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天淮心里正窝着一肚子火气,他就是典型的那种官不错,可人不红的状态。
弘景帝记不得他,二皇子女婿也记不得他,新太子更是不认识他是何须人!
刚刚折了一个女儿,又听到这样的话,郭天淮恨不得一口啐到对方的脸上。
“周大人若是有意攀附太子殿下,怎么自己不送?”他醉醺醺的,仗着几分酒意瞪了一眼他道。
姓周的官员被噎得没话说了,立刻端着酒杯调转头,去跟被人喝酒去了。
“郭大人,好酒虽好,但是也伤身!”坐在郭天淮身边的一个官员突然答话道。
他偏过头一看,原来正是季珍珠的父亲季长明。
“季大人好福分,女儿刚刚嫁给了太子殿下,这会儿也跟着入宫了。”郭天淮忍不住揶揄一句道。
当初他可是看走了眼,把自己的闺女嫁给了二皇子,可与眼前的季长明没办法相比。
季长明见他如此,也索性不答话了。
人人都在巴结着新太子,唯有他压根就没往宁司盛跟前凑过。
季珍珠被禁足的消息还是传到了季家,他心里对女儿的担忧和愧疚交织着。
一入宫门深似海!
季珍珠是什么样的性子,做父亲的季长明再明白不过了。
他心里的苦楚又岂能说得清楚。
深夜。
宁司盛一身酒气地来到了季珍珠所居住的偏殿。
罗氏等人今日带领着后宅家眷也都入了宫,根据位分和宁司盛的心意,每个人分了宫室。
季珍珠因为是戴罪之身,自然分到的是最偏僻的宫殿。
只见她这里宫墙斑驳,空旷旷的屋子里连个人影都没有,依旧没给她人伺候,只有青菱一人。
季珍珠这会儿早就上床歇息了。
本来今日太子册封,她们后宅也有宴会,只是罗氏压根都没让人叫她去参加。
季珍珠也浑然不介意,反正她也懒得出去应酬。
青菱也已经在外面的临床的罗汉榻上睡着了。
季珍珠并不叫她守夜,可是青菱非要坚持。季珍珠便从不叫她半夜给自己倒茶端水。
主仆两个情同姐妹,互相照顾。
宁司盛一路来到季珍珠床前,借着外面的月光看到床上朦朦胧胧女子的身躯,在薄薄的衾被里起伏着。
宁司盛自顾自地脱了明黄色的太子服,踢掉了鞋子,上了床。
季珍珠被这突然起来的动作惊吓得不轻,可刚刚想张嘴,就被宁司盛的声音压住了。
“是孤!”
季珍珠惊讶地看着面前的男人,没有灯烛,根本看不清,可声音不会有错。
再加上她也熟悉他身上的气味,虽然此刻带着浓浓的酒味,可是的确是宁司盛不假。
“殿下怎么来了?”季珍珠下意识地道。
自从那日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后,季珍珠以为宁司盛绝不会再来找自己了。
“孤今日便是太子了,太子妃是罗氏!”宁司盛道。
“妾身恭喜殿下!”季珍珠瑟缩在床角道。
“然道你一点儿都不后悔吗?”宁司盛见季珍珠没什么反应,突然生气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