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这个人……海德里希微微一笑:“你又立功了。”
他向夏醇伸出手,示意可以把脑虫交给他。
夏醇摊开手,掌心里只有一些残破的碎片:“报告上将,脑虫自爆了。”
海德里希一惊,脱口而出道:“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呢?”夏醇平静地说,“相遇之初,我交给你的那只脑虫,不也自爆了吗。”
海德里希脸上的肌肉抽了抽,缓缓将手收了回来。他还指望从最后的脑虫那里获取情报,包括莫比克星上的虫后搜寻了多少蓝色晶体,以及战斗中她为什么会拒绝与自己共鸣。
他无法完全相信夏醇,但夏醇的话又让他无法反驳。
一场战役结束,战士们清理了战场,回到母舰修整。在即将分开的时候,队长叫住了夏醇。
“我还没有谢谢你呢。”队长的脸被暗影虫的腐液烧坏了,包扎得像个木乃伊,说话的时候既可怕又滑稽。
夏醇摆摆手:“没必要,换做是你,也一样会救我。”
队长不知道自己在那样的情况下会做出什么样的判断,夏醇的这番话让他有些不舒服。他迟疑片刻道:“你是怎么发觉,那是一只进化虫母的?”
夏醇眨眨眼:“我猜的啊。”
队长笑了一声:“猜的?那你运气一定很好。”
“对了,你不是说,上将经历过大大小小的战役,肯定比我了解虫族吗。”夏醇摸出一支烟点着,慢悠悠地说,“那你猜,他知不知道我们困在进化虫母体内?”
队长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好不容易友好起来的气氛荡然无存。他走到夏醇面前,用从纱布缝隙中露出的眼睛愤怒地看着他:“我警告你,不要再让我听到这种话。从革命之初我就跟在上将身边,他的为人如何,我一清二楚。我尊敬他,仰慕他,不允许任何人诋毁猜疑他。”
夏醇觉得自己像个反派,特别招人烦。他笑着挥挥手,告别了队长往休息区走去。海德里希的信誉和威望太强大了,像队长这样对他绝对信服的人比比皆是。他们就连一句关于海德里希的质疑都听不得,又怎么会相信他们的英雄早就被掉包了呢。
尤其是,关于海德里希的秘密,夏醇是从一只脑虫那里得知的,这要是让人知道了,他自己才会被当成大虫子。现在唯一让他觉得有利的是,他通过某种神秘的力量与虫族建立了精神联系,甚至可以让包括脑虫和进化虫母这种虫族高级生命体臣服……
他正叼着烟沉思,冷不防从一旁的通道里被人抓过去按在墙上。他条件反射地抬腿要给对方一记膝击,却被对方轻易化解,并将他扭过去按住了。
夏醇的脸贴着冰凉的舱壁,闻到某人身上熟悉的气味,这才放下心来。他忍着笑装作害怕的样子说:“你是谁,要对我做什么!”
按着他的手微微收紧,却控制着不会弄疼他的力度。
阎浮贴近他道:“你一边走一边出神,是在想谁?”
夏醇:“我……在想一个男人。”
阎浮咬住他的耳朵,没好气道:“不许想。”
夏醇离开的时间每多一秒,阎浮的担心和后悔就增加一分。好不容易把人等回来了,他竟然在想别的男人。
“别的男人都是用来想着如何干掉的。”夏醇被他弄得耳朵发痒,转身抱住他,拿掉烟在他颈侧吻了一下。视线越过阎浮的肩膀,夏醇发现他的舱室有些不对劲。
“你……”夏醇放开手,一时语塞,“舱室的门呢?”
阎浮没什么心思说那些无聊的事,刚刚夏醇抱住他的一刻,令他心神一阵悸动。夏醇似乎比之前更适应肢体接触了,不过这或许是无意识之下的举动。
无论如何,阎浮还是忍不住把夏醇拉回身边,将忍耐许久的思念化为行动,吻住他喃喃道:“舱室里面太闷,我透透气。”
夏醇咬了咬他的嘴唇,好笑道:“按照你这个透气的方式,你怕不是快窒息了吧?”
“一定是你离开的时候,把我周围的空气也带走了。”阎浮顶起夏醇的下颌,令这个吻更加绵长深入,直到附近传来走动声才意犹未尽地停下,“嗯,现在呼吸顺畅多了。”
夏醇快速走向自己的舱室,背影都快烧着了:“我去洗个澡,别跟来!”
之前还有人偷看夏醇洗澡,阎浮怎么可能不跟去。休息区的几间浴室里已经没了人,夏醇脱光衣服走到一个隔间里打开水,正要仰起头痛快地吐口气,余光瞥见阎浮仗着身高优势在隔壁观赏。
夏醇:“……想看?”
阎浮眼睛弯弯的:“不能碰,还不能看吗?”
“那好好看吧。”夏醇放开手脚,撩水到身上,在自己胸口和腹部摸了摸,故意把手往下探去,想逗逗阎浮。
阎浮的眼神随着夏醇的手在他身上游移,浅淡的眸色愈渐加深。他的眼神如有实质,带着一抹侵略又不失去温柔的色彩,让夏醇的皮肤烧了起来,某个部位竟然开始蠢蠢欲动。
“行了,再看收费了。”夏醇转了个身,背对阎浮,深呼吸保持冷静。
正将注意力集中在水流上,后背突然被触碰了一下。夏醇的肌肉顿时绷紧:“不是只看看吗,怎么还动手了?”
阎浮:“你背上有个东西。”
夏醇笑了一声:“哦,原来是你要帮我擦背啊,没关系,冲冲就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