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乐和英疏住在一个帐篷里,此时云天长来了以后见帐篷遮的严严实实的,便站在帘外喊道:“无乐,是我!”
只是里面并无人应答。
云天长皱起眉头,复又喊了一声:“无乐?”
过了半晌,里面英疏才回话:“是长王殿下吗?无乐在我哥哥那里。”语气有些慌乱。
另一旁帐篷里的无乐和成玄听见后皆是身子一震,他们知道英疏语气慌乱许是因为正在换衣服,可云天长哪里知道,无乐即便是没亲眼看着,也仿佛感受到了帐篷外云天长的身子一顿。
成玄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不可查的笑意,他很喜欢这样的误会。
果然,静默片刻后云天长沉重的脚步声缓缓走近,无乐轻叹一声,跟成玄指了指夜行衣,让他收好,便转身掀开帘子走了出来。
夜风舒爽,可云天长的脸色却是极为难看。
无乐上前一步语气低柔:“成玄喝多了,我只是过来看看。”
只见云天长二话不说,不顾众人便拉着无乐就走,幸亏无乐他们的营帐位置偏僻,加之夜晚光线不明,并未引起多少人注意。
云天长一手揽着无乐的腰便翻身上马,将无乐紧紧环绕在自己身前,手中马鞭一扬,只见同黑夜一般的宝驹便嘶鸣着飞快的奔了出去。
“我也喝多了。”
云天长低沉的声音就着呼哧的疾风灌入了无乐耳中,语气中带着明显的酸涩和气闷。
无乐的背紧贴着云天长炙热的胸膛,扭过头去就着夜色近距离的观察着云天长冷峻嶙峋的侧颜,这才发现他满脸通红,神情冷郁,分不清是真的醉酒还是气血上涌。
若真是醉酒,那他此时的状态顶多只能算的上是微醺。
无乐轻轻一笑:“你这哪里是醉酒的样子?”
分明是吃醋了……
云天长一路再未言语,墨黑的骏马一路疾驰不知跑出了多远,无乐只觉得两侧的树木由密到疏,视野逐渐开阔,在马蹄渐停的地方竟是遍地花瓣,一路烛光,前头还搭了一个不小的帐篷。
无乐还没来的急细看,便被云天长一把从马背上捞了下来,肩扛着就快步的走进了帐篷。无乐只觉一阵目眩失重,便陷落在了一个柔软的锦褥上,同时云天长炙热的身躯也压了上来。
“云天长!”无乐刚一惊呼便被云天长凶猛霸道的吻封住,似是要将无乐吞噬一般长驱直入不停的吮吸着,将她的每一寸呼吸夺走。
“唔唔唔……”无乐觉得自己快要窒息,挣扎着想要推开他,许久后就在云天长终于挪开之时,无乐还未喘过气来便觉身前一凉,不知何时纱衣半退,云天长的唇齿依旧不依不饶的游走着。
“云天长!”与此同时啪的一声,无乐一记响亮的耳光重重的打在了云天长的脸上。
空气诧然静止。
“我醉了,我早就醉了,从见你第一眼时我就已经心醉魂迷,无法自拔了。”云天长的声音暗哑低沉。
无乐因着刚才的那个吻仍旧低喘着,云天长将头扭过来,俯在无乐身上深深的注视着她,苦笑一声便抬手将衣服替她整理好。
云天长声线里透着一丝歉疚:“对不起,我……是我冲动了。”说着便要起身。
只听无乐轻叹一声,便将手臂环绕住云天长的脖颈将他带回来,将头埋入他的颈窝,声音略带颤抖:“你轻点,我害怕……”
云天长闻言瞳孔一震,全身肌肉瞬间紧绷,帐篷内的暖炉早已将空气焚熏的炙热,昏黄的灯光下云天长将唇覆上无乐紧闭的双眼,一点一点的在无乐面容上轻轻的扫过,舒缓着她紧张的情绪:“别怕,我定不会伤了你……”
星辰斗转在神仙眼里只不过是一瞬,但无乐却觉得刚才与云天长的胶着仿佛已过了千万载。
几许过后,无乐嘟着嘴陷在云天长的怀里闭目娇喘,他一开始很是温存,可到后面发现无乐逐渐适应了以后竟是越来越不受控。无乐心里恼羞着明明自己才是仙身,可方才竟抵不住他大开大合的蓬勃气势。
锦被里,云天长将头抵在无乐的脑袋上紧紧的拥着她,听无乐的喘息声逐渐平稳,低头一看,不知在何时早就熟睡了过去,云天长浅笑着在无乐的额上温柔一吻:“安心睡吧。”
不知过了多久,无乐睡梦中只觉得自己浑身燥热,辗转着醒来后发觉云天长炙热的身躯依然紧紧的抱着自己,难怪会这么热。
无乐刚要将手臂伸出被子,便被云天长一把抓了回来,无乐一惊:“你没睡?”
云天长温柔一笑,湿热的气息充斥在无乐耳边:“身上可还难受?”
无乐闻言又是一阵羞涩:“好多了。”
云天长低头看着面色潮红的无乐邪魅一笑,靠近无乐的耳边语气暧昧的说:“那接下来,咱们继续做正事儿……”
“啊?”无乐吓得瞬间就清醒了,瞪圆了眼睛一脸惊恐的看着云天长。
只见云天长朗笑一声,似是阴谋得逞。
无乐反应过来一拳打在云天长胸口,恼羞道:“你耍我!”
