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唐舟的问题,梁发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将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
“那个人是谁梅姬并没有明确指出过,但我跟梅姬相处这么多年,她也曾偶尔说漏过嘴,那个人……以前是个富商,后来却做了道士,道号是什么我不清楚,但有一个明字。”
听完梁发的话后,唐舟微微凝眉,他没有料到绿衣的父亲竟然是个道士,而如果绿衣的父亲是个道士,那么以道士那些所谓的规矩,有一个私生女只怕对他是很有影响的,为此派人刺杀绿衣也说得通。
只是那个道士是谁?
就在唐舟这样想的时候,梁发突然问道:“小侯爷,不知我是否还需要去认那个人?”
唐舟摇摇头:“他并非杀死你女儿的凶手,你见他也没用,更何况现在他受伤极重,需要静养,你去府衙之后,只说他与你女儿并无接触即可,绿衣的仇,待本侯爷查明之后,自然会替她报的。”
梁发连连颔首,只是却也有一个疑问:“小侯爷怎么说,小的自然怎么做,只是……只是小侯爷跟小女并不认识,为何要帮她报仇?”
听到这话,唐舟心头顿时一沉,是啊,按照自己所说,自己跟那绿衣无缘无故,为何要帮他报仇,这实在有点说不通,而他如果把铁不知的事情说出来,却与自己之前说的自相矛盾,且对铁不知很不利。
这样想着,唐舟突然冷哼一声:“本侯爷本来跟这件事情一点关系都没有,可却有人想要将本侯爷牵扯到这件命案上,不将此事调查清楚,还让人以为本侯爷是好欺负的。”
权贵的心思那些普通百姓是猜不到的,梁发连连颔首后,便急匆匆的退了出去。
而就在梁发离开之后,唐舟一番思索,直接去了程府。
唐舟刚进程府,程府的小厮立马就很是殷勤的把他给迎了进去,那态度可比很多大臣来府上都要好,而对于这些小厮的友善,唐舟也没有多去思考,反正不是坏事。
而唐舟刚在客厅坐下没多久,程处默就大大咧咧的跑来了,他跑来之后,啪的一下打了一下唐舟的肩膀,那样子就跟老朋友见面时的招呼一样。
“唐兄,你的策略家父今天在早朝上说了,圣上很满意,已经派人采取措施,准备离间高昌国的各派势力,想来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对于程处默所说,唐舟是不怀疑的,李世民雄才大略,朝中的官员更是一个比一个精明,只要找对了方向,怎么离间,如何削弱高昌实力,这对他们来说根本就不是事,阴的明的,只要管用,他相信大唐的官员是不会拘泥于此的。
“如此说来,我大唐便能少牺牲一些将士了。”
“可不是嘛,听家父说,圣上对你可是称羡的很。”
程处默毫无心机,想到什么说什么,唐舟见他如此,也是有什么说什么,两人这么一来二回,关系也就亲近了许多。
而唐舟见时机差不多了,便将程处默拉到自己一旁坐下,道:“兄弟今天来找你是想问你几个问题。”
程处默一听这话,顿时得意起来:“家父一直说你绝非池中物,要我多跟你学习,如今你也有事问我,看来我程处默也不差嘛。”
唐舟苦笑,但还是连忙应道:“程兄可是将来的国公爷,以后可是我大唐栋梁之才啊。”
程处默越发得意的,道:“好了,你说吧,想问什么?”
“是这样的,据闻当今圣上好道,不知我大唐长安城中,有名的道士都有谁?”
“道士?唐兄问这个做什么?”
“如今圣上好道,我等臣子自然是上有所好下必甚焉啊,程兄你说是不是?”
听到唐舟这话,程处默立马露出嫌弃的神色:“唐兄,你我都是国公侯爷一类的人,实在没有必要去迎合皇上的喜好,再说圣上雄才大略,好道也不过是表面而已,想飞黄腾达,还是得军功说话……”
一个问题引得程处默说了一大堆的话,而且每句话都有教训的意思,唐舟那个无语啊,可也没办法,等程处默好不容易停下来想歇口气,他这才连忙插缝道:“程兄所言甚是,但还请程兄告知我长安城中有多少有名的道士。”
“好了,好了,见你这么想知道,我就告诉你吧,在这长安城,最有名的道士有三个,其中最最有名的当属孙思邈,他道号妙应真人,这孙思邈医术高超,能起死回生啊……”
唐舟对孙思邈还是很熟悉的,因此不等程处默说完,便连忙打岔道:“孙真人大名我是知道的,程兄说另外两个吧。”
被唐舟打断,程处默有些不高兴,但还是继续说道:“再有一个就是李淳风,此人精通天文、历算、阴阳,圣上如果要搞个祭祀什么的,都会找他算日子。”
这个人很有名,唐舟也听说过,不过这次他没有打断程处默。
“最后这个,就是明镜道人了,说起他那就话长了,这明镜道人之前不过是一普通百姓,后来去道观当了道士,他曾经预言当今圣上乃真龙天子,而且毫不避讳,为此圣上登基之后,对他可是宠信有加。”
听到明镜道人这个称号后,唐舟顿时一喜,但脸上却表现的很平静,道:“看来我大唐道士还真是本事非凡啊,一个善于治病救人,一个善于天文,算数,还有一个能够预知未来,只不知这几个人圣上最喜欢谁?”
“当然是孙真人了,孙真人养生有术,圣上那是对他推崇的很,一直想让他到太医署任职,不过孙真人自由惯了,就辞去了太医署的职务,云游四方去了,至于李淳风和明镜道人嘛,两人旗鼓相当,听说最近太史令空缺,两人都想去,为此在圣上面前不知道争宠多少次了呢,他们啊,有本事是有本事,但却不像孙真人那般豁达啊。”
听到李淳风和明镜道人最近正在相互争宠,唐舟顿时觉得豁然开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