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将匕首握在手中时,那怀疑的心思这才稍稍缓和了下来。她松了一口气,指腹忍不住在那刀鞘鞘面上摸了摸,直到确定了的确是原本的太和之匕,这才满意的将其收了起来。
“若是这匕首是本王送你的,你可也会这般珍惜呢?”瞧着楚芸清眼眸里的满意,北冥封神色有些怅然的看着楚芸清。
楚芸清被北冥封盯得有些窘迫,抿了抿嘴垂下眼眸却并没有回答他。
马车依旧一摇一晃的往前走着,将太和之匕拿回来的楚芸清起身欲从北冥封怀中退出来。可他却像是故意要同她刁难般,她越是挣扎要走开,他手上扣着的力道就越发重。
两人在马车上挣扎纠缠了一阵,最终还是以楚芸清吃疼的败下阵来。她这会儿肩膀上、手上都是伤,刚刚折腾一阵,她手上肩上的伤,疼得让她有些止不住的哆嗦。
“啧!”楚芸清咬牙闷闷沉哼了一声,侧头下意识的看了看受伤了的肩膀。
“你伤口又裂开了?”北冥封眼眸微动,慌忙松了松手上搂着她腰身的力道。
“哼!”楚芸清冷哼了一声,没有搭理北冥封,伸手有些吃疼的掂了掂肩膀上的衣服。
北冥封见楚芸清不搭理,心下也是一阵气恼。见着她肩上衣服隐隐透着些红色,知道那应该是伤口又再次裂开了。
他伸手弯腰,将楚芸清从他怀中小心的抱起,放在了一旁的倚面上,随即又起身在楚芸清脚边蹲了下来。楚芸清被他那举动给吓了一跳,身子瑟缩着往旁边侧了侧。就见北冥封伸手将他坐下的椅面翻开,伸手从里面拿出了一包东西。
北冥封提着那包东西起身又坐下,垂着眼眸对楚芸清道:“将衣服解开!”
“啊?”北冥封突然的话将楚芸清吓了一跳,赶紧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衣服,一脸戒备的瞪着他,没好气的问道:“你、你……要干什么?”
北冥封抬眸好笑的瞥了楚芸清一眼,将手中的布包放在一旁,突地撑手倾斜着身子朝楚芸清倒了过去。
楚芸清吓得身子紧紧贴在身后的车面上,双手护在胸前甚是惊愕的瞪着北冥封。
北冥封伸手将楚芸清困在臂弯之内,楚芸清紧抿着嘴往后缩了缩。见着北冥封低头仰着下颚似乎就要朝她亲过来,楚芸清一手拢着胸口的衣服,另一只手则捂着嘴低头转身就与从北冥封臂弯下给钻出去。
北冥封见状,伸手一把拽住楚芸清的衣领,又将她给拖拽着按在了车壁上。
楚芸清吓得浑身紧绷,身子紧紧贴着身后的马车,捂着嘴的手紧得指尖都有些泛白。
“干什么?看看你的伤啊!你以为是要干什么?”看着楚芸清那紧张不安的模样,北冥封勾了勾嘴角笑得有些凉薄,黑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落寞。
伸手将楚芸清从一旁又拽回道他身侧坐下,楚芸清还想挣扎,北冥封开口不耐道:“你是想坐本王腿上,还是自己乖乖坐在凳子上,你自己选!”
“额……”北冥封的话,成功的让楚芸清从挣扎中迅速恢复冷静。
她抬眸不安的看了看北冥封,北冥封眸色微冷,有些没好气的催促道:“将上衣松了!”
“啊?可、可是……”一听还是要她脱衣服,楚芸清拽着衣襟的手不禁又更使劲儿了。
“你若不愿……本王倒也不介意将你这身上衣物撕碎,再一片片的给扒下来!”北冥封咬牙狠狠道。瞧着她那戒备、不安又疏离的眼神,让他只觉腹中怒火如日中烧,烧得他简直恨不得将眼前这女人,直接从他这马车上给丢下去。
垂在身侧的手不禁又紧了几分,北冥封长长呼了口气,这才将那即将绷断的理智又给拉了回来。
“诶、诶、诶……别!我、我自己来!”看着北冥封那包含怒意的眼眸,楚芸清知晓自己若是再这么折腾下去,到最后倒霉的也只是她自己。北冥封……他是真的生气了!
伸手将肩膀还披着萧璃的披风给解了下来,楚芸清又松了松腰间的腰带,侧转身拉了拉衣服上的系带。这才一层层的,将肩膀上的衣服往下拉了拉,当肩膀裸 露在空气当中时,她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脖子上的肌肤生了一层鸡皮疙瘩,楚芸清咬了咬牙,伸手欲将肩头的衣服又给拉回去。
北冥封伸手按住楚芸清的手,双眸盯着她肩膀上的伤,神情一片肃冷。
瞥见北冥封那一脸严肃认真的模样,楚芸清心头猛的一颤,想着自己身上这伤莫不是真的那么严重?