云天长顺势抓过无乐的手亲昵着:“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是真的有正事儿要做。”
无乐红着脸任由云天长摆弄着替她穿好衣衫,云天长出去了片刻,回来后又给她裹了个薄毯将她抱了出去。
无乐轻笑着:“神神秘秘的做什么呢?”
月光皎洁,无乐出来后映入眼帘的便是一片幽香的花海,红烛穿插在其中噼啪作响,初春大地刹那间热闹非凡,与静谧的星空对比鲜明。
云天长抱着无乐缓步走到一旁潺潺的溪流边,将她放在不知何时早已铺好的软垫上,继续拥着她:“本来是想先带你在附近转转的,可我刚才昏了头……就直接过来了。”云天长语气有些懊悔又有些欢喜,说罢在无乐额上落下一吻。
无乐不解的看着云天长,还是不知道他这是在做什么。
“不过现在正好,子时刚过。”云天长款款的看着无乐,笑的及其温柔。
手上揉捏着无乐滑嫩的脸蛋,让他跟着自己的视线望过去,只见一盏盏河灯从远处缓缓飘来,忽而一阵春风将它们吹散,星星点点的光在无乐眼前无声的流淌,恍如地上银河。
无乐呆呆的看着云天长又看看周边的布置:“你这是?”
“刚刚过了子时,就是三月十七了,你的生辰。”云天长轻柔的说,他似乎很喜欢将下巴抵在无乐的脑袋上,毛茸茸的,很是柔软。
无乐惊讶的问:“你怎么知道的?”即便是坐着,云天长也比她高出了许多,无乐只一扭头便看见了他好看的喉结。
云天长抿着笑意:“杏春堂那么多人,我随便一问就知道了。”
“什么?”无乐眸子里的是不可置信和一丝慌张。
她心里清楚,自千年前她就不再过生辰,即便是这次来了京城,在杏春堂也从未提过,因而杏春堂里,除了师傅,没人知道她的生辰。
他是何时去见的师傅?无乐看着月光下冷峻嶙峋的侧颜,目光愈发柔软。
“你看!”
无乐的思绪被云天长磁性的声音唤醒,顺着他指尖的方向,几个样式格外漂亮的河灯混杂在满溪的光点之中飘了过来,映的流水也跟着在夜空下隐约闪烁着。
“咦?那是什么?”
无乐露出了懵懂好奇的神情,云天长发现今夜的无乐就像小鹿一样乖巧灵俏,全然没了往日的持重清冷,简直让自己爱不释手。
“我去帮你把它们捞上来怎么样?”云天长感受到无乐的不安分,开始在怀里乱动,一个劲往前探着脑袋,甚是可爱。
月光下,云天长恋恋不舍的放开无乐,挽起袖子就起身去够河灯,修长的胳膊刚一伸出去,便见旁边又多出了一双白皙的玉手,在星光熠熠的水面上划拉着,水面蓦的荡起了阵阵涟漪,伴着无乐欢快的笑声在云天长耳边散开。
这是云天长第一听见她如此随心所欲,发自内心的欢笑,此刻云天长恨不得时光静止,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流水中银鱼般的手被云天长抓住,放到自己的胸口拿衣袖给她擦干,又亲昵了一下:“小心着凉!你只管指挥!你想要哪个我就捞哪个!”
无乐捧着云天长递给她的河灯研究,发现每一个河灯中间都固定着一个锦盒,无乐小鹿一样圆溜溜的目光好奇的看着它们,云天长宠溺一笑:“打开看看。”
“呀!是海棠酥。”无乐这会儿正好有些饿了,毫不犹豫的就拿起来往嘴里放。
云天长看着无乐温柔的说:“第一次接你去别院时,一车子的糕点你只吃了海棠酥。”
无乐举着海棠酥的手停在半空,连咀嚼也忘了,怔怔的看着他,只见云天长轻笑一声,便将无乐嘴角边的糕点渣子舔了过来。
无乐红着脸心想,这男人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亲起来没完没了……
有了第一个锦盒,无乐就满心期待着下个锦盒是什么,打开一看,是几块油纸包着的糖块,云天长打开一个放进无乐的嘴里,手指不经意间触碰到无乐柔软的唇,瞬时二人身上皆是泛起了一阵酥麻,无乐赶紧别过脸去,不再看他。
“我的无乐明明怕苦,可却还要经常试药。”云天长揉捏着无乐鼓起的小脸,爱怜不已。
无乐闻言又是一怔,经常试药是随口骗他的,他竟一直记挂着,无乐的心就好似旁边潺潺的溪流,轻灵欢快的朝着他的方向流淌着。
“甜不甜?”云天长的语气依旧如春风一般和睦。
“甜。”无乐含着糖,鼓着腮帮子含糊着,可眸子里却是泛起了珠光。
“那我也尝尝。”只见云天长勾魂一笑,眨眼便到了无乐眼前。
等到云天长再起身时,无乐低垂的脸泛起潮红,半晌才哀怨的看着他:“你抢我的糖……”
云天长戏虐着:“那我再还你?”
“不要!”
还真是没完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