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芊尘微微一笑:“这个顾虑真的是叫做杞人忧天,如卿他要夺得墨氏公司的控股权,何需要做得这么婉转。这不是他的行事作风。大家都不必对此担心,你们就算不说,我也知道你们还有另一层顾虑,那就是我借如卿的注资一旦拉大了公司的控股权,我所占的股份会越来越高,让你们分得的红利越来越少,是吧。”
众人虽然没有明说,但心里确实都有这方面的想法,现在被墨芊尘明确提了出来,他们也只是讪讪的点着头。
墨芊尘见他们明认默认的都有,不由道:“很多人喜欢用塔罗牌来看运程,我们就打一个简单的比喻,如卿在塔罗牌中就是权杖的代表,意思也就是他的权利是任何人都不可侵犯的。他在管理公司的時候,也是如此。所以他公司的股东对他是又爱又恨,恨他过于集中了手中的权利,而又爱他为他们带来了巨额的利润。我想我这样说,你们都是应该明白的,对吧!”
众人纷纷的点了点头,认为墨芊尘对他的这个分析一步到位。
“那么,我在这里也告诉大家,除了这次增进生产设备扩大生产之外,公司的注册资金暂時都不会再变,我们的利润分配上也不会发生变化。”墨芊尘望着他们,“我们现在要做的,不再是怀疑如卿的用心,而是要将精力都放在公司的发展上,齐心协力的为今年的利润番翻而努力奋斗。”
“好!”众人一起鼓起了掌。
会开完后,墨芊尘虽然是全力的安抚了众股东们,但她的心思却如海潮一样汹涌澎湃,她从来不会担心鞠如卿会夺了她的公司,相反,对于鞠如卿为她所做的这些,她感到的更多的是无地自容。
他就像一座巍峨的大山,她永远只能站在山脚下对他仰望,却从来做不到与他站在一起看世界的奢望,因为她永远达不到大山的高度和厚度。
来公司上了一天班,墨芊尘发现,公司即使没有她,鞠如卿也会处理得很好,她反倒成了可有可无的多余的人了。
还没有到下班時间,她就起身离开了办公室,然后乘电梯离开了公司,刚走出电梯门口時,却见到几个彪形大汉们向她行礼。
墨芊尘站在原地没有动,她在未够下班時间离开公司,陈标还在她的办公室外守候,可是,她没有想到的是,鞠如卿却另外派了人驻守的各个电梯门口。
她一直以来担心女儿和墨氏公司,现如今,女儿在鞠如卿的身边生活得很好,墨氏公司经他一领导也是风生水起,她似乎已经不再担心着这两样了,那么,让她找一个安静的地方,静静的去度过。
“少奶奶,下班了吗。”很快,陈标也从公司楼上下来。
“我想去海边走走。”墨芊尘说。
“好,我们现在就开车去。”陈标马上叫人开来了车。
墨芊尘上了车,默然的看着不断后退的高楼大厦,继而很快转换成了蓝蓝的天,青青的山,还有绿绿的水。
“少奶奶,到了!”陈标先下车,打开了车门。
“谢谢。”墨芊尘走到了沙滩上,她脱下脚上的高跟鞋,然后光着脚丫踩在了被夏日太阳晒得发烫的沙滩,柔软的沙滩,极细极细的颗粒,无数颗的沙粒,构建了这一片一望无垠的沙滩。
她慢慢的坐下来,看着地平线上的落日,任夏天傍晚的风吹到了身上,飘扬的长发随风而舞,她的手指在沙滩上随意的画着,想起不久前,她们曾在一起庆祝一周年的结婚纪念日,那時候的沙滩是一片浪漫的沙滩,有一只雌蟹领着九十九只雄蟹围成了八个字:“卿尘快乐,快乐倾城!”
卿尘之恋现在变成了倾城之殇,墨芊尘的手指在沙滩上毫无意识的写出了八个大字,卿尘快乐,快乐倾城!当潮水翻滚上来,冲刷了写出来的字時,沙滩瞬间再次变得一片平静,但是,那八个字却永远的印在了她的心里。
泪水,毫无预兆的再次滑出眼眶,她看着暮色下的大海也越来越模糊,但鞠如卿的身影却在她的眼中越来越清晰,仿佛他正从海上踏浪而来……
这時,忽然响起了一片海螺声,在大海边响得如此清晰,也在夕阳西沉下的大海里响起了一曲似乎不愿意离去的离歌。
墨芊尘再次睁开眼睛時,却只见越来越墨色的大海,并未见到鞠如卿的身影,但海螺声却声声入耳,她不由找寻着这样的声音,是谁会在暮色里吹上一曲伤人的离歌。
渐渐的,离歌停了下来。
墨芊尘站起身,搜寻着声音的方向,她看到了一张笑脸迎向了自己。
“芊尘,你也喜欢到海边来坐坐。”董昵手上拿着一只海螺。
墨芊尘没有想到吹海螺的竟然是董昵,那个曾经在这片海洋上要寻死觅活的人,如今站在自己的面前,早已经没有了当時的困窘。
“董小姐,是你呀,吹得很好听。”墨芊尘望着她。
董昵扬了扬手上的海螺,笑了笑:“我曾经为守护一段婚姻,几乎是每天傍晚都会来这里吹上一阵海螺,那就成了我生命中必不可少的事情,在迎着海风看着海浪而吹响時,我似乎就能看到婚姻的希望。”
只是,后来,还是没有守住婚姻,关于这一点,墨芊尘是知道的。
“可是,现在,你为什么还来吹呢。”现在的董昵活得非常精彩呀!墨芊尘就不明白了。
董昵扬眉一笑:“现在吹呢,是为自己增加灵感,我们吃设计行业的饭,灵感是最重要的来源,怎么。刚才我的一曲离歌,似乎让你很伤感呢。”
墨芊尘不好意思的微微一笑,“你现在已经走出了感情的沼泽地了吗。”
“我自己觉得应该是走了出来,当初怎么也走不出来,任凭很多人劝我,我也是钻进牛角尖出不来,但凡事还得自己想通才行。”董昵伸手拍拍她的肩膀,继而欢乐的一笑:“不用担心,我现在没事了,不会再跳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