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回到玻璃房时,山本结衣正倚在门口低头拨弄手机,一脸不悦。
看到严司刑回来了,蹙起的眉眼瞬间弯了弯,快步迎上,娇滴滴的说:“阿刑哥,你去哪了,打你电话也没人接,把人家扔在这里,好无聊啊。”
正说着眼神透过严司刑的肩膀看到从廊道拐进来的殷墨,身上还披着严司刑西服,含笑的眼睛瞬间冷了下来。
“阿刑哥,你一直都跟那人在一起吗?”
严司刑回头看了眼步履艰难的殷墨,低声说:“这不是你该管的。”然后阔步走进玻璃房。
山本结衣被晒了个透心凉。
她并没有跟着严司刑一道回去,而是站在门口等着殷墨。
殷墨见山本结衣端着胳膊,阴沉沉的盯着自己,就知道这女人又要找茬搞事情了。可他现在浑身无力,根本没有精力应付她,只能悄悄躲掉。
就在他刚要迈进玻璃房的时候,山本结衣忽然伸出手臂挡在他面前。
“站住,我让你进去了吗?”
大小姐气势呼之欲出。
殷墨随便敷衍道:“山本小姐,我可以进去吗?”
山本结衣盯着殷墨身上的西服,越看越刺眼,上手就去抢。殷墨以为他又要来打自己,本能的一扬手想躲开她,结果山本结衣只拽到西服的袖边,鞋跟一歪,两人均跌倒在地上,殷墨本能的护住了山本结衣,自己则被当成了人肉垫砸了个实成。
紧接着就是一声尖利的女高音。
严司刑从玻璃房里走了出来,看到二人狼狈的身影,神色暗了暗。
他俯身扶起疼的直抹眼泪的山本结衣,转眼再看殷墨的时候,季峰的手已经伸了过去。
殷墨看着自己眼前修长温厚的手掌,犹豫了会还是搭了上去。他的腰本来就又酸又胀,刚才又被山本结衣砸了一下,此刻更是疼的要命。
若是靠自己,八成是站不起来。
“谢谢!”殷墨尴尬咧了咧嘴,借着季峰的手,扶腰站了起来。
“不气。”季峰笑容温和,让人如沐春风。
严司刑看着二人简短的互动,脸上喜怒不明,朝殷墨淡声道:“过来。”
殷墨犹豫了会儿,抬脚朝严司刑走去,却被季峰攥住手腕拦下。
严司刑目光沉沉看着殷墨,又道了句,“过来!”
这两字明显比之前重了几分,殷墨心里打个突,最终还是挣脱季峰的手走了过去,结果还没等他站稳,就被严司刑圈住脖子夹到腋下。
严司刑挑衅看着季峰,话却是对殷墨说的,“胆子大了,谁的手都敢搭?”
殷墨弯着腰,身体极度扭曲,断断续续道:“对对不起,严少,我我下次不敢了。”
季峰脸瞬间冷了下来,斥声道:“严司刑,你别太过分。”
严司刑轻笑,语气桀骜,“我管教我的狗,没碍着季总什么事吧。”
季峰忍着怒意,咬牙道:“合同签完,他就不是你的人了。”
严司刑嘴角勾起莫名笑意,低头对圈在臂弯里的殷墨说:“告诉季总,你是谁的人?”说话间,腋下力度又紧了紧,殷墨脖子险些被夹断。
他喘着粗气说:“是是严少的人。”
严司刑颇为满意的松开手臂,顺道替殷墨整理衣领,带着几分责备说,“为什么总是要吃点苦头才能学乖?”
殷墨眼睛跟着严司刑手上动作转来转去,心里反复琢磨这人的用意,明明是他说让自己接近季峰,怎么现在他和那人说句话都像是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似的。
严司刑这是在搞什么鬼?难不成是良心发现了?
这时季峰的助理慌慌张张地跑来,在他耳边嘀咕些什么。只见季峰脸色变了变,双眼犀利盯着严司刑。
“严少,这是唱的哪一出啊?把我的人打伤,抢走合同,单方毁约?”
严司刑笑了笑,“一方还未签字的合同,形同白纸,我不过把几张白纸废掉而已,不犯法吧?”
季峰咬着腮帮,狠狠挤出一句,“好,很好。严少可真是好手段啊,先是断我马腿,后是撕毁合同,不愧是华尔街太子爷,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严司刑短促的笑一声,“我这人做事向来随心随性,不计后果,季总可别见怪啊。”
季峰没理严司刑,而是走到殷墨面前,温声说:“今天有幸能认识殷先生真的很开心,日后殷先生要是遇到什么麻烦,可以随时来找我,我很乐意帮助你。”
这个麻烦是什么,几人心里一清二楚。
没有严司刑发话,殷墨此刻一个音节都不敢发出来。
季峰知道有严司刑在场,殷墨肯定不会回应自己,他也没强求,只是心里却起了别的打算。
比赛结束后,罗伯特邀请众人坐缆车去往山顶度假区,并安排了众多年轻貌美的男男女女参加派对。主题是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
严司刑对这种群体活动毫无兴趣,借口公司有事就带着山本结衣和殷墨离开了。
季峰自从见到殷墨后就满心满眼都是那人的影子,本以为自己赢了比赛,在那份严司刑已经签了字的合同上签上自己的名字,就能抱得美人归了,结果愣是是被严司刑的出尔反尔搅得一团糟,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心上人跟别的男人走。
这种感觉真他妈操蛋。
殷墨,是他第一个无比想要的人。
所以不管用什么方法,他都必须得到手。
严司刑等人乘坐观光车回到马场别墅,司机早就在门口候着了。见到几人下了观光车,齐刷刷打开两台车子的车门。
山本结衣挽着严司刑的臂弯,撒娇让他陪自己坐一辆车。
殷墨虽听不懂山本结衣说什么,不过凭她的动作也能猜出个一二。
他笑对那兄妹俩说:“严少和山本小姐坐一辆吧,我自己一辆。”说完转身就要钻进车里,却被严司刑出声拦住。
殷墨进去的半截身子又退了出来。
严司刑脸上没什么表情,平静道:“回去再收拾你。”
这是一句中国话,在场除了山本结衣,剩下两名司机都听的明明白白,心里琢磨家里这位殷先生又要遭殃了。