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鹤看了几人一眼,即有神兽阁又有器灵山的弟子,这几人身上有些狼狈正拼命喝着灵酒向黑沼泽之外飞去,与陈鹤擦肩而过时,一个人还看了陈鹤一看,不屑的扭头对同伴道:“得,又是一个送死的,才筑基初期就想进去抢九品灵莲,真是自不量力。”
那几人完全一致的赞同目光毫不掩饰的落在了陈鹤身上,但很快便头也不回的向南面方向飞去,使陈鹤想要开口询问的话一时落空,望着他们的背影不仅眉头一皱,这几人方才的话难听归难听,但却透露出了两点信息,一是里面有九品灵莲,很有可能便是青莲,二是似乎不少人在抢。
陈鹤犹豫了下不由的加快了速度,黑沼泽的范围极大,一路上无论是在沼泽之上,还是枯树枝桠上都看到不少浮着的衣袍碎片,甚至不时还听到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声,显然陨落在这片黑暗腐蚀的黑沼泽中的修士不在少数。
那惨叫声让陈鹤更加的谨慎起来,并开始放慢速度,如果不是修仙者,普通人在这沼泽之上根本无法生存,因为单单是这些瘴气就足以让人致命,随后又遇到不少修士,有单个也有几个,纷纷都是身上带伤或防御不稳,看到陈鹤也是视若无睹,只急忙赶着离开此处。
就在陈鹤试探向里行进时,突然从浓郁的瘴气中飞来一道传音符,“陈哥,你怎么来了?”声音一贯的露出惊喜,不久便从瘴气处飞出两道身影,正是于烈与另一名面生修士,两人很快便赶到了陈鹤所在之处,于烈一脸焦急:“陈哥,别进去了,里面瘴气太浓,我等筑基中期绝对不能久待,并且里面那株九品灵莲都被筑基后期修士占据,进去也会那些修士被赶杀出来,有不少中期修士都死在里面……”
陈鹤听罢沉凝了片刻,却是转口问道:“那灵莲是否已被取走?你可见着是什么属性?”问完随手扔了筒灵酒给于烈,于烈接到酒筒一看是佛岑果酿的酒,对驱散这些带魔气的瘴气很有效果,顿时脸露喜色,立即道:“还没被取走,听说那九品灵莲马上就要结籽了,时间多则一月少则十数天,十几个筑基后期在那里等取灵莲籽,恐怕会有一场恶战,至于灵莲的属性,我没有亲眼看到,但是听说是木属生的青莲……”
陈鹤听到木属性青莲顿时目光一凝,心中有些狂喜,当初得到那五灵功法时还觉得这条件高的离谱,五种属性灵莲实在太过难找,整个修仙界也许都灭绝,有生之年都未必能凑全,却没想到已经有四种灵莲面世,如果再得到一枚青木莲籽,便只剩下最后一枚火莲,陈鹤喜出望外的心情算不必言说。
“陈哥,你真要进去啊,还是跟我们一起离开吧,虽然九品灵莲稀少,但是要抢到太难了,几乎没什么希望,还不如我们一起搭伙去寻找古修士的墓穴,还剩下一个月七杀之地就要关了,趁这个机会说不定能找到些东西。
陈鹤却是一挥袖道:“无妨,我且去看看,到时再离开也不迟。”随即便向沼泽里行去,于烈在后面叫了陈哥数声无果,旁边那修士却是突然开口道:“别担心了,那人是后期修士,只是用某种秘掩盖了修为,如果我是后期我也会进去的。”说完便叹了口气,毕竟是九品圣莲,谁不想弄个一枝半叶,无论是用来炼丹还是炼器都是绝佳的材料。
“你说陈鹤是后期……修士。”于烈听罢表情有些呆滞了,他记得陈鹤进阶中期好像没几年,怎么突然就进阶后期了,这进阶的速度都堪比门派的核心弟子了,不过同门炼就的秘术确实有看透对方元神之力的能力,这点倒是不容置疑。
陈鹤沼泽深处前行,一些修士的尸体越来越多,有的倒在树底赂下陷,有的甚至只剩下了一只脚,不少零散的法器和一些材料浮在黑沼泽上正慢慢的向下沉,而周围的瘴气确实如于烈所说越来越密,腐蚀防御罩的速度也越加的快了起来,不过与此同时陈鹤却是已感觉到了一丝灵莲的圣气。
陈鹤已亲手催熟了三株九品灵莲,自然知道在灵莲快成熟的月余时间它会散发出一股圣莲之气,对修士来说在此地打坐极为有益,但可惜是长在了这片黑沼泽之中,无法打坐,又有瘴气围绕自然不是可以清心打坐之地,既然闻到了圣莲之气,有些迫切之下,陈鹤不由展开了修为,速度又加快了两分。
很快便来到了九品灵莲的所在地,一进去便是铺天盖地的浓滚瘴气翻腾袭来,即使陈鹤防御罩坚固仍然还是缩水了半寸,这只灵莲不偏不巧的正长在了瘴气最浓郁之地,整个黑沼泽的颜色已经黑中带蓝,恶臭到了极点,但却并不妨碍在其中一处长出了离沼泽几尺高的数片碧绿莲叶。
