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两孩子是一男一女,那肯定是不存在弄错的问题。
可既然两个孩子都是姑娘,弄错也没什么奇怪的。
“你是市里的副主任,别告诉我,这种事情,你从来没有听说过。”
“不一样。”应有容还是理智地拒绝了应奶奶的这种假设,“这种事情哪能天天遇上,还被我们给遇上了。如羽要不是我们家的孩子,跟沈家的孩子弄错了的话,晓闻能不知道?”
晓闻可是孩子的亲妈,怎么会认不出哪个孩子是自己的。
“你又没生过孩子,你懂什么?真把两个孩子搞混了,换你,你能认出谁是你的女儿?你还是孩子的亲爸呢!”
这种事情的责任,怎么可能全在晓闻一个人的身上。
“我可告诉你,早早要不是咱家的孩子,你们生下应如羽这样的孩子,你们俩以后少出现在我跟你爸的面前。早早要真是我们家的孩子,你跟晓闻跪在我跟你爸面前,都没用。你爸一准揭了你们俩的皮!”
没搞错,那就是这对夫妻俩不会生孩子、不会教孩子。
搞错了,那连当父母的资格都没有。
这么一想,应奶奶觉得可真够糟心的,儿子和儿媳妇怎么做都是错,没有对的时候了。
“啥,老、老婆子,你说什么呢?咳咳咳……”
本该在床上躺尸的应先明这个时候诈尸了,突然来这么一句,可把应奶奶和应有容吓到了。
应奶奶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然后惊喜不已:“老头子,你醒了?”
“咝,疼!”
应先明醒了之后,就觉得身上特别疼:“怎么那么疼啊,就跟身上的骨子断了一样。”
应奶奶没好气地白了应先明一眼:
“可不就是身上的骨头断了吗?肋骨都断了两根!幸好,断了的肋骨没伤着内脏。不然……你说说你,多大一个人了,还不会过马路,让车给撞到了吧?医生说了,你要好好休息,可别再折腾了。”
想到老头子被车撞到的那一瞬间,应奶奶差点觉得自己要跟着应先明一起去了。
那样的画面,太吓人了。
应先明这才想起来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自己这会儿为什么会在医院:
“我让车给撞了?”
“不然呢?老头子,可没有下回了,以后也不许你这么吓我,记住没?”
应先明先点了一下头,接着直摇头:
“不是,我刚才好像听到你说,早早是咱家的孩子。怎么回事儿?晓闻不是生了一个吗?早早怎么成咱家的孩子了?”
应先明这会儿激动得不行,憋了一肚子的问题想问应奶奶呢。
应有容觉得自己都要哭了,他是完全败在了自己父母的手里。
他妈那么说就算了,还真让他爸给听到。
这两老一掺和,事情真要没完没了:
“爸,我妈那是在哄你瞎说的,没那么一回事儿。”
应先明脸色一菜,人一蔫儿:“哄我的啊。”
他是说,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他才睡了一觉,早早就成自家的孩子了。
这要是真的话,这次他醒了,以后他干脆都不睡了。
免得闭上睡,再睡一觉,早早又跟自家没有关系了。
不过,应有容连这个机会都没有给应先明,不需要过一晚或者是睡一觉,他先告诉应先明,不好意思,沈早早跟他们应家,没、关、系。
应奶奶一见应先明整个人都没精神了,连忙解释:
“老头子,你别听有容瞎说才对。有容啊这是心里有疙瘩,不应付早早让沈家的人养大,喊一个改牢犯喊了十七年的爸,他心里吃醋,在闹别扭。”
“妈……”
他没有!
至于心里的那股不舒服感,应有容说不清楚。
但他觉得,他心里的那些感受跟他妈说的,完全不是一码子的事情。
“老头子,你听我给你说啊……你说,这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情。孩子才生下来,差不多都是一个样子。我觉得,是不是医院把两家的孩子给弄错了,早早才是我们家的孩子啊?”
在知道李梨和任晓闻是同一个病房的病友,一起生下孩子之前,应奶奶从来没有这样的想法也没说过类似的话。
反倒是应先明每次对沈早早太好的时候,应奶奶一次又一次地提醒应先明,别为了自己的个人喜好,不顾真正的亲人,伤到了应如羽的心。
可知道了这两个女人是同病友后,应奶奶的想法完全改变了。
种种迹象跟线索串联在一起,应奶奶觉得自己有理由相信,两家的孩子是搞错了。
沈早早才是他们家的孩子,应如羽是沈家的孩子。
这也就解释得通,为什么他们能在沈早早的身上看到那么多应家人的影子。
应先明想坐起来,但就他那一身伤,只能老老实实躺着:
“有容,你妈说的是不是真的。当初晓闻生孩子的时候,是不是跟早早现在那个妈住一起的,两孩子还是同一天出生的?”
“……是。”
这一点,应有容不敢骗应先明。
到时候,应先明去问任晓闻了,也会得到一个同样的答案。
应先明高兴了,乐得直咧嘴笑:“好好好,早早是咱家的孩子,早早是咱家的孩子。老婆子,当初我是怎么说的?我早说了吧,什么沈早早的,哪有应早早好听。这孩子果然要姓应的!”应早早才是正道啊。
应奶奶:“是,全世界就数你最聪明,有先见之明。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能去见早早吗?好好给我躺着,伤筋动骨一百天,至少一个月,你别想下这个床!”
“……不行,你不让我下床,那我孙女儿怎么办?”
“怎么办?等你病好一点,一个月以后,医生肯让你下床了,再去看呗。你瞅瞅自己的样子,你现在去见早早,早早一准嫌弃你。你觉得,你这个样子好看啊?”
应先明不是闲得住的人,以前生病了,医生让好好休息三天,最后应先明也只休息了一天。
第二天,不但不肯再休息,还吵着闹着要下田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