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胡忠义走了进来,看着胡小柯道,“小花,别怨你娘,是我让她拿的。”
胡小柯眼睛眯了一下,看着他道,“五十两少了点吧?我那不是还有吗,怎么没有都给了她?”
胡忠义的脸一下子红了,可他一个庄稼人,本来脸色就暗,就是红也看不出来。
“小花,你大姐在马家过的日子真是猪狗不如,五十两便可以改善她的生活,咱们就帮一把吧……”
“爹,你是不是忘了,小六差一点被摔死,那马赛飞被县太爷判了十年?”
“唉!小花,好在咱们家并未丢东西,小六也吉人自有天象……”
“我真不知道,你这明明清醒了的脑袋何以又这么糊涂?如果只是一个偷,那马赛飞会被关十年大牢吗?我告诉你,那是因为他差一点强.暴了冉冉!”
一句话,便震的张水莲外加进来的胡冬梅一起跌坐在了地上。
胡忠义还好一些,却也趔趄了一下,伸手扶住了炕沿,“你说什么?”
“呵呵,那我再告诉你,那马赛飞其实想强.暴的是我,只是冉冉做了我的替死鬼,若不是乔大叔刚好没有走,你觉得,小六还有得救?冉冉还有得救吗?”
“这这这……”
“而这一切,都是胡燕你那个亲侄女搞的鬼!先是让媒婆上.门,说什么马二公子看了大姐的身子非娶不可,我告诉你,那是因为那马得龙也是个蠢的把三丫头当成了大丫头,结果我的名声没有被毁了,胡燕又来第二招,她成亲,那么那日村子里的人自是都去了她家,我与她本就不合,自是不会前去,她便要人进院子来毁我清白,结果碰上了乔捕头,马赛飞当场被抓,胡燕才会落得今天的下场,你可明白?她的一切都是她自己咎由自取,你今天拿五十两给了她,我便告诉你,后天,大娘还得来要,呵呵,我看你还能拿出多少?”
胡小柯话音一落,转身便走!
而她的话却让三个大人冷汗直流,更是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不只是他们,还有屋子里的几个孩子,就连那本来都要迷糊睡着的奸二都坐了起来。
胡小柯出了家门也没往哪跑,这村子里同年龄的孩子她也玩不到一块去,所以,走着走着就走蒋秋她们家了。
农忙过了,蒋秋便回家了。
这刚一进来,就看到蒋秋坐在她家院子里那大秋千上哭,听到声音,转头看到胡小柯,忙抹了泪站了起来,“小花,你怎么来了?”
胡小柯摇头,“没地方去了,唉!”随后她便坐到那秋千上了!
这大秋千可是蒋大叔给蒋秋做的呢,真好,回头,她也做一个挂院子里!
“我,我,小花,年后,我,我可能就要嫁人了……”
蒋秋也不知怎地,她就是想跟胡小柯说,似乎只有说了就有了出路一般。
胡小柯眉头紧锁,蒋秋也不过就比大姐大一岁,过了年也不过十四岁,这就是要嫁人了?
“你娘舍得你吗?”
蒋秋摇头,“不舍得怎么办,我爹病的时候,借了那么多的银子,总是要还的……”
“唉,这次是什么人家?”
“大娘来说,是给人家当填房……”
“我说,这当大娘的都那么极品吗,我们家那个大娘,上我们家拿银子跟去钱庄似的,那叫一个简单,怎么你们家的大娘就稀罕当媒婆啊!再说,你家的事,她总跟着参和什么?欠她的钱不是还上了吗,干嘛要听她的?”
蒋秋的眼泪又流了下来,“本来我跟娘省吃捡用的,把欠二伯娘家的还有另外的钱都还了,可是前几天春子不知道吃了什么,拉肚子快脱水,又要大夫,又没有银子,正好碰到了大娘还带了一个大夫……”
胡小柯耸耸肩膀这也太巧了吧,想下来就有人给送梯子?“吃坏了肚子?吃什么吃坏的?”
胡小柯心道,这村子里的娃子,个个都皮实的紧,怎么会吃坏肚子?
“不知道,那两日咱们都忙着收地,他只道跟去了大娘家,还说大娘炒了蛋给他吃,可那天晚上,他又是拉又是烧又是吐的,把我跟娘吓坏了……”
胡小柯心道,她不想往歪了想的,可怎么就那么巧?吃个炒蛋还就坏了肚子,坏了肚子就会有人送来银子不送来大夫,那大娘有未补先知的能力吗?会不会巧合的过了头?
可是这都只是猜的,又无凭无据的,她胡小柯也不能说什么!只是蒋大叔才死了多久啊,这蒋家大伯娘就为了几两银子来逼这对母女,也太不近人情了吧?
咦?蒋大叔去逝也不久啊,所以蒋秋还在孝期不用嫁啊!毕竟大越朝有律法,孝子孝女都要为长辈守孝三年!
胡小柯一下子站了起来就拉过了蒋秋,“你不用嫁了,因为你还在孝期期间,要三年后才可以再嫁,所以,你大娘这一切都成了空。”
蒋秋睁着大眼,“这这这是真的吗?”
“当然了,咱大越皇最重孝道,所以这大越律上可是清清楚楚的写着:父母死后,子女都要为其守孝,孝子孝女三年内不可娶嫁,如有违者按律处之!另,如有强人之举,也一并处之!所以,你大娘若是硬逼着你嫁,咱县太爷就会二话不说直接关她个三年苦牢!”
蒋秋瞪大了眼睛,还有这说法,她都不知道!忙拉着胡小柯就往屋里跑。
推门进屋,正看到那媒婆笑了点头,而蒋家大伯娘也笑的一脸花,王秀兰却哭红了眼睛,将一个红色的纸包递给媒婆。
蒋秋上前一把夺了下来,“娘,我不用嫁的,我三年内都不用嫁,因为我在孝期,嫁了,会被判刑的!”
“秋子,你在胡说什么?还不快把你的八字拿给媒人,回头给你们批了……”
“大娘,我谢谢你的好意,我保证上次借你们家的银子,过年的时候一定还上!”
“秋子,大娘不是来跟你要银子的……”
蒋家大娘想要劝说,一脸的和谒之色,可在看到胡小柯,眼里便闪过了一抹厌恶!
心道,怎么又碰上这死丫头了?不会又来坏自己的好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