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生命绝域几个字,小草苗便清楚,黑豹王被这群家伙,逼入了石丹爆炸之地。
至死,都没有回水桶山求援,怕暴露自己长生草的身份。
秦长歌心里颤抖,也顾不得遗木化身动多了,会崩溃这事。
直接展开极速,向千里外奔袭而去。
“史前猛犸,刺猬,伊神蝠三族,这仇,我记下了!”
小草苗喃喃自语。
自己在山体内打铁,距离山顶有两千多米,除非山体摇晃,不然根本察觉不到山顶的动静。
若不是伊神蝠王发动声波攻击,导致山体震颤。
很可能,自己出来以后,小伙伴们就全死了!
……
褐红色的沙粒,随风飘扬。
荒凉孤寂的生命绝域边缘。
一只骨瘦如柴的黑豹,气若游丝,毛发没有一点光泽。
静静的躺在地上,被风沙洗礼。
某豹,像一只即将老死的动物,腹部一起一伏,呼吸渐渐微弱,眼里没有一丝希望可言。
蜕变成上古血脉,他拥有二十万年的寿命。
但在岁月之力的侵蚀下,二十万年也不过是转瞬而已。
老刺猬,把他堵在生命绝域中,足足有一天时间。
还数次冲进来,想将他击杀。
黑豹王只能向绝域更深处逃窜,那里掠夺生机的速度,更加恐怖。
若是在石丹爆炸的中心地带,二十万年,连半秒都撑不住,就得老死。
你退我进,你进我退,就这样耗着。
最终,老刺猬先扛不住了。
他从造器境界,退到筑轮巅峰,若是在外界待久了,境界会定型,就算回到深山里,也不会恢复到造器阶段。
而且,他只有五万年寿命,去绝域里追黑豹王,简直是自寻死路。
他为上古遗铁碎片而来,拯救族群才是最重要的。
老刺猬一走,几乎变成骨架的黑豹王,赶紧从绝域中跑出来。
但他太虚弱了,身躯佝偻,连走路都费力,只能颤颤巍巍的爬到在绝域外,苟延残喘的……等死。
“我尽力了……”
黑豹王眼角有泪水滑落。
他的眉毛,变得花白,胡须像枯草一样,无力的耷拉下来,全身都散发着腐朽的味道。
半个躯体,已经埋在了沙粒中。
再过一会,他便会永远的葬在这片大地上。
突然。
一阵风吹过,像是有什么快到极致的东西,从眼前掠了过去……
黑豹王干枯的毛发,下意识炸起。
老归老,但他有森林霸主的威严,绝不允许自己被其他生物吃掉。
“吼……”
苍老而无力的低吼,从黑豹王喉咙里发出。
老兽王的尊严,不容侵犯!
但是。
“pia~”
某豹干瘪的屁股上,无缘由的挨了一巴掌。
黑豹王顿时大怒,两只深陷的眼窝,露出凶光。
谁啊?
他娘的!
以为老子好欺负是不是?
某豹艰难的挣扎了一下,用尽全身力气,颤巍巍的爬起来。
可是。
“pia~”
屁股上又一巴掌!
“吼!”
可怕的怒吼声,在旷野中回荡。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筑轮巅峰的生物,即便再苍老,也不是一般生灵可以亵渎的。
黑豹王虎视眈眈的警戒着,想找出欺负自己的凶手。
但突然,一颗玉石雕刻的小脑袋,毫无预兆的,猛一下凑到他脸上……
“嗷呜!”
某豹发出一声惨叫,还以为有什么暗器,击中了自己的脑袋,吓得他一下子蹦出十多米远。
可是,当看清楚了来物,黑豹王一下子呆滞了。
而后,毛发虚张,吼声不断,忍不住破口大骂。
你他娘的,明知道老子快死了,还吓唬我!
要不是老子心大,非得被你活活吓死不可。
小草苗,我跟你誓不两立!
“吼!”
可是。
骂着骂着,黑豹王开始缓缓的抽噎起来,像个情绪激动过度的老人,恨之深切,也爱之深切。
小草苗,你他娘的还知道来找老子?
再迟一会儿,你豹爷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嗷呜……”
某豹哭得泪眼昏花,大脑袋一头撞到小草苗怀里。
大舌头伸出来。
“厮流,厮流……”
用力舔抵某草。
像饿了十万年的狗,见了骨头一样,没有比这再宝贝的东西。
一滴金黄色的液体被挤出来,宛如一只符文组成的小龙,在空中游动,灵性十足。
瞬间,方圆数里内都像变成了神土,馨香四溢。
就连生命绝域,都被长生草液蕴含的恐怖生机,不断消融,令大地上再次变得生机勃勃。
“嗷呜……”
黑豹王疯了,一声狼嚎,大嘴张开,猛的咬向金色小龙。
但那龙却灵活的躲开了,像个小生灵一样,对某豹吐舌头,做鬼脸。
“真是成精了!”
连小草苗,都被自己的药液吓到了。
若不是清楚,这只是自己的一滴血,因为蕴含的长生物质太过浓郁,灵力太充足,所以才显得十分灵动。
不然,还真以为这小龙是一个顽皮的生灵,不忍下手。
“如果我完全成熟,药液的威力简直就太恐怖了,怕是死人都能救活过来!”
看着黑豹王将小龙吞下,秦长歌再次融入遗木化身之中,拎起黑豹王,赶紧回水桶山。
……
山顶。
一片狼藉与残败。
银杏树被削掉的树冠,触目惊心,像人类被截肢一样,上百条胳膊都被活生生剁掉了!
“呜呜……”
树下,小奶虎无比的伤心,泪水哭花了眼睛,不停用小脑袋顶虎妈,想将母亲叫醒。
秦长歌看的很心酸,心里很不好过。
“妈的,刺猬、蝙蝠、猛犸三族,老子跟你们誓不两立!给我等着!”
小草苗心中,一股猛烈到极致的杀机,在剧烈翻滚。
半滴黄金药液,落如虎妈口中。
又融入银杏树中,不停发出精神波动,想将老树唤醒。
但小草苗敏锐的感觉到,银杏树的自我意识,受到了重创。
就算醒来,也是像焦黑柳树那样,精神错乱,忘掉了许多东西,思维无比的缓慢。
两滴药液,留在银杏树体内,小草苗默然不语。
恐怕,没有几十年时间,老树是恢复不过来了。
“这仇,必须要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