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董说笑了。”
面对封临川的怒火，封寒陵显得很冷静，他抬手示意，“你的儿子不是在那边吗？”
突然被封寒陵指到，封霄顿时一愣。
而这时，屋内所有人都朝他看来，被众多大佬的目光注视，封霄很少遇到这种阵仗，他紧张得手心冒汗，整个人身体紧绷，站在原地也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是好。
封临川看到他这呆愣的傻气模样，再对比那边镇定如常的封寒陵，两边差距高下立判，他心气不顺：“封寒陵，你想与我断绝关系么？”
他就不信，封寒陵就算为了陆安安与他倔，还能真放弃整个封氏集团不成？
这可是几百亿的大集团！
放到这世上任何人面前，都不可能不动心！
然而——
“你不是已经这么做了吗？”
封寒陵放下手，淡淡地看着封临川，“我还以为封董的手段会更高级一点，没想到在这种生意场上，仍旧搬出父子关系做要挟，还记得十年前你给我上过的一课便是，商场之上无父子，十年过去，你退步了。”
被封寒陵这一顿训，封临川嘴角狠狠一抽，他冷冷道：“你所做的事，不就是利用我与你的关系，撬我封氏的墙角吗？你若不是我儿子，怎会坐上封氏集团总裁之位，又有何资本与在场这些人相识？”
“h.a聘请你做事，也只是看中了你的特殊身份，利用你来我封氏挖人吧？你真以为你能坐在这里，身上就洗清了你乃封氏之人的标签？”
封临川嗤了一声：“你如果不是我儿子，你将一无是处！这些人压根就不会搭理你，h.a也没兴趣聘请你！明白吗？你到最后，都是靠你爹！靠我！”
“你以为你挖走了这些人，就能在h.a站稳脚跟了？做了封氏总裁这么多年，有些商业手段你心里也该清楚，等你拿下这些公司的合同，就会被h.a赶出大门！”
封临川冷哼一声：“h.a聘请你，是因为你乃封氏大少爷，h.a踢你出局，也是因此！除了封氏，任何地方都没有你的容身之所！”
封寒陵静静看着他，听他在那儿发泄怒意，也没有插嘴说话。
直至封临川说完，封寒陵才开口：“我想你误会了一件事。”
封临川眯了眯眼。
封寒陵双手放在桌子上，慢慢站起，语气也不快，但给人一种大权在握的尊贵感，“不是h.a聘请了我，与今天在场的各位董事长、总裁做交流，而是我代表了h.a，与他们开展合作。”
封临川瞳孔一缩，不是h.a聘请封寒陵，而是封寒陵代表了h.a？
难道说……
“这不可能！”
封临川脑海中闪过一个可能，他难以置信的发出声音否认，“h.a成立时，你才十六岁，你怎么能代表h.a？！”
“在国外注册公司，即便是未成年，只要有监护人签字做担保，也不是不行吧？”封寒陵反应平淡。
“监护人签字？”
封临川瞳孔一缩：“你妈……”
“你刚刚说，除了封氏，我再无容身之所，是忽略了你还有位妻子么？”
封寒陵看封临川的眼神，并不像是儿子看父亲，那冷淡的情绪，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即便不靠你，甚至不靠我妈，我在这世上，也有一席之地，是我从十六岁至今的十多年里，靠着我的双手挣来的——h.a集团，是我亲手创立！”
听到最后，封临川浑身一震，他刚刚没有想错，那个天方夜谭般的可能，居然是真的！
封寒陵就是h.a集团那个神秘董事长！
他居然在掌管封氏集团的同时，还在海外建立了如此庞大的商业帝国！
封临川不敢置信地倒退半步：“这不可能……你怎么做到的？你一定是被我赶出封氏，心有不甘，才与h.a联手做出这出戏，想以攻心的手段，让我认输！”
越说，封临川越冷静，他盯着封寒陵，道：“商场上，这种小手段是无用的！”
“你想活在井底的世界，我也不会劝你爬出来。”
封寒陵道：“还有，无需你认输——你已经输了。”
封临川瞳孔一缩，他下意识看向了刚刚秦昊关上的密码箱，难道说那些文件是……
“封董，感谢我们曾经的合作，人生有梦，各自精彩，祝封氏集团日后红红火火！”
在封寒陵手边座下的一名中年男人主动站起，与封临川握手。
他是封氏集团的六大供应商之一，前段时间合同快到期，本想与封氏续约，可封寒陵却让他等一等，表示之后或许能为他争取到更高的利益。
对于这话，他只觉得疑惑，毕竟和封氏合作多年，封氏突然让利也太奇怪。
直至前不久，h.a联系了他，他才明白封寒陵这话是什么意思。
如果是一般外企，他怎会放弃多年来的稳定合作伙伴？
可h.a是封寒陵的，封寒陵的手腕，江城大多数公司老总都体会过，自然是放心的。
“你早就有了背叛我的心思？”
封临川甩开那供应商的手，盯着封寒陵，事已至此，他也察觉六大供应商的合同快到期，集团也没有和他们续约。
这一切都是封寒陵在任时做的事！
一般与合作商的合同续约，至少会提前三个月到半年。
也就是说，封寒陵在几个月前，就做好了将封氏底蕴，挖到h.a集团的准备！
“我从未想过背叛封氏，只是为自己留条后路罢了。”
封寒陵语气淡淡，“若你不背叛我，这条后路自然就会被废掉，可惜……封董，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你的儿子，也是你自己选的。”
他说这话时，甚至没有去看一眼封霄。
封霄站在那无人在意的角落，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封寒陵这话就像打在他脸上的巴掌，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不如封寒陵！
封临川选择他，也是错误的决定！
“为了一个女人，你连你爸都不要了！你这种脾性，若是传出去，真以为你未来的路会好走吗？”
封临川明显已经气急败坏，说话也不符合平日水准。
封寒陵既然已经与六大供应商签约，就是将封氏集团逼到了绝境，未来至少几年里，封氏集团都会跌出江城的一线企业，沦为无名！
真是好狠的手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