而在几片莲叶中正有一枝半开的青莲,亭亭玉立,青莲的花瓣犹深到浅,颜色慢慢的过渡,清透而水灵,在这灰黑的恶沼泽中显得极为美丽耀眼,如一抹青色的透明宝石一般夺目,让人禁不住的会停下屏息欣赏,所有人在见到九品灵莲时都会受其吸引移不开目光,陈鹤也是。
只不过陈鹤因看得多,控制力已强上不少,很快便将目光移向围绕在九品莲花周围数丈之内的三群修士身上,其中一群便是李凌菲所说的流云宗,后期修士的人数高达六名,其中还有两个后期女修显然是望月宗的修士。
不得不说流云宗虽然是修仙界的五大宗之首,对资源极为霸道,但对方确实是有这个实力,无论期升阶的速度或法器都几乎是五宗之首,并且男子个个样貌俊美异常,身着纤尘不染的白袍更是飘逸如仙,怪不物会有望月宗女修肯为其叛离师门,不过这种诱导女修不入流的卑鄙手段却是容易招人垢病,极不光彩,甚至于引起其它门派弟子的不屑。
而另一伙则是器灵山的人,没想到器灵山这次也是大手笔,竟有四个筑基后期修士两个筑基中期修士,其中有一个穿着蓝边冰吞丝衣袍,头戴极品白玉冠显得极为奢侈富贵,在这个时候手里还拿了把扇子悠闲的扇着,在这浓瘴气里扇出的风都带着一股恶臭,这样也能风雅起来,还真是让人佩服。
而另一伙是神兽阁与玉丹门,显然这次玉丹门失利极重,先是陈鹤那一组人全军覆没,之前在沼泽又遭到流云宗弟子的攻击,陨落了十几人,此时勉强能和神兽阁搭上伙,否则早就被流云宗和器灵山的后期修士赶出了此处,神兽阁修士自然也有些狼狈,他们与器灵山向来敌对,这次也陨落了不少修士,可算是损失惨重了。
此时间陈鹤突然出现,玉丹门两个神色阴沉的后期修士,顿时眼前一亮,本身神兽阁和玉丹门平日关系虽然不能说不合,但是也不见得有多好,五派中又以玉丹门的人数最少,只有两个人,自然是气弱,一方面有流云宗的冷嘲热讽及挖神兽门的墙角,一方面又得防备神兽阁倒枪反戈,用战战兢兢来形容都不过份。
不过此时陈鹤一来,两个玉丹门的后期修士顿时眼前一亮,虽然这名后期修士面容陌生,但是其身上穿着玉丹门的蓝色衣袍,并且有腰牌,这是进入七杀地所发的特殊腰牌,以方便识别对方是自己门派还是其它门派,有此腰牌自然确定。
“各位还请住手,这位师弟乃是玉丹门弟子,师弟,还到这边来。”玉丹门那位年纪略大的蓄胡修士冲在场的所有修士解释了句,随即扬声向陈鹤道,陈鹤一进入到九品灵莲十丈之内就已经被这些修士发觉,虽然没有明面上进行攻击,但是陈鹤已经暗暗阻挡了数次偷袭,幸好他早就准备,否则真是防不胜防。
此时即有人开口,陈鹤自然不会拒绝,与众人微微行礼便来到了玉丹门和神兽阁一伙人之中,虽然玉丹门内杠严重,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自然还是自己门派的人相对可靠,神兽阁的三人见到陈鹤面上倒是冲他点了点头,唯有两个玉丹门修士喜出望外,总算丹门不是垫底的了,至少神兽阁想要翻脸也要掂掂自己的份量。
陈鹤站定后中,只听那摇扇子的俊美男子突然轻笑了一声道:“没想到玉丹门又来了个小喽啰,这下有热闹看了,三对三正好够人数,可以开打了,我等看戏就是。”此人长像不差,但一开口便是挑拨是非,让神兽阁和玉丹门起内杠,斗得越狠越好,最后自然渔翁得利。
在这一点上流云宗和器灵山意见出奇的一致,流云宗一个白袍男子也笑道:“神兽阁的一位中期修士不久前才被玉丹门修士所杀,这我可亲眼所见,没想到这么快两门派便握手言和,真为那死去的无辜弟子惋惜啊……”在这七杀之地,哪个都没杀过其它修士,到抢夺宝贝时就算是同门也是照杀不误,更何况是其它门派,白衣男子的挑拔更为恶毒。
神兽阁其中一修士手握得“卡卡”作响,被旁边一修士按住,“师弟,冷静,此时不是动怒之时,万事还以大局为重,其它的等日后回到门派再说。”毕竟神兽阁的人也不是傻子,流云宗与器灵山两伙修士的挑拨言语昭然若揭,就算之间有些矛盾,此时此地也并不是发作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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