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问他怎么知道的,他不是很想回忆那段因为在周烟面前争宠和碎衣对着干的日子,从那以后,他就知道了一个道理,永远不要惹急碎衣。
碎衣把靴子挪近了一点,差点踩到林乱的头发。
“是的话你这幅样子摆给谁看,就差咬人了,再说一次,是不是?”
林乱眼神飘了一下,那靴子是用去年冬天碎衣自己上山猎来的狼的狼皮做的,好看又结实,他也有一双,因为是碎衣猎的狼,他一直不肯穿。
这靴子踢起人来也疼的很,而且碎衣专找屁股踢,害得他想向周烟告状也拉不下脸来,难道脱裤子给周烟看吗?
林乱很硬气的自己认了。
虽然他不认为碎衣会在他受伤的时候踢他屁股,可他伤好了就不一定了。
第7章林家幼子
林乱移开眼睛看着床里面,闷闷的开口。
“是被人推的。”
“嗯?”
林乱恼了,他一个大男人被一个小丫头推倒了,这本来就不是什么光彩事,碎衣还让他说两遍,这不是欺负人嘛!
他索性转回去,又看着碎衣的眼睛。
“我说!我是被——”
林乱说不下去了,屋里有些暗,显得碎衣有些阴沉,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林乱觉得他眼神晦暗,像只冻原上饿急了的恶狼。
碎衣突然伸出手,拂去林乱眼角的湿润,那是林乱刚刚扯疼了伤口,硬生生憋的,碎衣摩挲着那一片薄红。
声音喑哑。
“你放心,以后不会了。”
以后不会护不住你了。
林乱感觉碎衣有些奇怪,他的眼神好像要将他拆吃入腹,他不着痕迹的偏了偏头,避开碎衣的手。
忽地“笃笃笃”传来了三声轻微的敲门声。
碎衣跳下去,神态自若的开门。
门外是兰蕙园里在院子里干些杂活的小厮。
“刚刚林大人差人来,送了好些东西,还说,等小少爷养好了伤,就让小少爷去跟着府里的少爷们去上府里的私学。”
碎衣神色淡淡的。
“知道了,下去吧。”
屋里的林乱耳朵尖,早就听见了,一下子愁眉苦脸起来,周烟也给他请过先生,他称得上天资聪颖,诗词书赋也都略通,算得上是有治世之才,说白了就是有做官资质,这是一回事儿,去上学又是一回事儿,全天下的学生都不愿意上学。
林乱在屋里喊。
“我离好还早着呢。”
他把头蒙进被子,不看碎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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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房间里燃着安神香,林乱睡得很沉。
门突然被打开,碎衣走进屋,又神色如常的关上门,仿佛他深夜出现在这里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他没有点蜡烛,轻喊了两声。
“林乱。”
没有回音,只有林乱清清浅浅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