派剩下的那些人也都不是傻子,继续和绪图力斗下去,没有了无毛和老龙叔这两个寨子里德高望重的靠山撑着,他们拿什么斗。
因此一个个也都默认了今天发生的这一切,守旧派也可以是名存实亡,不需要几天时间,整个寨子的权利都将落到绪图力手中。
他们现在也只能尽量给绪图力留下点好印象,不然等他秋后算账,他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老龙叔毕竟活了那么大的岁数,看到的想到的远比这些人多得多。
如今无毛一死,他无心争斗,守旧派倒台,寨子需要一个领导人,绪图力无疑是现如今最好的人选。
并且这个年轻人明显是和杀死无毛的那两个外乡人一伙的,想要知道黑色花朵的下落,必须从他们那里入手。
另外老龙叔觉得这是一个机会,寨子一直在这深山里面闭门造车,少有和外界接触,一旦日后发生什么灾难,连一个帮手都没有。
先前守旧派和革新派相互之间争斗,老龙叔更多的是起到一个平衡的作用,因为他觉得时机还没到让其中任何一个派系一家独大的时候。
可是现在,黑色花朵重现,守旧派倒台,他觉得等待已久的时机已经到了。
寨子大门打开,绪图力和白吴两个人也进入了寨子里。
绪图力也没想到,原本已经陷入了劣势的局面,竟然会如此扭转过来。
无毛死了他恢复了寨主的职位不说,守旧派也彻底倒台,老龙叔也站在了他这边。
这就代表他可以全权接手整个寨子,真正的开始大刀阔斧实施以前准备已久的计划。
很快,姜明和白吴就被安排到了寨子里最好的住处居住,竹排木屋,充满了地域性民族特色的风格。
同时易浩淼也被送了进来,原本绪图力是要给他安排寨子里最好的医生治疗的,但是被姜明给拒绝了。
不是姜明不信他们的医术,只是这寨子几年没有和外面接触,虽然有神秘商人在这,但是很多东西是从那里买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