“你这伤口又出血了!”瞥着楚芸清肩膀上的伤,北冥封狠狠凝了她一眼,似乎在嗔责她受伤了也这般不安生。
楚芸清抿了抿嘴,佯装没有看懂北冥封刚刚那眼神。
北冥封见楚芸清不说话,暗暗长叹了一声,伸手开始替她解开肩膀上绑着的纱带。
向来都是被人伺候的北冥封,这伺候起人来动作也是毫不含糊。他并没有花费太长的时间,就将楚芸清肩膀上绑着的纱带给解开了。
香滑的肩膀上,有着几条血口,在那稚嫩细滑的肩膀上,显得尤为的狰狞。北冥封往日也是见过不少风浪,死在他手底下的人命也不知道有多少。可当他看到楚芸清肩膀上的伤时,他还是忍不住的倒抽了一口冷气。
他双眸蓦地又沉了沉,神色有些莫名的瞥了楚芸清一眼。楚芸清被看得有些莫名其妙,眨了眨眼一脸纳闷的看着北冥封。
“你这伤……昨夜处理过了?”北冥封拿过一旁布包里的药瓶,看似无意的痛楚芸清说着。
“嗯!”楚芸清拧眉侧身看着自己的肩膀,淡淡的应了一声。
北冥封幽幽将手中药瓶拧开,点着手在楚芸清肩膀伤处撒着药粉。续而又开口道:“看这包扎手法,不似一般寻常医者。昨日除夕,又是何人能不计嫌隙沾这血腥替你处理伤口的?”
“是……”经北冥封这么一说,楚芸清突的愣了一下。这大过年的,多数人的确是不愿沾染血腥,以免来年会触霉头。
可依着昨日夜里狄墨的反应,他似乎也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结果这大年初一的,他就莫名失踪了!楚芸清虽然不是个迷信的人,可这会儿心底还是有些忐忑不安的。
楚芸清正想得出神,突地就觉肩膀上一阵疼痛。她“啊!”的一声缓过神来,侧身疑惑的看向正替她上药的北冥封。
“你这什么药啊?”肩膀上有些热辣辣的疼,楚芸清紧拧着眉头,满是郁闷的看着北冥封。
北冥封淡淡抬眸瞥了她一眼,抽了抽嘴角却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开口重复的问道:“你还没说……昨日夜里是谁替你上药处理伤口的!”
楚芸清撇撇嘴,并未将北冥封这问题放在心上。“昨日夜里大家都在忙,也就狄大人还能忙里抽……啊!你干什么啊?”
话还没说完的楚芸清,感觉肩上伤口突地被一股力道按了一下,疼得她险些直接从凳子上跳起来。她赤红着脸,满是恼怒的瞪着北冥封。
北冥封面色阴郁,嘴角微微上翘着喊着一丝凉凉的笑意。面对这楚芸清的恼怒,他冷哼了一声,双眸有些不怀好意的看着她。“这么说……是狄墨……他替你上药重新包扎伤口的?”
“是又怎么样?”因为肩膀上的疼痛,疼得楚芸清整个人都有些冒火,以至于说话语气也都冲了起来。
北冥封眸中闪过一丝冷光,龇牙又道:“你昨日夜里,也是这般宽衣解带,让他替你清洗伤口的?”
“你——”面对北冥封的咄咄逼问,楚芸清气得差点儿直接甩手站起来同他对骂了。可当她气势汹汹的侧身看向他时,却在触到他眸中叫人有些毛骨悚然的笑意时,她心中顿时警铃大作。还未说出口的话,甚是识时务的闭上了嘴。
“那个……药上好了吗?有点儿冷,没好的话就算了!”楚芸清转眸看了看自己的肩膀,伸手欲将衣服拉好。
“本王问你!你是不是……也这般,让狄墨瞧见了!”北冥封咬牙,伸手紧紧扣着楚芸清欲拉衣服的手腕。
楚芸清心下又是恼怒又是无奈,长长吸了口气抬眸冷笑着看着北冥封。“王爷!我与狄大人本就是夫妻,试问夫妻之间不过是宽衣看个肩膀那又怎么了?你是不是管得——”
冰冷无波的话还未说完,楚芸清只觉肩膀上突地又是一疼。她紧紧咬牙,这才没有再惊呼出声,只是那面色瞬间变得有些煞白。
“……”北冥封阴沉着脸没有再说话,手上替楚芸清包扎的动作也没有停。两人就这么沉默着,直到北冥封替楚芸清重新包扎好伤口。北冥封这才眼眸阴冷的看着她,开口道:“楚芸清!你可真的想好了,宁可给那狄墨做个小妾,也不愿再重新回来跟着本王?”
楚芸清喉头一窒,看着北冥封的眼神瞬间也变得有些嘲讽。她开口好笑的问道:“跟着狄大人是妾,那么跟着王爷就不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