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铁棒讶道:“不是说是黑莲教的巫教主打着替大儿子讨回公道的理由、逼迫向姑娘嫁给他的小儿子吗?贵派的陆宫主最多也就是个无为之过,为什么说他出卖你?”
“哼,你想得太简单了!”游盈冷哼道:“大师兄早在师父将乌云金蚕传给我时就怀恨在心,师父一死,他便仗着掌门身份对我百般刁难。每个月的物资从不按时发放,外边有什么好事也从来不叫我去,几乎让我这个内事长老无事可做,从门人弟子眼中消失了。”
“在巫马因为莫须有的理由找上门后,他一句帮忙劝解的话都没有,反而在背后推波助澜,使得我和雪雪身边没有一个人可以求助。”
谢铁棒没想到这件事背后还有更多曲折,本着刨根问底的八卦心思问道:“就算陆宫主因为尊师的偏颇心有怨念,也不至于完全帮着外人来对付你们吧?这样要如何跟其他弟子交代?”
游盈冷着脸回答道:“那丑男巫马很久以前便招惹过我,只是当初师父在世才不敢乱来。此事一出大师兄便将我完全架空,让我和雪雪两个人面对黑莲教全体修士的纠缠,他如此处心积虑,还不是想借此逼我把乌云金蚕交出去!”
随即她又昂起头,不屑地冷笑道:“老娘才不会让他得逞,马上带着雪雪逃了出来,这下子人财两失,倒要看他怎么跟巫马交代。”
谢铁棒听得连连咂舌,忍不住赞叹道:“游姑娘真性情,快意恩仇是许多修士努力一辈子的目标,而你已经将它付诸行动,光这一点修真界中便有半数修士被你比了下去。”
“嘿嘿,那当然,也不看看本姑娘是谁。”游盈对谢铁棒这记马屁很是受用,立刻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伸出手想要拍拍她的肩膀。
但她的手伸到一般却停在了空中,脸色古怪地说:“谢……姑娘的性情很对我胃口,金蚕的事我也不打算追究了,只是我都脱了斗篷,你是不是也该以真面目示人了?”
谢铁棒沉吟片刻,又跟一直被游盈忽略的筠秀交换了一下眼神,便轻轻一拍胸口处的九转龙佩解除了伪装。
这下子眼睛发直的人换成了游盈,表现得就跟第一次见到谢铁棒美貌的那些世俗男子一样。
谢铁棒向来对自己的容貌极为自负,看到游盈的表现不禁有些得意。
而游盈似乎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刚从美貌震慑中回过神,便大步上前拉住谢铁棒的手,豪爽地大笑道:“果然和传闻中一般美丽,我越来越中意了。谢姑娘与我性情如此相投,一定能成为知交好友的!”
谢铁棒回握住游盈的手,笑着说:“能与游姑娘这样勇气与美丽并存的奇女子相交,我自然深感荣幸。”
游盈听了激动得一把揽住谢铁棒的胳膊,大喜道:“太好了,那今后你我干脆就以姐妹相称如何?我稍微大上几岁,便叫你一声棒儿妹妹吧。”
谢铁棒被这个甜腻的儿化音激起一身鸡皮疙瘩,还好之前已经受过蓝水仙的洗礼,不然这一下就能让她麻上半天。
“好啊游姐,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她嘿嘿笑着靠了过去。
见到师父和恩人终于解开矛盾成为朋友,向雪怡也放下心中大石笑了起来。
但随即她又想到一件事,迷迷糊糊问道:“师父跟谢铁棒成为姐妹了,辣额应该叫谢铁棒什么呢?师叔?师娘?”
谢铁棒浑身一震,连忙道:“别这么说,咱们各交各的,不用管什么辈分,向姑娘还是直呼我名字好了。”
三人打得火热,一旁的筠秀却低头不语,脸上隐隐露出一丝异样。
她当然不会因为一时没人理会就生闷气,也并非怀疑游盈师徒别有用心,而是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对了!”谢铁棒跟游盈“王对王”半晌,忽然抬起头道::“刚才的事情还没说完呢,游姐将毒药提供给镇北王,虽然只是一宗普普通通的交易,但涉及到太上皇陛下和夺嗣一事,恐怕还是会带来不小的麻烦。”
游盈经她提醒也想起这茬来,脸上笑意迅速隐去,眉头一皱、沉声道:“的确,那劳什子王爷也太没用了,他一完蛋,我这边也很可能受到牵连。好不容易在京城找到的落脚处,难道又要被迫放弃了吗……”
谢铁棒总算是将话题引回了正题,朗声笑道:“这时候就需要我出场啦,游姐不必担心,有我在就没问题了!”
“你?”游盈讶道:“你要怎么解决,京城修士不是对外面的修士相当排斥么?”
向雪怡也帮腔道:“对啊,师父回来前,谢铁棒还叫额把解药交给她呢。”
谢铁棒成竹在胸,傲然应道:“这就是我为什么扮成雷恩的原因了,我在京城行走用的并不是原本的身份,而是在今天白天刚刚举行完毕的比武招亲盛会中一举夺魁的雷驸马。”
“什么!?”向雪怡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