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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节

看你。

程等偷偷地想,嘴上却说,“阿珂,你过来一点儿。”

待任珂走近,程等继续说,“再近一点,低一点……”

直到她来到他身前,弯下腰,与盘腿坐在床上的他,平视而立。

“阿珂。”程等微微笑着,清润的声音,低低的,缓慢地说:“我想……亲你。”

任珂脸上一红,眼底就有点羞。

这人,想亲就亲呗,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还非要问上一句。

好像她不同意,他就真的不亲似的。

正这样想着,程等已覆下唇来。

下一秒,两唇相抵,他却没有更多深入。

程等似乎只是专注地吻着任珂的唇,小心翼翼地用舌尖碰触她的唇角。

不退缩,也不进攻。

直到亲眼看见任珂闭上眼,食指在他掌心一笔一划地抠出一个字。

程等一笑,这才伸手扶在她脑后,倾身,压下,一瞬加深了这个预谋已久的吻。

作者有话要说: 任小珂:预谋已久?

程小等:想了十多年,可不是预谋已久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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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情节没变,就是睡醒了修了几处细节,大家清掉缓存,随意看看就好,不看也行~

这之前,咱们大多都是在讲等等为阿珂的付出,下面大概要进入“举世无双好阿珂”模式,你们准备好了吗?

emmmmm今天我又更新晚了,对不起,求不嫌弃!明天咱们还是晚上十一点再约吧!好么?好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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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推荐我家羊哥牛叉叉的商战文!《翩翩风渐渐》

商战色彩,言情为主,好像比我的甜,大家可以看看哈,我羊哥叫【秦小羊】,搜不到文名就搜她笔名吧!

晚安,么么么^-^

☆、第 20 章

闲赋在家的任医生, 时间多得无聊。

迷茫了几天,干脆跑回家里, 跟着任爷爷学炖汤。

任爷爷听说她炖汤是要给程等喝, 自然乐得两个孩子关系好, 便手把手地教她独家秘方。爷孙俩一连几天猫在厨房里研究菜谱, 玩得不亦乐乎。

任妈妈瞧着这一切, 脸色却越来越不好。

直到半个月后的一天, 任妈妈再也忍不住,趁着任爷爷出门买菜,任珂在炖汤时, 将她堵在厨房。

“任珂, ”任妈妈肃着脸,“你什么时候和我回美国?”

美国?

任珂手下一顿,勺子就从指缝中, 就掉砂锅里。

她原以为这么多天来, 母亲没再提及此事,便是雨过天晴。

没成想,是她掩耳盗铃, 母亲根本没忘。

可是美国……

“我不想走。”

她轻声说着, 重新拿起汤勺,一下一下地顺着砂锅的内边, 小心翻动。

她不想走,不想一个人孤零零地离开,去到一个没有爷爷, 没有亲人,更没有他的地方。

任妈妈被任珂这敷衍的态度气得又急又恼,“任珂!你……”

话没说完,任爷爷忽然杀了个回马枪。

任爸爸听到门锁声响,急忙过来把任妈妈带走。

但还是迟了一步。

任爷爷打开门,恰巧看到儿媳妇红着眼,甩开儿子的手。儿子回过头,见到他,尴尬地笑了笑,然后关上了房门。

吵架了?

他就离开五分钟,这两口子也能吵起来?

任爷爷一脸莫名奇妙地走进厨房,把手里的姜片递给任珂。

“我找你王奶奶要的姜片,你快放进汤里。”

说着话,任爷爷扶了扶鼻梁上的老花镜。

手拿开,氤氲的热气中,他分明看到任珂眼里有泪,沉沉地坠在眼角,想掉,却不敢掉。

怎么他家珂珂也哭了?

“你和等等吵架了?”

任老爷子清楚,自家儿媳妇最是疼闺女,十多年没对任珂说过一句重话。所以眼见着任珂偷偷抹眼泪,任老爷子第一反应就是,程等那个臭小子又闹什么幺蛾子?

听到爷爷误会,任珂急忙摇头,“没吵架,我……切洋葱切的。”

洋葱?

任爷爷撇撇嘴,汤里哪里有洋葱哦?

