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司刑目光看不出情绪,许久他说,“和你说个好消息要听吗?”
殷墨没得选择,只能顺从点头。
严司刑双手插兜,倚在门口,毫无一丝怜悯,“你的接头人鲁国安今早刚刚出了车祸死了。”
殷墨膛目欲裂,呼吸仿佛被抽干,胃里一股一股往上反着酸水。
终于他忍不住转身抱着马桶吐了起来。
除了大声干呕和几口胃酸,空旷的胃里什么也没吐出来。
严司刑走近他,缓缓蹲下身子,大手抚摸殷墨颤抖的脊背。
殷墨大口喘着气。双眼充满红丝,眼尾挂着泪珠,不知是吐的还是伤心过度。
他歪过头,虚弱质问,“严司刑,你不怕下地狱吗?”
严司刑拇指抹掉殷墨脸上的泪,内心毫无波澜,“墨墨,我是无神论者,如果真要下地狱,你在我身边这三年我大概要下无数回地狱了。”
殷墨别过头不再看他,扒着马桶边缘得手捏得发白,“严司刑,你早晚会遭报应的。”
严司刑嘴角上扬,站直身子,掌心摩挲殷墨的湿发,声音幽长,“我的报应早就来了。”
殷墨心头一颤,无数情绪堵得他胸口发疼。
严司刑没多停留,嘱咐他几句话就离开了。
殷墨如释重负的跌坐在地。
严司刑太危险了,他不能再留在这人身边。先是账簿被拦,之后鲁主任就死了,他已经可以确定cbd里有严司刑的人了。他一定要想办法逃出去通知陈司长,揪出这个内鬼,否则恶人就会永远逍遥法外。
他抿了抿睡袍前襟,强打精神站起身子。
这时管家敲门,“殷先生,家庭医生来了。”
殷墨打开门,管家和三名保镖立在门口,大概是怕自己不配合。
他沉了口气,难得平静说,“走吧!”
管家并不意外殷墨的配合,每次被少爷收拾完这人都能安分几天,之后再不知死活的作上一次,最后又是一顿惨痛的教训。
周而复始。
几人去了三楼的无菌医务室,里面安装着各种精密先进的医器。
殷墨换上无菌服,进了医务室,保镖也要换上衣服被殷墨拦住了。
“你们不用进去了,我会配合的。”
保镖们面面相觑看向管家,管家思量一会儿同意了殷墨的要求。
殷墨转身进了医务室,关上了房门。
家庭医生和一名女护士早就准备好了手术备用品,冰凉的刀具旁躺着一枚袖扣大小的黑色物体,不出意外就是即将植入他身体的跟踪器。
殷墨嗓子发紧,双脚迟迟没动地方。
家庭医生对殷墨并不陌生,也知道他和严司刑的关系。
见殷墨害怕发白的脸,笑着安慰,“殷先生不用担心,这只是个小手术,打了麻药不会很疼的。”
殷墨眸色暗下,语气冰到极点,“如果刀口发炎了是不是就得把东西拿出去?”
家庭医生一愣,随即笑了笑,“正常来说是这样的,不过这种情况基本为零。”
殷墨唇角浅勾,走到手术台前,声音出奇的平静,“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