可任珂不想说,他便不再问,转而问起程等的身体情况。

爷爷不再追问,任珂心里松了一口气,蹭了蹭鼻尖,“他挺好的,下个月就能出院。”

“那很好。”任爷爷笑着说,“你告诉等等,让他出了院,别住公寓里,回家里来,爷爷给你们两个做好吃的,好好养养身体!”

任珂应了,任爷爷睨她一眼,又继续道:“珂珂,你是不是有事瞒着爷爷啊?”

任珂低着头,脊背一僵,静了一秒才咧着嘴角笑起来,“没有啊,您别多想。”

闻言,任爷爷就摇了摇头,眼瞅着砂锅里的汤该出锅,便替任珂关了火。

“爷爷老了,可爷爷不瞎哦,爷爷知道我孙女不快乐。”

任珂怔了一怔,“爷爷……”

任爷爷却并不看她,从柜子里找来手套戴上,把砂锅里顿好的汤一滴不漏地盛进保温盒里,盖紧盖子,又将保温盒套上隔热包,这才递给任珂。

“那年,你说不想读b大,要去哈佛。我问你怎么了?你对我说,不用担心,你只是想去外面看看。爷爷信了,劝你爸妈放你走。后来,你考上哈佛,放弃你自小最喜欢的法学,转去学医。我问你为什么。你告诉我说,哈佛的法学太难了,怕自己学不好,不能毕业。爷爷信了,便随你去。”

老人家的声音,既缓且轻,徐徐的陈述着,却比任妈妈方才的疾言厉色,来得更重。

“可是珂珂,今天我问你,这么多年,你真的没有骗爷爷吗?”

骗了。

任珂看着爷爷,眼里一层一层地叠起泪,愧疚折磨着心,那句“没有”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两相对视,任爷爷却忽地笑了。年迈的脸上,笑得慈爱和疼惜。

“爷爷知道,我们珂珂啊,是个心软的好孩子。”

骨瘦的手一下一下地摸着任珂的头发,“可是珂珂啊,人这一辈子,钻牛角尖容易,出牛角尖难。做人,别难为自己,更别骗自己。自欺欺人,伤人也伤己。爷爷对你说的话,你记住了?”

——

任家的氛围不太愉快,程等病房里,也是一片愁云。

此前,丁成出面托朋友,去查任珂在美国十年的经历。对方效率高,资料很快反馈回来,寥寥几页a4纸,内容却引人深思。

“任小珂在校成绩优异,但有关她就诊的病例,却几乎没有。”丁成看着手里的烟,“但她读研究生的第一年,有一次因安眠药服食过量,而导致昏厥。”

丁成猛吸一口烟,然后将余下的烟蒂掐灭,按在烟灰缸里。目光扫过腕表,一开口,烟雾成圈。

“任小珂快回来了,你把东西收好,别让她发现。”

说着,丁成起身穿衣,准备离开。行至门口,脚步一顿,他手摩挲着金属质地的门把手,兀地长叹一声。

“我们都误会她了。”丁成说,“她也许爱你比爱她自己还要多。”

看到资料,程等才明白。任珂的十年哈佛行,全都是为了他。

从考上哈佛,到后来进入医学院,甚至利用课余时间,学习手语和唇语。

她几乎以一种燃烧自己的方式,准备着,为他将来也许会面临的一切意外,保驾护航。

十年,初心不改。

可笑他却以为,她不爱他?

程等将手里的资料,一点点撕碎,末了扔进马桶里,放水冲走。

然后走到洗手台前,仔细地洗手洗脸。

须臾,他忽然深深地低下头,将脸全都埋进水里,涟漪渐渐散开,只有水流声淅淅沥沥地响着。

他闭着眼,憋着气,肩头却止不住地微微颤抖,双手死死地抓在洗手台上,青筋暴起,也抵不住心里的疼。

阿珂,阿珂,你怎么这么傻!

那天,任珂回来得有些晚。

没成想,当她疾步冲出电梯,却见程等就坐在电梯旁的长椅上。

脸上没带口罩,干净帅气的一张脸,五官英挺,眉目平和。

他身边围着几个小护士和病患,安安静静地排着队,等他给他们签名。

人群中,他低眉敛目地写着字,清隽的侧影迎着阳光,格外好看。

他怎么那么好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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